书城科普中外帝王未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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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中国篇(28)

经过潜心研究,金国平和吴志良终于从朝鲜人李星龄所著的《春坡堂日月录》中找到了一条明确记载努尔哈赤在宁远之战中受“重伤”的珍贵史料。据该书记载,朝鲜译官韩瑗随使团来明时,碰巧与袁崇焕相见,袁很喜欢他,宁远之战时曾把他带在身边,于是韩瑗得以亲眼目击这次战役的全过程。宁远战事结束后,袁崇焕曾经派遣使臣带着礼物前往后金营寨向努尔哈赤“致歉”(实为冷言讥讽),说“老将(按:指努尔哈赤)横行天下久矣,今日见败于小子(按:指袁崇焕),岂其数耶!”

努尔哈赤“先已重伤”,这时备好礼物和名马回谢,请求约定再战的日期,最后终于“因懑恚而毙”。这条史料明确记载努尔哈赤是在宁远之战中受了“重伤”,并由于宁远兵败,精神上也受到很大的创伤,整日悒悒不自得。在肉体和精神受到双重创伤的情况下,这位沙场老将终于郁愤而终。

明朝史籍记载,明朝军队曾炮毙一个“大头目”,专家分析这个“大头目”就是努尔哈赤。

由此再反观明朝史籍,其中有关宁远战事的某些记载似乎也找到了合理的解释。《明熹宗实录》记载,明朝兵部尚书王永光奏称,在宁远之战中,明朝军队前后伤敌数千,内有头目数人,“酋子”一人。蓟辽经略高第则奏报,在后金军队攻城时,明朝军队曾炮毙一个“大头目”,敌人用红布将这个人包裹起来抬走了,还一边走一边放声大哭。明人张岱在其所著的《石匮书后集·袁崇焕列传》中记载,红夷大炮打死敌人不计其数,还击中了“黄龙幕”,伤一“裨王”。敌军认为出师不利,用皮革裹着尸体,一路号哭着撤退了。金国平和吴志良据此分析,上述史料中提到的“酋子”、“大头目”、“裨王”即为努尔哈赤本人。

令人不解的是,清代官书提及努尔哈赤之死时,都说他是得病而死,至于得的是什么病,则往往讳莫如深。

对此,金国平和吴志良的分析是,努尔哈赤在宁远攻城战中中炮受伤,随后又受了袁崇焕这个“小子”的冷言讥讽,回到沈阳后一直耿耿于怀,怒火中烧,导致伤口恶化,后来前往清河洗汤浴,致使伤口进一步恶化,终于并发症而死。炮伤是努尔哈赤致死的最重要原因。大清一代开国君主竟葬身“西洋大炮”口下,为固军心,隐瞒、迟报主将伤亡乃古今中外兵法惯伎。因此,可以大胆推断,努尔哈赤在宁远之战中受伤后致死。在没有新资料以前,这一点似乎可为定论。

正在人们对努尔哈赤之死不再提出异议时,清史专家李鸿彬在《满族崛起与清帝国建立》一书中,却对努尔哈赤炮伤而死论者的关键证据——《春坡堂日月录》提出了质疑。

疑点一:既然朝鲜译官韩瑗都知道努尔哈赤“先已重伤”,那么守卫宁远的最高统帅袁崇焕就应更加清楚,何况袁崇焕还曾派遣使臣前往后金营中察看过呢。如果努尔哈赤确实身负“重伤”,这当然是袁崇焕的特大功劳,也是明军的重大胜利,不仅袁崇焕本人,而且朝廷上下、文武百官都将对此事大书特书,以便激励军民的士气。

但是,无论是袁崇焕本人报告宁远大捷的折奏,还是朝廷表彰袁崇焕的圣旨抑或朝臣祝贺袁崇焕宁远大捷的奏疏,其中都只字不提努尔哈赤受伤之事。

疑点二:努尔哈赤战败于宁远,是1626年正月,至八月二十日死,其间八个多月。从大量史料记载看,在这八个多月中,努尔哈赤并没有去治病,而是“整修舟车,试演火器”,并且到“远边射猎,挑选披甲”,积极准备再进攻宁远,以复前仇。四月,亲率大军,征蒙古喀尔喀,“进略西拉木轮,获其牲畜”。五月,毛文龙进攻鞍山,后方吃紧,这才回师沈阳。六月,蒙古科尔沁部的鄂巴洪台吉来朝,他亲自“出郭迎十里”,全不像“重伤”之人。

因此,李鸿彬认为,努尔哈赤在宁远之战中有没有身受“重伤”,是不是“懑恚而毙”,很值得怀疑。

那么,努尔哈赤到底是因何致死的呢?

李鸿彬认为,努尔哈赤回到沈阳以后,一则由于宁远兵败,赫赫有名的沙场老将败在初历战阵的青年将领手中,精神上受到很大的创伤,整日心情郁忿;二则因为年迈体衰,长期驰骋疆场,鞍马劳累,积劳成疾。同年七月中,努尔哈赤身患毒疽,并非炮伤,二十三日往清河汤泉疗养。到了八月七日,他的病情突然加重。

十一日,便乘船顺太子河而下,转入浑河时,与前来迎接的大妃纳喇氏相见后,行至离沈阳四十一里的鸡堡死去。

突然驾崩的努尔哈赤为自己的子孙们留下了未竟的大业,同时,也给后人留下了许多不解之谜。

清太宗皇太极

皇太极:1627年-1643年在位,名爱新觉罗·皇太极,太祖努尔哈赤第八子,性格争强好胜,善谦略。努尔哈赤死后,他被推举为汗,在位17年,安抚民众,巩固集权,发展经济,整饬军备,征服朝鲜,统一蒙古。病死,终年52岁,死后葬于昭陵(今辽宁沈阳北),谥号应天兴国弘德彰武宽温仁圣睿孝敬敏昭定隆道显功文皇帝,庙号太宗。

皇太极继位之谜

后金天命十一年(1626年)八月二十一日,努尔哈赤死后,皇太极继承汗位。关于皇太极是如何继位的问题,众说各异,莫衷一是。

据朝鲜史籍《鲁庵文集》记载:“老汗(努尔哈赤)临死曰:洪佗始(皇太极)能成吾志。终无所命而死。”

因而皇太极得汗位,是符合努尔哈赤临终之命的。

长期以来,一些明清史专家认为,皇太极汗位是从其幼弟多尔衮手中篡夺来的。清人蒋良骐的《东华录》记载顺治八年(1651年)二月己亥诏内载,多尔衮声称“太宗文皇帝(皇太极)之位原系夺立”,暗示皇太极篡夺汗位。据说,努尔哈赤生前已立多尔衮为嗣子,而皇太极用阴谋狡诈的手段从其幼弟手中夺取了汗位,为去除篡位障碍,还逼迫多尔衮生母大妃纳喇氏生殉。此说受到一些人怀疑,因为努尔哈赤痛恨多尔衮生母不忠,去世前特命她生殉葬。当时多尔衮才15岁,既无功业,亦无威望,故不可能立多尔衮为嗣。皇太极即位后,对多尔衮“特加爱重”,大力培养提拔,多尔衮对皇太极的恩育万分感念,尽心尽力辅佐皇太极,勋劳卓著,成为皇太极最得力的助手。总之,皇太极与多尔衮兄弟感情较好,无法想象皇太极对多尔衮干下篡位、杀母的勾当。

有的则认为,皇太极的汗位是通过激烈争斗,力克竞争对手而得到的。努尔哈赤死后,皇太极与诸贝勒争夺汗位的斗争白热化,最后皇太极击败对手自立为汗。

其间,皇太极与代善的争斗尤为激烈,代善有勋绩,有声望,也有势力,长期以来一直是汗位的有力竞争者,皇太极抓住一切机会打击代善,如利用代善与大妃纳喇氏的暧昧关系,推波助澜,借助舆论,促使努尔哈赤罢黜大妃,代善威望遭受损害。努尔哈赤死后,又逼大妃死殉,削弱代善的势力,最后压服代善,夺取汗位。

还有学者认为,皇太极汗位并非夺立,而是由诸贝勒推举产生。太祖努尔哈赤生前未立嗣子,而是确立了八和硕贝勒共治国政的制度,为汗者须请贝勒推举产生。

当时诸贝勒中,数皇太极实力最强,努尔哈赤死去当天,代善长子劝代善说:“四大贝勒(皇太极)才德冠世,深契先帝圣心,众皆悦服,当速继大位。”代善表示同意。

次日,在诸贝勒大臣聚于朝时,代善提议举皇太极为汗,请贝勒“皆喜曰善。议遂定,乃合词请上即位”。《鲁庵文集》所记更富戏剧性:代善表示,按努尔哈赤遗愿,当立皇太极为汗。皇太极推辞,主张代善当立,并“相让走避”。国不可一日无一君,大臣们一会儿去请代善,一会儿去拉皇太极,“号呼奔走于两间者再三,凡三日”,最后还是代善使人“群拥”皇太极即位。这里不见刀光剑影、不择手段的权力争斗,代之以和平友好的互相谦让。这与贯串清朝特别是其前期血腥的最高权力之争,形成强烈反差,令人难以置信。其中虽有言过其实之处,但按当时情况,民主推举皇太极为汗,还是有可能的。

因为,当时人们相当崇尚武功,而皇太极的武功远远超过才十几岁的多尔衮,与代善比也不相上下;此外,在政治识见、军事才能和个人威望上,皇太极都高出诸贝勒一筹。由于君主****制度尚未发展完善,遇大事须协商办理,因而推举才能卓著的皇太极即位,是不足为怪的。

皇太极香艳之死谜

那是崇德八年八月八日,皇太极赴睿亲王府家宴。

舞姬歌女的表演和金樽醇酒的频进使他觉得晕眩——晕眩是自从锦州战场上回来就开始了,近日发作得越来越频繁,每日里时常心悸,身上虚汗沁出,夜间也往往惊梦不断。然而召太医来诊脉,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只开些宁神滋补的药来交差。他自己便也当是劳累太过,长年征战不得休息的缘故,便也不认真当一回事,只随意调养着,不过想起来吃几副药罢了。

因这日又觉迷糊起来,便要退席小憩片刻。多尔衮无法可想,令侍女扶皇上往自己房中休息,叫好好侍候。

然皇太极寝时是不许有人在身边的,便叫侍卫与侍女都在门外守候,随时听召,自己抱枕闭目歇息。不一刻朦胧睡去,恍惚见一女子走来,像是海兰珠又像是绮蕾,欲语还休,目光带泪。

皇太极初时以为是绮蕾来接自己回宫,忽一想又觉不可信,再看那女子满眼深情,再无怀疑,知是海兰珠鬼魂来见,忙上前执手叫道:“爱妃,你想死我了。”

海兰珠泣道:“皇上,自臣妾去后,无一刻不思念皇上,如今我夫妻团圆日近。然我虽渴望与皇上重逢,却又不忍看皇上英年早逝,因此前来与皇上见上一面,请皇上勿以臣妾为念,擅自珍重,不可轻信身边人,免使奸人得计。”

皇太极听了不懂,问道:“爱妃这说的是哪里话?怎么不可轻信身边人,又是什么奸人得计?”

海兰珠叹道:“天机不可泄漏。臣妾如今身列钧天部女史,本应跳脱红尘外,斩断儿女情,然而臣妾不能相忘当年皇上待我一片深恩,今见皇上有难,特瞒过天兵天将来见皇上一面,实为担心皇上安危。这便别过了。”

说罢施礼欲去。

皇太极哪里肯,追上喊道:“爱妃莫走!”身子向前一挣,却把自己挣醒过来,手里犹自扯着海兰珠半截衣袖。一时内心酸痛不已,便拿那袖子拭泪。忽然醒悟过来,既然是梦,哪里来的衣袖?

定睛看时,却并不是什么袖子,倒是一块诗帕,想是搁在枕下床边,被自己无意中扯出来的。帕子是绿缎湖锦,上面字体娟秀中透着英气,写道:

莫向春雨怨春雷,水自风流花自飞。卓女情奔司马赋,虞姬血溅霸王旗。

笛声吹彻锦边夜,乡梦飞凌凤殿西。赠我青丝挂鹿角,为君金鼎煮青梅。

绢子一角,绣着小篆的“玉”字。皇太极看了,浑身冰凉乱颤,将那帕子收在袖中,往外便走。侍卫丫环在门外站了一地,见皇上醒来,吓得扑地跪倒磕头不迭,皇太极顺起一脚,将个侍从踢倒,一言不发,径自去了。

唬得其余一千仆从惊疑不定,一边磕头求饶,一边悄悄儿地使眼色叫外边侍候的人赶紧往前堂报信去。

待到多尔衮得了信儿,并不知为着什么,只好整顿衣帽忙忙追来,皇太极已将出府,直追到殿门廊下方赶上了,多尔衮因紧着行礼问候:“皇兄怎么这便要走?是臣弟哪里招呼不周?”

皇太极看也不看他,只打鼻子里愤愤地“哼”了一声,甩袖子便走。倒把多尔衮惊了个愣,立得旗杆样儿,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皇太极去了,究竟不知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

皇太极回到后宫,径自往永福宫来。大玉儿率着一众宫人跪接了,皇太极点一点头,面无颜色,只道:“玉儿,你跟我进来。”又叫:“忍冬出去!”

忍冬不明所以,只得带着所有服侍的人一同出去,既不敢捱近,也不敢走远,怕随时招呼着,只得都坐在房檐儿底下听宣。

庄妃看到皇太极这般做作,又知他是从睿亲王府里来,便已猜到三分——此情此景梦里心里也不知过过多少个遍儿,倒也并不惊惶,只温婉地笑道:“皇上将人都遣去了,只得臣妾亲自服侍您。皇上先略坐片刻,我外间刚煎了参汤,这便端一碗来给皇上醒酒。”

参汤?皇太极听着刺心,亦想起另一宗往事来。当下倒不急着先问帕子的缘故,只向庄妃道:“玉儿,你老实说,那年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劝降了洪承畴?”

庄妃不意于此,倒吃了一惊:“怎么?”

皇太极淡淡地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听到实话。当初,你告诉我是用一碗参汤唤醒了他的思乡之念,求生之志。我信了你。但是,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不会的。”

庄妃献上参汤来:“皇上,喝一口吧。”她进前一步。

只能进,不能退了,没有后路。

“略尝一尝。”她媚笑,笑得几近凄厉。是他逼她出手的,是他将她逼到了绝路,逼得太紧了,简直逼上梁山。

本来不需要这样急,本来还有余地,本来尚可从容。

是他逼她的,退无可退,便只得进。

“皇上,喝一口吧。”她继续劝着。

她劝得这样殷切,笑得这么卑微。让他无法拒绝。

他只得接了,喝了,咽了。喝了她的参汤,便先软了几分气势,把满腔愤怒换成深深叹息:“玉儿,你当初也这样劝洪承畴来着?我早应该想到,洪承畴一代名将,铁骨男儿,不惧强权,不慕富贵,万车金银放在面前都不会动心,一碗参汤就可以让他低头?”

庄妃自知不幸,已是豁出去,笑问道:“皇上,您到底想说什么?”

“告诉我实情!”皇太极上前一步,抓紧庄妃的肩摇撼,“我要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