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嫡后逆袭:艳满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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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心誓

“初潞知道曾经开罪过离老板,被记恨也心无怨怼。但今天当着太子和众王爷的面,离老板对初潞的示好弃之如履,此事传出去,让初潞颜面何存,太师府颜面何存!”

南初潞说完就跪倒在地,一副若是没人给她撑腰,她就长跪不起的架势。“请太子和王爷替初潞做主!”

赫连幽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亮光,一言不发只自顾自喝着酒。赫连楚尾稍微微翘起的桃花眼一弯,露出一副看戏的表情,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难题自然落在赫连阙头上,偏生他和笑蓬莱有过节,又是个喜欢美色的人。

南初潞这一哭二跪,便心生了怜惜,当即把矛头指向南初雨。“哼,离老板,你当真不给本宫这份面子?”

南初雨微微的凝眉,心道南初潞颠倒是非的本事倒是见长。

“男女之禁,乃是草民西域家乡的习俗,望南三小姐见谅,莫要再强求。”南初雨姿态谦卑,口气却是疏离和漠然:“太子陛下,越王,燕王,请容草民先行退下整理衣装。”

“太子陛下!”南初潞娇滴滴的委屈拭泪。

“大胆离魂,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藐视本宫是何用意。”赫连阙拍案而起,惊动了赫连幽和赫连楚,两人皆往这边侧目。

“草民不敢。”南初雨也跪下,将双手禀在额前。

“还说你不敢,我看你是胆大包天!”赫连阙将手中酒杯往地上一掷,看样子是真动怒了。

南初雨不接话,欲加之何患无辞。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此般光景被赫连幽看见。他一言不发,是因为已经对自己彻底失望,还是想让自己面对现实,自觉从他视野中消失?

“大哥,何必动怒。”酒杯轻磕,赫连幽终于开了口。肃冷的目光由始至终都没看过南初雨一眼,一言不发,却总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南初雨不甘地紧握拳头,心头悸动,她不想输更不愿意他来救,她必须向他证明!她有足够的实力自保,有足够的实力留在他身边!

“太子陛下,如果您执意要定草民的罪,那肯定陛下赐草民一把匕首。”南初雨抬起头,目光坚毅地直视赫连阙,仿佛像没听见赫连幽的话一样。

赫连幽微微一顿,眉凝纠结,目光由进来轩逸厅起第一次落在南初雨身上,却让南初雨如芒在背,倍感压迫。

赫连楚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似乎扬起了嘴角,悠然道:“哎,离兄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美人相伺本是人间美事,道个歉南姑娘替让你整理下衣冠有何不妥,怎的还较起真来了。”

“王爷,并非草民较真。”南初雨目光如炬,透露着坚毅。“在草民的故乡,认定男子前胸有连接灵魂的心锁,会只有挚爱之人方可触碰,否则魂散而亡。方才对南三小姐,在下的确唐突,若太子执意追责,离魂只能剜掉一块血肉作为补偿。只是恕草民无法消受美人恩泽。”

“呵,让本小姐碰你一下,就要削肉明志?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肉够本小姐削的!太子陛下,初潞也恳求您赐他一把匕首!”

南初潞眼底染上一抹阴鹜,一直勾着笑意的唇角慢慢的凝结在唇角。

“好,来人,呈把匕首上来。”赫连阙眼中闪过一丝暴戾的笑容,大手一挥爽快地应下南初潞的要求。他要让离魂知道,敢驳他的意,他就要掉一块肉,今后看他还敢不敢和自己对着干。

“大哥,此事恐怕不妥。”赫连楚开口道,“赛酒会在即,离魂若是携伤,影响酿酒的品质可就不好了,太后和皇上对竹仙酿的期待可是很高呢。”

“削他一块肉,又不会砍他一条胳膊。不缺胳膊不少腿,怎么就不能酿酒了!三弟你也不用拐着弯替他求情了。”赫连阙冷哼,对赫连楚先入为主霸下竹仙酿的事情他心头早就不满。如今就算是为了驳回颜面,他也要罚了这离魂才行!

“哎,我说九弟,你怎么又一声不吭了,方才不是还在帮离老板说话吗?赶紧跟我一起劝劝大哥。”赫连楚见赫连阙打算一意孤行,索性将赫连幽也拖下水。

“大哥的决意臣弟如何劝得动。”赫连幽脸上是事不关己的冷漠淡然,然而却是说道:“臣弟听闻西域的确有这种传言,男子若是违背誓言,就要剜去一块心头血肉,具体如何就不大清楚了,倒是可以请教倾居楼的轻尘姑娘。”

赫连幽话音一落,就见一身青衣如云般飘至,来的正是轻尘。

似是听到赫连幽的话,轻尘长睫微垂,如是应道:“燕王陛下所说不假,然只知其一,若是男子违背誓言,是要被发妻用刀剜去心头血肉,但其罪责不亚于中原削骨还父,削骨还母。”

顿了顿,轻尘清洌如水的眸光一转,落在南初潞身上:“姑娘也知入乡随俗,此人言行的确轻慢了姑娘,但姑娘你又何尝顾虑过此人言行只是对父母忠,对发妻义?比起中原男人三妻四妾,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眷侣岂不是更是让人心向?”

轻尘轻飘飘的几句话却是极有分量,让人觉得若是再要处置离魂,反倒是为不义。

“轻尘姑娘倒是个敢言的。”赫连楚连拍几下手心,露出不得不服的表情。

“轻尘只是说出自己所想罢了。”柔弱无骨的身姿朝桌边三人盈盈一拜,轻尘如流水的清音又道:“难得太子和两位王爷光临倾居楼,这位离魂公子一身狼狈怕是败坏三位的雅兴。可容轻尘将他带下?”

“去吧去吧!”赫连阙挥挥手示意离魂退去,“也算卖轻尘姑娘一个面子。”

“谢太子。”轻尘走到南初雨身边,将她轻轻挽起,无波的清眸微微打量了她下:“公子请随我来吧。”

轻尘带着南初雨来在倾居楼底层一间厢房。推开房门的瞬间,一股淡雅的香气立马涌了出来,沁人心脾,如沐春风。

南初雨随着轻尘步入房中,梁上粉纱烂熳,桌案上的博山炉徐徐冒着青烟,金丝翡翠的屏风下头放着一方名贵的焦尾琴,却不像经常弹奏,用薄纱覆着。

“这里不像是给客人住宿的厢房。”南初雨说出心中疑惑,这里更像女子闺房。

“这是轻尘的房间,公子可以在此处梳洗,片刻后便会有侍女将换洗的衣物送来。”

“这,似乎不妥……”南初雨面露难色。一个“男人”单独留在女子闺房,这在中原于情于理都是不合适的。

“轻尘都不介意,公子又何需自扰,请自便。”说完,落轻尘就退出房间,连给南初雨拒绝的机会都不留。

奈何身上的西域甜酒让人周身难受,南初雨犹豫了片刻,绕到屏风后来,果真看到一池洒满花瓣的清水。竟是有合欢花馥郁的香气,最是安神。

南初雨退掉一身衣物将身体泡入水中,周身用来加深肤色的树脂被暖水一泡慢慢溶解到水里,渐渐露出凝脂般的肌肤。

如轻尘所说,没多久就有人敲门进来。

“把东西放在外头便可。”南初雨压低嗓音说道。

来人并不回答,按她说的将衣物放在桌上,但之后也没转身离开,连脚步声都不曾发出。

“怎么还不走?”南初雨略微不悦。

“离兄,外头可坐着几尊瘟神,你就容我在这里躲一躲吧。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不方便的。”

克夜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南初雨浑身一僵,顿时缩紧了身子,埋进水中:“怎么是你。哼,刚才躲得倒挺快。”

“离兄你若知道当初伤我的人就在其中,便不会调侃我了。”外头传来杯盘轻磕的声响,酒水被倒入杯中。

“你说太子和越王之中有人要杀你?”南初雨凝眉,若非逐鹿王子身在太子府,南初雨都要怀疑这克夜是何身份了。

“你少说了一个燕王,他要杀我的可能性最大。”

赫连幽要杀克夜?为什么?

“据我所知,燕王不是滥杀无辜的人。除非你当真罪大恶极。”

“呵,说得倒轻巧,离兄你又多了解那燕王?坐在他那样的位子上,还能活到现在,怎能没有些狠辣的手腕。”

克夜一席话说得南初雨无言以对,但那又怎么样,赫连幽就是赫连幽,于她而言万分重要的人。

见南初雨沉默,克夜以为她是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转而笑道:“好了,不说这些。我都来了,离兄就陪我喝一杯吧。”

说着,他就端着酒杯往内间里走。

“不许进来!”南初雨闻言脑子里轰然一响。

“你大家都是男人,你有的我都有,不过是尺寸大小的问题。”在南初雨看不见的地方,克夜邪妄地笑道:“莫非你还害羞不成?”

克夜的话,让南初雨黑眸陡然窜过一抹慌乱,两边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支吾着道:“哼,我是怕我天赋异禀,吓呆了你。在外头等着,我这就出来了,不许偷看。”

克夜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嫌少见到这人如此窘迫的模样,还当真有趣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