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先不要激动,不要忘记了我们是和她合作的,晋阳被陷害,我们也是有份的!”冯四虎拉住了冯三虎的胳膊,低低的说道。
“妈的,老子那根筋搭错了,怎么就和那婆娘合作了!”冯三虎重重的敲击了下自己的脑袋,重新坐在了凳子上,看着想笑却又不敢笑的胡子和冯四虎,一脸的尴尬。
这个动不动便会脸红的粗壮汉子还真难和冷酷的杀手联系到一起,他的憨厚和耿直更适合多一个侠客,可却偏偏成了只认钱不认人的杀手,在他的眼里没有好坏之分,只有贵贱之分,可是当晋阳来到饿了幽城,当看到了晋阳,这个汉子仿佛在改变,本质的改变。
“大哥,您看是见还是不见。”胡子终将还是强忍着将脸上的笑容隐去了,清了清嗓子,低声的问道,眼睛却已经不敢看冯三虎了,他怕自己真的会再笑出声来,这个一脸赤红的男子真的需要一个女人了。
“见,她娘的还欠老子的银子没给呢,如果在不给,老子就将她买入妓院!”冯三虎掩了掩脸上的羞红,粗豪的喊道。
“好,对方约的是在明日午时十里坡见面。”冯四虎将手里的帖子送到了冯三虎的手上,继续说道:“干完这票大哥就给我们找个嫂子吧,到时候我们就金盆洗手不干了,找个地方隐居,过安逸平静的日子去。”。说着脸上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幸福的时刻,一家人围坐在木凳前,吃着晚饭,欣赏着夕阳西下的美景,那种安逸是他们向往的。
夕阳真的在斜下,只是这里却是大漠了,一片的荒凉,大漠的秋天总是过去的很短,仿佛秋天本就不存在过一样,正如凝香,清瘦的身子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样貌,然而她却依然在坚守着,坚守着那份她认准了的爱,娇柔的身影独自坐在了已经干黄了的草地上,任由瑟瑟的凉风肆虐着她苍白的脸颊,眼睛里没有任何的表情,自从被血茉莉施阴流掉了孩子,她的心仿佛也死去了一半,之所以还流着一半是她觉得对斛勃的爱还没有完全到该放手的时候,可是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她不曾再见到过他的影子,思念将这个破碎的女子折磨的更加的无法愈合了。
“驾,驾,驾!”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将凝香不知所谓的愣怔拉了回来,她侧目凝神向那滚着尘土的方向望了过去,心却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那个身影,那个眼眸不是她梦中的斛勃吗?可是她却不敢起身上前迎去,只是起身躲在了身后的大树旁,任由斛勃席卷着滚滚的尘土从她的身边擦过,只要能看到他,她就满足了,哪怕他的眼睛里没有她,是啊,没有她,这点她是清楚的。他的整颗心都给了晋阳,现在没日没夜的同阿史那鹰交战不就是为了能尽早的回大唐去受封吗?她知道斛勃在乎的不是大唐允诺的封号,而是大唐的晋阳,想到晋阳,凝香的鼻子一酸,眼泪簌簌的滴落了下来,她竟对她恨不起来,“晋阳妹妹,你可好啊?”凝香的嘴里喃喃的自语着,这个孤寂的异地,她也只有遥思那和她远隔千万里的晋阳了。
夜幕逐渐的拉了下来,天空中多了一些闪闪发亮的东西,凝香的眼睛终于看累了,低下头,自语着:“该回去了,夜深了。”是啊,夜深了,可是除了她自己催促她自己,在这里又有谁会记得去关心她啊,斛勃仿佛早已忘记了这个同晋阳一起出现在了他生命里的女人。
“可汗,明日这仗势非打不可吗?”花里儿紧蹙眉头,低低的问着,他不怕斛勃会输,可是心里更担心的是阿史那鹰,因为那毕竟是阿史那宣的父汗,他就不得不提醒一句了。
“非打不可,没人能阻止我去大唐受封的脚步!”斛勃的脸上仿佛荡漾着一抹不惊人察觉的幸福,那幸福里满满的全是晋阳,只有靠近她,他才能拥有她。
“可是,阿史那部毕竟是皇后的娘家啊,如果伤到了阿史那鹰可汗,恐怕皇后是要伤心的。”花里儿的眉头锁的更紧了,提到阿史那宣他的心如刀割般撕疼着。
“可是现在我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了,他阿史那鹰不把我这个大汗放在眼里,我又能如何?”斛勃的眼睛里开始喷火了,那在部落大会上被阿史那鹰羞辱的场景历历在目,狠狠地刻在了他的心上。
“大汗,我去求我父汗退兵,你们不要再打了,也请你不要伤害我的父汗。”阿史那宣有些疲惫的身影出现在了斛勃的御帐里。
“你肯定你能劝退你父汗吗?”斛勃眯起眼睛看着阿史那宣,淡淡的问道。
“是,我肯定。”阿史那宣闭上眼睛,大声的说着,手里拿着阿史那鹰曾经送给她的五万骑兵的调令,心疼极了,这五万骑兵阿史那鹰让他们依然安静的待在了他们应该待着的地方,即使现在面临危难他都不想动用这些人,因为他不想失去自己的女儿,可是斛勃却步步紧逼,他的将领的军心已经摇摇欲坠了。
阿史那宣当然知道他父汗现在的困境,可是她要怎么办?帮斛勃还是帮她的父汗?连她自己都不晓得。
血茉莉撩开御帐,冷冷的看了眼跟前的阿史那宣,不咸不淡的说道:“只怕这皇后去了阿史那部就不会再回来了吧?”。
阿史那宣咬了咬薄唇,转身看着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女杀手如今真的爬到了自己的头上,心底一股怨恨冲到了脑顶,“啪!”。“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阿史那宣伸手狠狠地抽在了血茉莉的脸上,任她是绝顶高手也躲闪不及。
五个赤红的指印赫然的出现在了血茉莉的脸上,嘴角还渗出了血丝,“大汗,你看她打我?”她冷冷的瞪了眼阿史那宣,走到斛勃的跟前,拉起他的胳膊摇晃着弩着嘴,委屈的说道,她现在已经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贵妃了。凭着斛勃对她的宠爱那里还竟曾经崇拜的皇后放在眼里,她先恨不能将她猜到脚下狠狠地跺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