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快来人啊,皇后昏倒了!”血茉莉扶着摇摇欲坠的阿史那宣拼命的嘶喊了起来,闻声赶来了很多的丫鬟,现场顿时乱作了一团。
“大夫她怎么样了?”御帐内斛勃脸上的阴云并没有散去,看着脸色苍白的晋阳他的心如刀割般的疼了起来,看着大夫离开了晋阳的身体,蹙紧眉头问道。
“回禀大汗,人,没有大碍,只是暂时的昏迷了,这伤?恐怕要留下疤痕!”大夫低垂着眼帘不敢望向斛勃满是愤怒的眼睛,幽幽的说道。
“去开药吧!给我用上最好的药。”斛勃挥了挥手蹙紧的眉头挑动了几下,缓缓地说道。
大夫在花里儿的指引下出了御帐,斛勃轻轻的坐在了晋阳的身边,看着她干裂的娇唇,浑身的血啧,深邃眸子里的痛苦之色更深了。他伸出手想解开她的衣衫看看她的身上的伤口却被她用手给阻拦了,然而晋阳却没有睁开眼睛,就那样紧紧地闭着,眼角却渗出了凉凉的液体,他知道她已经醒了,低柔的说道:“好晋阳,放手,我想看看你的伤口。”。
晋阳痛苦的紧蹙起眉头,开始不住的摇头,她不能让他碰触到自己的身体,更加不能让他解开自己的衣衫,她明白她的身子虽然已经不清白了,可是她的心却是清白的,她不能在这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跟前袒胸露背。
斛勃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倔强的丫头是为何而拒绝自己的窥探,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的说道:“都伤成这样了,就不要矜持了,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而已。”。那俊逸的脸上带着抹不去的痛楚,这个丫头真真的扎根在了他的心底。
晋阳松开了他的手却依旧使劲的抓着自己领口的衣服,“罢了,罢了,我让丫鬟过来给你上药,替我看看,这样总行了吧,快松手吧,不然都要喘不上气了。”斛勃看着晋阳的坚持,心疼的说道。
“来人,把这金创药给晋阳和凝香涂到身上,记得要轻柔些。”斛勃看着应声走进来的丫鬟缓缓地说着,顺势将手里盛满了金创药的瓷瓶交到了丫鬟的手里。
“是,大汗,只是……”丫鬟红肿着双眼吞吞吐吐的犹豫着。“只是什么快说!”斛勃看着她反常的表现眉头再次的蹙紧了,带着温怒的问道。
“只是,你应该去看看皇后了,她流产了。”丫鬟颤抖着声音,低低的说道,她明白她没有资格说这些的,可是看着敬重的大汗为了这两个外族的女人而冷落了皇后她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什么,流产?”斛勃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却又在瞬间便消失了,他本就不想把自己的种子种到阿史那宣的地理,现在没有了他反而觉得轻松了,他可不想让阿史那宣用孩子将来威胁到他,“知道了。你马上去给她们上药吧。”斛勃踌躇了片刻对丫鬟说完,转身出了御帐。
御帐外,花里儿已经阴沉着脸定定的站在了那里,似是一尊没有血肉的雕像,灰蒙蒙的天又开始了飘零着雪花,一片片的落在了他的身上,又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斛勃看着花里儿一动不动的站着,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的说道:“还在生我的气?”。
“大汗,小人不敢。”花里儿没有转头,蹙起眉头依然面无表情的应允道。
斛勃重重的舒了口气,缓缓地说道:“我知道今天骂了你,你心里不痛快,只是你了解我,从来都没有一个女人像晋阳这样打动过我的心,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他看着花里儿的眼睛诉说着自己的心事,他知道他能懂他。
“只是,小人认为你此刻该去看看卧在病榻上的皇后。”花里儿抬起了忧郁的双眸,对上了斛勃的,冷冷的说道。
“好,我现在就去。”斛勃思忖了下,跳动着眉尖,大声的说完,向阿史那宣的牙帐走去了。
阿史那宣的牙帐里被炭火烧得暖烘烘的,可是卧在了榻上的她依然感觉到了寒冷,不断颤栗的着肩膀,喝着血茉莉刚刚让大夫熬好的药,嘴里尽是苦味了。
那双漂亮的眼睛此刻异常的空洞,嘴里的苦味怎么也抵消不了心里的苦,那蹙起的眉头凝结着她的心事,自从睁开眼睛到现在她都在期盼着他的出现,可是已经临近黄昏了她依然在失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