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一唱一合,分明有意看沐华莲笑话。
听她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孩子是野种,沐华莲咬了咬牙,手中的斧头不自禁的握紧,抬起头来,冷冷的望向主仆二人。若非不想打草惊蛇,早就跟这两个女人不客气了。
“哎呀,妹妹怎么一脸吃惊的表情,莫非真给我说中吧了!”唐梦蝶一脸恶心的假笑,“哎,别说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是个男人,只怕都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吧,哎,以王爷的脾气,怎么可能让妹妹来劈两天柴就罢休的,保不定明日就……啧啧啧,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只怕永远也……呵呵,其实妹妹也不用担收,虽然妹妹对不起王爷,不过王爷宅心仁厚,纵然容不下这野种,王爷看在妹妹服侍一场的份上,总会给妹妹留下个全尸的!”
唐梦蝶说着,向身后的婢女看了一眼。那名婢女,立即将手中的大堆衣物扔到沐华莲面前。
唐梦蝶吃吃一笑,道:“且不管妹妹肚子里的是不是野种,有孕在身,多做些运动,对胎儿总有好处,姐姐这些衣服,就有劳妹妹了!”
上次因为沐华莲,被南宫胤责罚,怀恨在心,得知沐华莲被南宫胤送进柴房,立即就带着婢女来看她可怜模样,随便出一口恶气。
冷静,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沐华莲双手握紧,我忍,我忍,我再忍!是可忍属不可忍!
唐梦蝶洋洋得意,带着婢女,转便要走,忽然,沐华莲从身后冷冷的叫一声:“唐梦蝶!”
“妹妹还有什么事……”唐梦蝶含笑回头,嘴角的假笑还没有绽开,沐华莲已经站起身来,端起身边的一盆污水,猛的向二人泼去。
哗的一声,一盆冰冷的污水,劈头盖脸的扑面而来,主仆身上一凉,嘴角的笑意一瞬间僵住,二人一身污水,湿淋淋的面颊往下滴水,好不狼狈。
唐梦蝶面色铁青,气得全身发抖,气急败坏的尖声叫道:“你这个该死贱女人……”话音不落,沐华莲猛的伸腿在她足上一勾,唐梦蝶立足不稳,偏偏满地积水,又湿又滑,一个不稳,猛的向旁边的水池撞了过去。
“啊!”婢女的惊呼声,伴着一阵水花四溅的声音,唐梦蝶轰然落水,又脏又臭的污水,从跟耳口鼻中不涌入。
“啊,啊,啊……”一连串惊世骇俗的尖叫声中,唐梦蝶满头青藻烂泥,一身肮脏,一面吐着口中的泥水,一面手足并用的往岸上爬来。婢女玲儿忙伸手去拉,不料足低一滑,刚刚爬上岸来的唐梦蝶给玲儿一撞,水花四溅中,主仆二人同时落水。
唐梦蝶一面挣扎着往上爬,一面喝骂玲儿,隐隐听到一阵冷笑声,一抬头,猛的对上沐华莲那凌然不可浸犯的面容,高傲冷然得如同悬崖上绝美的蔷薇花,唐梦蝶一愣,一身泥水,竟有一种自渐形秽之感。
沐华莲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身泥水的女人,仰着头冷然道:“唐梦蝶,你可以骂我,可是,不准骂我的孩子是,要是再让我听到你骂一个野种,我见一次打一次!”
“你……你……”唐梦蝶全身颤抖,气急败坏的叫道,“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你竟然打我,玲儿,给我打她,打死了就当给王爷清理门户!”
给沐华莲气势所慑的玲儿,这才回这神来,主仆二人从水里爬起,挽起袖子,气势汹汹的便要逞凶打人。
沐华莲双眉一竖,厉声喝道:“就算要清理门户,也轮不到你位门两个,南宫胤恨我入骨,在他亲手处置我前,就算我少了一根汗毛,唐梦蝶,只怕你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主仆二人对望一眼,虽然不甘,却也再不敢向沐华莲动手。唐梦蝶冷哼一声,狠狠一跺脚,尖声叫道:“沐华莲,你给我等着,你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王爷不会放过你的,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怎么死!”
唐梦蝶脸色气成猪肝色,偏偏拿沐华莲没法,一喝婢女,转身便走。
“等等!”沐华莲厉喝一声,唐梦蝶一惊回头。沐华莲抱起地上的衣服,猛的向妈脸上掷去,冷然道,“拿着你们的东西,快给我滚!”
瞧着主仆二人狼狈不堪的离开柴房,沐华莲冷笑一声,她可以容忍别人欺负自己,可是,她决不容易别人欺负自己的宝宝,宝宝有一个不爱他的父亲,可是,她决不能做一个不爱宝宝的母亲!
这时,一名守看柴房的家丁,从茅厕出来,见唐梦蝶望着柴房的方向,眼中透出一抹恶毒的光芒,一脸恨意的在婢女耳分吩咐着什么。
夜深人静。
劈了一天的柴,沐华莲精疲力尽,准备了一大桶温水,将整个身子舒服的泡水温水中,闭着眼睛,享受着此时难得的清闲。
忽然,一根细小的竹筒从雕花的窗格中,不声不响的伸了进来,一股青白的细烟,从竹筒里弥漫开来。
一阵疲惫困意猛的袭来,靠在水桶里的沐华莲的头无声的垂下,紧闭的房门,无声的打开,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迈进房间,瞧着已经晕迷过去的沐华莲,眼中透出一抹诡异的笑意来,伸手拿起案上一盏油灯,冷冷的向一旁的杂物扔去。
灯油泼撒开来,火舌一卷,熊熊大火立即漫廷开来。
那人向火中晕迷的沐华莲看了一眼,眼中透出一打恶毒阴冷的笑意,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