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嫉妒成狂
“耀，我知道你也许需要这种方式来解决比这种痛苦还要难受的病痛，但是，你至少要让我在旁陪着你，陪着你熬过去才行啊。”她伸手，心疼地抚着他佯装笑脸的脸蛋。
北堂耀心中一悸，他想着不再坚持什么。突然一道异光闪过他的脑海，让他徒然神色变幻。
他用力地推开唐洁。
“可是小洁，我不需要你陪着我，我很好，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赶紧走吧！”他心中有撕裂的痕迹，但他脸上依旧散发着阳光的气息。
唐洁见他如此，她越不想出去了。
“北堂耀，你是在怕被我看穿吗？怕我看到你真实的一面，怕我戳穿你温和的面具吗？难道你就不能诚实地面对自己一次吗？难道你不能吗？”
北堂耀似被她的话震住了。
稍刻，他突然狂笑起来。
“小洁，你真的想让我诚实面对自己吗？好，好，很好——”他的手探向刺在大腿上的匕首，沉浸在黑暗中的面容，此刻若撒旦一样，诡异而危险。
唐洁心中微微发寒着。
她秉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北堂耀，她倒想看看，他是如何面对自己诚实一面的。
昏暗角落中的北堂耀，他慢慢地走了出来，走到了唐洁的面前。
“耀，你的腿？”唐洁看着他走路完全无碍的样子，她惊呆了。
北堂耀却邪魅地勾起她的下巴。“我的腿吗，没事，一点也没事。”他美丽的眼瞳晃动迷离的光芒。“小洁，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很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你知道吗？我想你好久了，想得心都疼了。”他唇瓣噙笑，眸光里的光泽越来越柔软，慢慢地，他的头低了下来，唇瓣蜻蜓点水地擦过她的唇瓣。
唐洁的脸，一下子红透了。
她伸手抚着自己被电流穿过的唇瓣，感觉又惊又羞。
耀他说喜欢她，很喜欢她，非常非常喜欢她！
她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心要飞扬起来，狂喜的甜蜜，充斥在她的胸口上。她眼眸含着羞涩，她凝望着他的脸，抚上他的脸。
“耀，你是说真的吗？”
“当然，我可以用行动证明我有多么喜欢你的。”北堂耀准确地捕捉到她柔软的唇瓣，他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他深深地吻着她，大手在她背后四处游离着。
热烫的手，像是有魔力一样，手游离到哪里，哪里便有火苗串出来。
他嘴角噙起一抹诡异的笑光。
吻，加深了。
唐洁被他高超的亲吻功夫给折服了，她的心在沉沦着，她喜欢被他亲吻的感觉，喜欢被他拥抱在怀里疼惜的感觉。
撕——北堂耀的手，在唐洁眼眸越来越迷离的情况下，他一举撕裂她的T恤，露出她娇好的雪白肌肤。
微凉的风，吹袭着她的肌肤，冰冷的感觉，让她在瞬间睁开了眼睛。
当她看到他的手，正探进她的内衣，袭向她胸前时，她蓦然惊醒了。
翻身一跃，她将床单裹住上身，以一个千斤压顶，她单腿撞向北堂耀的脖颈，死死地压制住他。
“你不是耀，你是谁？是谁派你过来冒充他的？”
呵呵——被压制的北堂耀轻轻地笑了起来。
“你终于发现了，发现我不是那个虚伪的家伙了。我还以为要等我们做过之后，你才会意识到我跟他的不同之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察觉了。这样也好，至少让你可以清醒地明白，你是跟谁做的。”
唐洁听到他满口的暧昧词汇。
她抬手，狠狠地送了他一拳。
“你给我闭嘴！老实点，说，你究竟是谁？谁派你来的，你冒充北堂耀，究竟有什么企图？”她恢复了冰冷的公事化口吻。
难怪他的腿是安然无恙的，难怪他的品行举止跟耀完全不同，而她，竟然被他的甜言蜜语所蛊惑，差一点沉溺在他编织的温柔乡中。
想到这里，她眼瞳中的火焰，燃烧得旺盛。
“快点给我说！”她的手劲加大了。
北堂耀却轻轻一笑，美丽的眼瞳，拂过一层妖魅的光泽。
“小洁，有一点你好像说错了。你认识的那个人，原本就该是我。我才是北堂耀，那个虚伪的家伙，他不是，他才是冒充了我。”
“住口！你相信不相信，你再胡说一句，我就一刀刺死你。”愤怒中的她，摸到床沿边上的匕首，她提起便要朝他的后背刺下去。
“小洁，住手！他是耀！”房门被突然的疾风吹开，轮椅的声音咯咯地转悠。红了眼瞳的唐洁，在看到南宫翼的面容时，她手中的匕首滑落了下去。
碰——“翼，你在说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事实。
“小洁，他是北堂耀。”南宫翼坚定的目光，让唐洁松开了被她压制的北堂耀。
北堂耀揉着自己散乱的发型，他魅惑地一甩头，含笑地凝望着唐洁。
“小洁，我说过了，我是北堂耀，真正的北堂耀。你不是一直很想见到我吗？真的非常荣幸，因为你的坚持，我才有见天日的机会。你知道吗？那个家伙一直不肯放我出来，他非常固执，没想到，最后还是栽在了你的手上。你知道吗？那个家伙他很喜欢你，不，应该说很爱你。而我呢，我也很欣赏你，很喜欢你。”他唇角噙着痞子一样的流光。
唐洁看着相同面容的北堂耀，听着他的温柔表白，她心中却感觉不到一点点的喜悦，她只有无尽的怒火，在胸口处熊熊燃烧着。
“闭嘴！你给我闭嘴！”她大吼着，上前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她痛恨地盯着他的眼睛：“不管你是不是占据着耀的身躯，我要见的那个人，始终是那个面带阳光笑容的耀，虽然那不是他的内心真实表现，但是我知道，耀他是善良的，他是一个阳光大男孩，他只是被困在黑暗中而已，只是暂时的，你明不明白？你这个家伙，凭什么说喜欢我，凭什么霸占耀的身躯，你将真正的北堂耀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她拼命地摇晃着他的身躯。
她的双手，卡上他的脖子。
愤怒的力量，是无极限的……
咳咳——咳咳——北堂耀因为呼吸不流畅而拼命地咳嗽着，他涨红了脸，咳得像是要断命了似的。
“小洁，快点放开耀，你这样会掐死他的。这个时候的他，他是没有自卫能力的，他是全然的普通人，小洁，快点放开他，放开耀，你会杀死他的！”南宫翼惊叫着推着轮椅过来。
唐洁一震，她立即松开了双手。
咳咳——咳咳——北堂耀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他咳出胸口出压抑着的废气。
“小洁，你究竟是不是女人啊，手劲那么大，你就不会温柔一些啊。”他脸上的红潮因为呼吸正常而逐渐地消褪下去。
“耀？！是你回来了吗？是你吗？”唐洁抓住他的胳膊，她小心翼翼地求证着。
“你，见到那个家伙了？”北堂耀转头，温柔地笑看着唐洁。“对了，我的肚子好饿，你帮我做得点心做好了吗？”
唐洁心口上赌上一道闷闷的气流，她皱着双眉，狠狠地盯着北堂耀，盯着他。
“怎么了？没有做吗？那就算了，天色不早了，也该休息了。”他费力地撑着床沿，那受伤的腿一拐一拐地走着。
“北堂耀！”唐洁火大地朝他的背影吼叫着。
嗯？
他淡笑着回头，眼神困惑，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小洁。”
“你——你怎么也不问问刚才那个人对我做了一些什么？”委屈的唐洁，她痛恨北堂耀这幅阳光的面具。
“你指的是那个从我身体中跳出来的那个家伙？”他笑容干净明朗。“难道你不喜欢他吗？他应该比我真诚多了，不是吗？”他背转身去，不想让她看到他眼中划过的浓烈嫉妒。
“北堂耀，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唐洁气得红了眼眶，她快步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我讨厌你，北堂耀，你这个凡事都喜欢死撑着的态度，你这个永远日不落的笑容，都让我讨厌，讨厌，非常讨厌！”
“既然那么讨厌，那么，就不要看见我，那不就好了吗？你说呢，小洁。”他柔柔地笑着，揉了揉她的发丝，回头看向轮椅上的南宫翼。“翼，我困了，晚安，做个好梦。还有你，小洁，去休息吧，梦里不要有我。”他笑着靠在床边，慢慢地躺了下来。
南宫翼见此，他眼神一黯。他推动着轮椅，转过身体朝着门口方向离开了。唐洁倔强地握紧了双拳，指甲深深地掐入她的手心中，那尖锐的疼痛，都不足够消除她的愤怒。
她定定地看着他，看着他闭上那双美丽的眼瞳，看着他慢慢地呼吸均匀，看着他沉沉入睡的安详样子，她不由地鼻子发酸。
晶莹的亮光，在她的眼底不断地涌动着。
她用力一吸鼻子，仰头高，硬是将滚烫的水珠逼了回去。
“晚安了，北堂耀。”她踩着沉重的脚步，傲然地从他身边走过去。
突然，床上的北堂耀翻身起来，他拉住了她的手。
“小洁。”他柔声唤道，音色有些不太寻常。
“还有事吗？北堂少爷。”唐洁冷冷地称呼。
北堂耀心中一窒，他的手，慢慢地松开了，垂下了。
“没事。”他淡淡地轻笑。
“那我失陪了，北堂少爷，明天早点我会及时给你准备好的。”唐洁踏着一地的寒光，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北堂耀的房间。
当她走下楼梯时，她的身体突然瘫软了下来。
她抱紧自己的身躯，眼泪在黑暗中，止不住地流淌了下来。
北堂耀，你果然够狠，你够狠！她唐洁是什么人啊，你放心，就算她唐洁对你北堂耀动心了，她也不会死缠着你的，一定不会的！
她愤愤地发誓着，但眼泪，却如流水一般，哗哗地滑落她的双颊。她狠狠地吸了几口气，抹去脸颊的泪珠，起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小洁。”柔和中夹带着无奈的清朗音色，此刻却在黑暗中漂浮而起。
唐洁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立即弹跳起来，别开自己的脸，侧对楼梯口柱着拐杖的北堂耀。
“北堂少爷，有事吗？”他不是困了吗？他应该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好地睡他的觉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解。
哐——北堂耀的拐杖砸到了地面上，他伸手拉过唐洁，重心不稳，他们双双摔落地面上。她急着起身，却被北堂耀从身后一把抱住。
“放开我，北堂少爷。”唐洁又羞又气。
“不要这样，小洁，不要对我用那么生疏的态度，那么陌生的口吻。”他用强力让唐洁正面对着他，他贴着她的脸颊，触碰到冰凉湿润的感觉。
“小洁，你哭过了？”他手指抚上她的脸，指腹沾上水珠。
“我没哭，那是洗澡时没擦干净的水珠而已。你快点放开我了，我要休息去了。”唐洁想要掰开他的手。
他的手却像铁钳子一样，牢牢地困住了她。
她气得一拳打过去。“北堂耀，你究竟想什么样啊，你倒是痛快一些啊，别搞些有的没的，你不累，我还累呢。”她跳出他的怀抱。
“小洁，我喜欢你。”喃喃若风，却清晰入耳。
前行的唐洁，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转身，蹲下去，直勾勾地看着北堂耀。“现在的你，究竟是哪一个？”
“我是虚伪的那一个，你非常讨厌的那一个。”他唇瓣高高扬起，笑容绽放。
啪——唐洁一个巴掌打了过去。“北堂耀，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明明不该笑的时候，却笑得令人心寒。你给我把笑容收回去！”
北堂耀抚着红肿了的脸，他依旧笑着。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唐洁痛恨地揪着他的衣袖。
他还是笑着，毫无破绽的笑容，完美无瑕。
“我，没有办法，只能笑，一直笑，小洁。”有时候他不想笑的，但是他却偏偏笑得更甜，更魅。
他没有办法阻止这种本能的反应，所以，他只能笑。
就算脸上疼，心在疼，他的脸，永远反应出来的是没有痛苦的笑脸。
唐洁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下，造就了他无论何时，都保持完美的状态，不被人发现一丝一毫的破绽。
他——“耀——”她在他面前拼命忍住的眼泪，如爆发的飞泉，流泻了下来。她紧紧地抱住他，心疼地抚上他的脸。
“对不起，耀，你应该很疼吧？”
北堂耀笑着拉下她的手，将她的手紧紧地扣在手掌中。
“不疼，小洁，一点也不疼。”
“都肿了半天高了，怎么可能不疼，你是在安慰我呢。”唐洁心疼地朝他的脸颊呵气着。
他却笑得一脸温柔。
“真的不疼。因为是你，所以不会疼，小洁。”他轻轻地拥过她，头埋在她的颈后。
“那个，那个，还是让我去拿冰块敷一下吧，要不，这红肿要想褪下去就不太容易了。”唐洁微微挣扎，想要去厨房的冰箱取冰块去。
北堂耀却不放开她，他抱着她，一刻也不想松开。
“别走，小洁，别走，让我就这样抱着就好，就这样，就这样……”他喃喃若风，语调温柔，眉眼间的妖娆气息淡化了些许。“你知道吗？我嫉妒那个人，虽然那也是我自己，但是我还是嫉妒，我嫉妒得要发狂，就要发疯了。我一想到那个人，他这样抱过你，也有可能吻过你，我就感觉这里要爆炸开了，我恨不得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