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宋词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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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惊天“不死兽”奇案(3)

照夜白也不明白耶律竟流究竟是想干什么,自己的双腿又不能行动,如果强行冲出去向耶律竟流冒然逼问虎符的下落,不用想也是在以卵击石,燕中仪背着照夜白躲到底炉的角落中。随着二人头顶的炉火熊熊燃起,底炉的温度也是一点点升高,最要命的还不是令人无从躲避的高温,而是那一股股飘来的浓烟,如果二人不小心咳嗽一声,真的让耶律竟流听到,恐怕立时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燕中仪叼来了半瓶喝剩下的波丝萄萄酒,照夜白将衣襟撕下两块,用酒将衣襟淋湿后,分给燕中仪一块,二人在浓烟中各自掩住了口鼻,情形才算稍稍地好了一些!

顶炉烧了多半个时辰,燕中仪和照夜白口干舌燥,衣服已经全被汗水所湿,一股色若红莲的铁水才从两人头顶上的引流洞中淌了出来,沿着铁槽流到了炉外的石桶中,耶律竟流取出来一只铁勺,点手唤过两只不死兽,竟将那热得可怕的铁汁,一勺勺灌进了它们的鼻孔!

滚沸的铁汁从不死兽的鼻孔内灌到了它们的肚腹中,它们不仅丝毫未觉得痛苦,神态反而还相当享受,是酒足饭饱后的那种享受。

灌罢铁汁,耶律竟流丢掉铁勺,仰天大笑道:“谁能想到虎符已被本宫主化为铁水,早已灌进了不死兽的腹中,兵部的狗官刘震南,我看你领着人马还能到什么地方去寻找虎符!”

照夜白亲眼看这骇人的情景,这才相信虎符被耶律竟流化为针汁喂给了不死兽,确实是真有其事,心中一急,好险没有从燕中仪的背上滑到了地上!兵部的虎符,就是被耶律竟流斩成碎片,他也可以将碎片收集在一起,交还给朝庭,可是虎符化为铁水,一旦被灌进了任杀不死的不死兽的鼻孔,谁又能将它腹中代表虎符的残铁取出?耶律竟流是想把兵部的刘大人于死地,他们之间莫非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

耶律竟流借着火光,从怀中摸出两只闪着金光的物什,用充满了柔情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随后铜面具下的两只眼睛凶光频露,道:“骆师妹,虎符被毁,兵部的狗官刘震南丢了脑袋,当年的血仇就算报了一半了。杀手门上一代门长李酒酒杀了你,这一段血海深仇,我也一定要替你讨还,杀手门,本国师也一定要你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言毕率领不死兽向杀手门五老峰的方向奔去!

燕中仪背负着下肢尽皆血肿的照夜白行出了匿身的底炉,两个人站在星空下的空地上大口喘着新鲜的空气!

照夜白想着那两只任杀不死的怪兽,在燕中仪耳边轻声地问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杀死它们吗?!”

燕中仪望着满头满脸全是炉灰的照夜白,道:“这两只不死兽相传是大禹治水年间,为害人间的怪兽的遗种。耶律竟流在长白山中极偏僻的地方将其猎得后,曾将大辽国的能人异士,聚集在圣水宫中,他们想出了上百种匪夷所思的办法,折腾了半年,最后也没有将它们杀死,为了彻底地毁了大宋的虎符,耶律竟流才想出这化符为水,喂兽为食的天下第一的损招!”

照夜白听罢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不止一次地听到兵部的刘大人说起,雁门关关外大辽国的军队调动频繁,与雁门关大宋的守军战事一触即发,在这个剑拔弩张,两国交恶的非常时刻,耶律竟流伙同燕中仪盗走了兵部的虎符,原本就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地。兵部的虎符净重六斤七斤,是将一只回首望月的镏金铁虎从头至尾一分为二,需要调动军队时,兵部留下一半,另一半会交给听调的军队,做为调防的凭证。这么沉重的虎符,竟然被不死兽当成了食物,如今只好跟着这两只怪兽,等自己腿伤全愈,找个机会见机行事了!

燕中仪背着照夜白远远地跟在不死兽后面,又狂奔了一日一夜,终于在第三天的清晨来到了杀手门的立派之地——五老峰!

照夜白也没有想到来至五老峰的早晨,天空中竟没有一丝的阳光,五老峰峰巅风起云涌,墨云密如絮垢,大有暴雨一触即发之势。

杀手门的老巢青石寨就建在长愁涧的入口处。青石寨寨墙高愈两丈,全部是用一水的青湖山石垒砌而成,两扇庄门竟是用生铁铸就,九九八十一颗门钉井然而列,衔着青铜门环的獬豸头,冲着来到青石寨的燕中仪和照夜白两个人闪着狰狞的寒光。

燕中仪转首对照夜白道:“你猜一猜,相距青石寨寨门两丈,如果我脚步不动,能有几种方法敲击门环?”

“除了发射暗器和施用劈空掌外,我真的想不出还有第三种方法。”照夜白答道。

燕中仪红唇一嘟,猛吸一口长气,一道可视的气流自口而出,直抵其中一只精光发亮的黄铜门环上,铜环贴在门上燕中仪便止口敛气,那只门环便因重力复回“叮叮”的扣起门起来。

门内有脚步声响起,是两个人的脚步声,脚步声至门而停,庄门却没有开启。

“青石照丹青,

霜枫夜月明。

浪踏白石矶,

狂歌到帝京!”

庄门后的二人静伫半刻,竟传来四句念诗的声音。

照夜白听闻之下,不由得呵呵一笑道:“既知照夜白已到,双娇双剑为何不现身?”

四句五言诗第三字竖念便是——照夜白到。

而双娇双剑便是杀手门青年一代里,风头最劲的双娇杀手!

双娇杀手也是袁子风一手培养起来的精英。

青石寨右扇寨门上的角门开启,自角门中无声无息地行出两名面目俊朗的年轻人,正是——刘小娇

李小娇

双娇杀手脚步轻若点尘,轻巧的脚步使照夜白联想起两只正在捕食猎物的山猫。

燕中仪看罢多时,不由得泄气道:“原以为来到杀手门的老巢,怎么也会出来一人横眉竖目,满脸凶气的大汉,就他们两个只能在戏台上唱小生的男娃娃,真不知道怎么做杀手的?!”

照夜白听罢燕中仪的数落,轻声解释道:“龙蛇混杂的江湖原本就是这个样子,有一次我去樟州府办差,擒捕一个叫王大胡子的绿林匪首,抓到一看竟是一根胡子也没有的半老徐娘!”

燕中仪释然笑道:“谁又会想得到辽国圣女燕中仪会变成虎符大盗呢!”

双娇杀手立在门前的九级台阶上,刘小娇问道:“六扇门的天命神捕?”

“六扇门的天命神捕是本人的援业恩师——苍月神鹰古掌门!”照夜白看来什么时候也不会忘记师恩如山。

一身素装的李小娇接口道:“但不知小天命神捕光临青石寨有何见教?!”

照夜白不语。

燕中仪挑衅道:“五老峰长愁涧被你们杀手门私自划为武林禁地,照夜白身为大宋刑部官差,对你们这私占疆土,画地为城的悖法行为自然可以管得,双娇杀手无视国法出言犯上,今日照大捕头便要捉你们进京,押进刑部大牢,整日给你们的屁股吃毛竹板子,用烧得冒烟的烙铁烫你们的脚底板,用二尺长的大竹签子钉你门的手指甲……!”

燕中仪惟恐天下不乱,听得照夜白直煞眉头。

袁子风接任杀手门的掌门人之后,一改杀手门过去乌烟瘴气的局面,他给星散在大宋天下的杀手门弟子定下了十条门规,就单讲第一条:尽杀作恶多端之人。令照夜白一经想起来便会赞赏不已!

双娇杀手听罢燕中仪的恫吓不由得大笑,笑罢刘小娇与李小娇对视一眼,李小娇用嘴一呶,反手便取出背后的开天盾,刘小娇抽出腰带上的电光锤,锤盾相击火花四冒间,左右分袭而至——此招正是双娇杀手,赖以成名的杀人绝技——电闪。

燕中仪背负着照夜白全身一如无骨的蛇蚯,在双娇燃炽的锤光盾影中回风舞柳般地游走,七锤十三盾已被她极险的避开。

双娇对视一眼,刘小娇道:“看他在锤光盾影中的那份镇定,他真的是在见过大阵仗的刑部做事!”

刘小娇言毕二人锤盾相击‘轰’的一声大响,‘雷鸣’一招又告发出。

在‘雷鸣’一招下毙命的江湖人士累计已有七名,照夜白会不会是第八位?

看来不会!

心胆皆寒的燕中仪在锤光盾网中连退二十六步,险极地避开双娇杀手如火如荼的锤盾连击二十六招。

双娇双剑微见喘息。

燕中仪脸色已成黄腊。

李小娇肯定地道:“他在杀机毕露的第二招中只是略微地煞了一下眉头。看他从容的神态真的是六扇门的掌门所能独有!”

“但你是不是天命神捕,在第三招之下便可立见分晓!”刘小娇上齿已啮住下唇,两招无功逾恨发锤——锤势更炽。

第三招——狂雨

终告发出

天山朔风谷遁世隐居的天山战狮,一生苦研的锤盾绝命三招威力可与天齐。

死在‘狂雨’一招之下的只有一人,这个人就是双娇杀手在天山朔风谷出师后,受雇于中原五天派,代之除去的终南山苦禅洞洞主恶剑客——不修上人。

红罗山霜雪原双娇杀手诛杀恶剑客不修上人的一战,便是二人天山出师加入杀手门成名的第一战!

双娇杀手博杀不修上人时“狂雨”一招只施用了一半。

双娇杀手的锤盾已如天风海雨般狂泻而出——

此情此景照夜白如果不出手,真的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照夜白在漫天而织的锤光盾影中——结义索已经发了出去——照夜白的中的怪索牵着刘小娇手中的电光锤改变了方向,正和开天盾砸到了一起!,只听‘訇’的一声巨响里,锤折盾裂,两件兵器已经碎了一地。

双娇杀手望着石地上已遭毁伤的武器,不禁齐声惊呼道:“结义索!”

“正是结义索!”不欺暗室的照夜白语气中竟无一丝火气,道:“结义索是六扇门的震门之宝,放眼天下也只有我一人会用了!”

“他果真是天命神捕!”李小娇也不得不承认。

“是天命神捕也不成,谁敢到青石寨生事谁都得死!”刘小娇言词犀利,肯定地道。

“照夜白并非要到这里生事捕人,我来到这里只是想捉住那两头干系重大的不死兽,相烦两位对袁于风通禀一声,就说照夜白要见一见他!”照夜白满腹怨气地道。

李小娇眨了眨眼睛,道:“你生事不生事,捕人不捕人那是你的事”!

刘小娇却连眼睛都没有眨,道:“通禀不通禀,见你不见你,那可是我们门长的事!”

双娇杀手拾起碎裂的武器,负气转身行入角门没有了踪影!

照夜白的脸色已气成铁青。

浓云的阴光映在青石寨的铁门上,铁门的颜色比照夜白的脸色还要难看。

“我们怎么办?”照夜白对一语不发的燕中仪道。

“等?”

“如果他们一直不出来呢?”

“那就再等!”

“可我们等不起!”

“等不起也得等!等待有很多种的解释,比如互斗持力,静观其变,蚌鹤先争……你说我们的等待是属于那一种?”

照夜白不语。

“圣水宫和杀手门有仇,耶律竟流他等不起,我们以不变应万变,等待有时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

照夜白点头!

此时不等待他还能做些什么?

那两头不死兽自山路上缓缓地走了过来。

燕中仪负着照夜白让开了正面,

生性好斗的雄兽窜上台阶,望了一眼那牢不可破的重门,四足用力,一头已撞了上去!

‘訇’的一声巨响,天生神力的不死兽挺角撞在铁门上,火星四爆铁门亦也颤动不已!

只看得燕中仪和照夜白尽皆目瞪口呆。

不死兽的犄角与铁门一次次地猛烈相撞,铁门巨震之下,石尘灰粉竟从门洞的墙隙中洒洒而落,青石寨的铁门亦也禁受不住不死兽的拼力相撞。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狂撞间,那两扇铁门中发出了一阵机括转动的‘轧轧’异响。

照夜白在燕中仪耳畔倏道“快闪”

燕中仪也就这一次最听话,双腿运功狂退十丈,远远闪避后,正要问照夜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惊人的事情,只听得一阵沉雷般的轰响,那九九八十一颗铁门钉齐射而出,其势如狂矢劲箭,有十多颗砸撞在不死兽的身上,剩下的全部飞出二十七八丈,落在石地与山坡之上,将山石野树击得火星四爆,横折竖偃!

如果不是照夜白出语示警,燕中仪规避及时,二人恐怕已是手拉着手到阴曹地府报到去了。

燕中仪额头上冷汗直冒,口中却不服输地道:“杀手门就凭着这一堆无用的废铜烂铁,就想奈何得了辽国圣女和她保护下的捕头哥哥,那岂不是错打了主意?!”

照夜白苦笑不语。

不死兽被铁门钉砸中,攻势只是稍微阻了一阻,转睫间凶性又发,更为猛烈的撞门之声又告响起。

青石寨寨门上的钉洞中竟有七彩的毒烟喷出,不死兽被笼罩在毒烟里已经失去了踪影!

不死兽的凶性已被激至极处,在一次聚本身全部力量的撞门中,毒烟笼罩的青石寨寨门,竟在天崩地陷的一声巨响里,消失于燕照二人的视野。

就在五老峰的颤动不以间,青石寨寨门已经倾覆,那寨墙也连带着倒塌了三四丈!

两只不死兽已一齐退到青石寨的石坪正中。

砸烂门出来人

倒塌的寨门废墟上果真有人跃出——正是杀手门的门长袁子风和五位钗裙女杀手。

五位钗裙女子衣分五色——红绿蓝紫灰。

衣着红绿的艳装女子生得面如桃花眼若秋水,叫任何男人一看皆会心跳不止。

衣着蓝紫的两名女人却凶若狮妇丑比无盐,那个心跳的男人相见之下燥动的心一定永远不会再跳了。

而灰装的却是一位鸡皮童发,癯瘦已极的老妇人,如果不是右手中拄着一根蕲州的紫竹拐,她随时都会有倒下去的危险。

袁子风手扶寒魂刀刀柄,看着一身血污,伏在燕中仪背上的照夜白,讥笑道:“三天前在太平府中还威风八面的照大捕头,今日竟然有兴光临袁某的五老峰贱地,但不知怎么搞得如此狼狈,莫非是那皇帝老儿将你革了职,你也想加入杀手门不成?”

照夜白强压怒气,口中虎吼一声道:“胡说!五老峰长愁涧也在我大宋的版图之上,照夜白主管大宋天下的治安怎么不可以来得,你语气轻狂,竟敢戏弄本掌门和不敬当今的圣上,如果是你门中的弟子也还罢了,你身为杀手门门长,真的没有权力讲这种大逆不道的狂言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