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压住胸口的不适,陆朗转身上楼走了!
看着陆朗的背影,林沫沫站在那儿,突然有点头疼。
二十二点五分三十……四秒半……我靠,用不用这么精确?
“沈沉……”林沫沫喊了沈沉一声。
沈沉看了看林沫沫,不着痕迹的叹息一声,“我没在意,沫沫,我只是觉得他特别……特别的骚。”
骚?林沫沫呲了呲牙!
好吧,陆朗还真是骚!
楼上的陆朗,盯着腕表!
一动不动,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黑,带着刻意的冷漠,又冰又硬,却全是最真的表情。
他就知道,林沫沫肯定不会按点回来。
有些气恼地扯了扯衣服领子,陆朗没好气地从茶几上拿过一包烟,取出一支,点了火机刚要点燃,皱了皱眉,他还是又把那烟给扔了回去。
站起来,陆朗走到窗口,打开窗户,冷风挟裹着一些沙尘扑进屋里,陆朗又皱皱眉,还是把脑袋从玻璃窗探出去了一块,可惜,楼层太高,下面什么也看不见。
真是烦死了!烧心的让他难受!
无比烦燥的陆朗忽的一下子就把窗户关上。
“你神经啊!”林沫沫一进门,就看到陆朗对着厅里的一扇窗户在使疯。
陆朗瞬间回了头,脸很黑,瞪着林沫沫,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要在林沫沫脸上刺出一个洞来。
“都几点了才回来?你故意让我着急是不是?”
“是啊,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林沫沫走到陆朗跟前,挑眉,动动嘴角,话语全是挑衅,“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还半个小时,二十二点五分三十四秒半,靠,你是谁啊?很了不起啊?耍什么东南西北风……”
林沫沫话没说完,手腕就被握住,然后又被一股大力拉扯,林沫沫整个人就被抵到墙上。
陆朗朱着林沫沫,彻底黑了脸,他实在是被林沫沫噎得有点难受,心里一个劲儿直冒火。
“林沫沫,你再没心没肺,再不把我放在心上,也要有个限度吧?到哪儿都少不了男人,你可真滋润!”
“嫉妒了吧?”林沫沫扬了扬下巴,嘴里哼了哼,“姐就是有这个本事,告诉你,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男人。”
短短几秒,陆朗的表情千变万化。
瞪着林沫沫水润润的嘴巴,陆朗先是气的要命。
简直冤家啊,就会气他。
死死盯着林沫沫看了一会儿,陆朗的神色渐渐就缓了,抱住林沫沫,攥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了沙发上,坐下来以后,陆朗放软了声音,他说:“沫沫,我们谈谈吧?”
林沫沫愣了一下。
陆朗突然没了火气,她不适应,似乎有点意外。
垂了眉眼,林沫沫说:“说吧,我听着呢!你想和我谈什么?”
陆朗看着林沫沫,竟是好久没说话。
林沫沫抬了下巴,真是不知道陆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话啊!”林沫沫催促!
陆朗盯着林沫沫,“沫沫,告诉我,我是你的什么人?在你心里,你又当我是什么人?”
林沫沫不说话,依旧抬着下巴,头颅却微微僵了一下。
“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意说出来,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陆朗移开了眼,脸色发红,好像有点儿难为情,不看林沫沫,他说,“沫沫,我想,我是……爱上你了……只是前些日子,连我自己都没弄清楚。”
林沫沫顿时呼吸一滞,脑子倏地就静止了。
陆朗这是在向她示爱表白?
是的,陆朗没说假话,他清楚地知道,他已经爱上了林沫沫。
只是之前,他自己没搞清楚。
林沫沫流产的那天,他真的很生气,孩子没了,他也有些怨恨林沫沫,甚至,在林沫沫质问他的时候,他也只是觉得自己喜欢她,爱不爱的还在后一层!
可是,林沫沫很聪明,当时就指出来了,“你是喜欢,比想象中喜欢,但,那仍然不是爱……”
是啊,喜欢不是爱,他也是这样认为的,他是喜欢林沫沫,却还没到非她不可的程度!
所以,虽然有些难受,但是林沫沫决定就此了结,他想,就那样吧!如她所愿,了结就了结吧!
必定他是见识过林沫沫处理感情有多干脆的,在处理苏卫南的事情上,林沫沫离婚离得直接而又不拖泥带水。况且,林沫沫雷厉风行的样子,向来他是欣赏的!
于是,他解雇了林沫沫,他心里很清楚,就算他不解聘,林沫沫也不会再回去做下去,必定继续在自己手下工作,相处起来彼此间都会很尴尬。
林沫沫彻底不在公司出现了,然后,他才慢慢发现,其实有些感情,连他自己都是迟钝的。
见不到了林沫沫,他总是感觉身边少点什么,老是下意识的四下去找。
只是,哪儿还找的见啊!举目四望间,总有巨大的失落和空虚在心底泛滥。
说起来,他这个人身体上有些洁癖,感情上对女人也一直没有什么热情,轻易不会让女人来靠近。就连男女之间的性事儿,很多男人都热忱于此,但是他的兴趣真的不是很大。
可林沫沫似乎不太一样,他根本就说不清,他和林沫沫是怎么莫名其妙扯在一起的。
林沫沫是热情的,奔放的,热烈的就跟火一样,轻易的就能让他燃烧,跟林沫沫在一起,他能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激情。
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林沫沫似乎是刻在了他生活里,不管他干什么都能想起她。没了林沫沫,他觉得空虚寂寞,就在他觉得自己快崩溃了的时候,又出现了让他更崩溃的事情。
林沫沫似乎有了新男友!
从年前看到林沫沫和沈沉在一起后,一种强烈的不安将他笼罩着,如坠冰窟,又仿佛被沸水灼伤……
那是一种说完全说不清楚的情绪。他心就如同被一条细小的丝线吊起来,然后,挂在悬崖边上,稍一不注意,就能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