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非常不好,甚至令他害怕恐惧。
可是,他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一天天熬着。
到了年三十,无意间在叶画的电话里知道林沫沫独自一个人过年,他终于忍不住了。
那一刻,他恨得不得插个翅膀立时飞到林沫沫身边。
好吧,她认这栽了。他很主动的送货上门了,本以为热热乎乎的贴过来,林沫沫自然便什么都懂了。
可是……
想亲沫沫一下好难,春风一度更难……
他根本搞不定。
说实话,他非常害怕了林沫沫疏离的眼神,今天,沈沉还冒出来,甚至,跟沫沫还那么亲热。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是气愤还是嫉妒,说不出来,他只知道自己心口那个地方被揪疼得不行了,他只知道他要和林沫沫在一起……
陆朗深呼吸了一下。
既然已经爱了,没必要遮遮掩掩,他承认!
抓紧林沫沫,陆朗把眼睛放到林沫沫脸上,跟她四目相对。
“沫沫,我爱你,爱到等不及,所以才会找上门来把自己送给你……”陆朗向前探了下身子,贴的林沫沫更近了些,唇几乎要贴上她的,“沫沫,不管什么事儿,我都想第一个和你分享,这辈子,我要和你黏在一起,接吻、上床、结婚、生儿育女,我统统只想和你一个人做。”
林沫沫自始至终没说话,就连在沙发上坐着的姿势都未变动一丁一点。
她在整个人就如同一座静默的雕像一般。
陆朗心一沉,突然很紧张,他说了这么多,林沫沫却诡异的沉默,让他的一腔热忱,仿若打在了棉花上,毫无力道可言。
“沫沫,你很平静,是……要拒绝我吗?”陆朗再开口嗓音渐渐低沉,他很怕听到不好的结果。
林沫沫怔了片刻,然后没有表情地看着他。
只是,她却依旧没说话,很安静!
陆朗觉得自己手心冒汗了,他从未像现在这般忐忑过!
“沫沫……”
林沫沫半响才迟迟地“哦”了一声。
陆朗更紧张了,嗓子都有些发哑了,“沫沫……你觉得我哪儿不好?”
林沫沫大脑仍处于停档状态,好些东西在她心里翻滚了一遍,最后归结成一句不相搭的话。
“我不是受虐型,七叔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稍微靠近一点,就仿佛是从西门子冰箱里爬出来的一样,跺一跺脚,浑身上下都能掉冰渣……”
林沫沫顿了顿,发现自己多么拙嘴笨腮,居然用不相干的话来表达。
咧开嘴,似乎是要笑,但是林沫沫却做得有几分僵硬,她觉得自己似乎是有点力不从心。
“你比我大太多,一大把年纪了。七叔,对长辈,我真的不敢冒犯。”
一大把年纪了,一大把年纪了……
陆朗额角跳了跳,手心里都是汗,“沫沫,我只比你大了五岁两个月零十七天,你觉得我很老?”
“啊?”林沫沫被陆朗如此精准的数字给惊住了。
陆朗抿唇,压了压一直翻腾的情绪,“你是不是因为之前于凤凰的事,还在生气?”
“没有。”林沫沫摇摇头,揉了揉太阳穴。
“那为什么?你给我个理由。”陆朗追问。
林沫沫抿唇,几乎是屏住呼吸。
好久,她才开口。
“都已经过去了,而我从来不会回头。”林沫沫说得很坦然,黑亮的眼眸被客厅的壁灯映照成浅蓝色。“你我这个年纪,感情已经不可能还是空白。到了这样的年纪,经历自然也不会少,哪能轻而易举的就撕心裂肺地爱上的,更别说,只是几句甜言蜜语就想让我扑进去……”
说完这句后,林沫沫才发现自己的话太过生硬。
盯着陆朗,林沫沫吸了几口气。
“抱歉,我说话比较直接,更不想委屈自己一丝一毫。七叔,目前,我只能肯定的跟你说——我没爱上你,更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了。”
陆朗突然觉得嗓子发干,难受的不行。
这真的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好不容易铁树开花千年一回,现在,却变成沉水一潭。
“那……你真的喜欢……你爱沈沉?”陆朗直直地望着林沫沫,缓缓问出心里的话。
林沫沫抿直的唇线弯出弧度,“爱不爱沈沉都是我自己的事儿!更没必要跟他人汇报。”
“……”陆朗心里沉甸甸的。
胸口上就仿佛被压上了一块巨石,那种堵塞压抑,一直从心底漫上来,直接堵在了嗓子眼里。
林沫沫打开茶几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一张名片,然后递到陆朗手里。
“我的名片,上面有我工作的酒店的地址,五星级酒店,各方面还是不错的,一会我给酒店打个招呼,你……”
陆朗飞快地打断她,“要我住酒店?你这是在撵我走?”
“是!”林沫沫很干脆的承认。
“现在?”
“没错!”
“沫沫……”
“我对你没兴趣,你要继续自作多情我也无所谓,可是,我不认为,在你示爱被拒后,我们还可以在一间屋子里,甚至一张床上,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希望我们之间能有恰当的距离,”
一席话,成功堵住了所有,陆朗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狼狈。
林沫沫这刀枪不入的神态实在叫人生气,陆朗紧紧蹙着眉,恨不得转身就走。
站在楼下。
陆朗抬头,楼上的某个窗口已熄灭了灯,他定定地望了半晌,又缓了缓呼吸,然后迈步离去。
半个小时后,卡帝亚国际大酒店,总统套房!
陆朗面无表情的走在纯羊毛的地毯上,柔软无声,就如同走在了云端一般。
“让你们客房经理亲自负责我的套房,明天一早我就要见到人。”陆朗对身后穿着酒店统一制服的女子说道。
“好的,陆先生,林经理明早准时到,如果有什么需要请随时联系我们。”女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