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若燕的话说得很淡然,陈松茂听了却无异于当头一棒,心里如惊涛骇浪那样翻滚,脸上却分毫不露,“既然你知道我的来历,识相的就快放了我,我还可以在大师兄面前说几句好话,请他不与你计较,不然,你就等着他无休无止的追杀吧。”
“你以为他会有这个机会吗?”吕若燕好笑地看着陈松茂,像是他在说什么样笑话一样,“你我之间原本真的没有什么仇,我就想为通了,你为什么要派杀手来杀我,如果你不派杀手的话,如今我早已不在京城,你们陈家也不会那么快就发生那么多事。”她的语气里全是惋惜。
“世宝轩是你烧的?”陈松茂抓住了重点,是问句,却很肯定。
吕若燕点点头,很大方的承认,“就许你想要我的命,不许我烧你们陈家一个生意吗?你这也太霸道了吧。”
“燕儿,燕儿,放了我吧。”陈松茂还想说什么,一个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来是沈文贵醒了,可是他的话音才落,紫樱上去就是一跳,冷着声音道:“燕儿这两个字也是你这张脏嘴可以叫的吗?”
沈文贵被踹得原地滚了几圈,嘴里还不住地说:“燕,吕小姐,看在我们沈家怎么说也养了你几年的时间,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什么也没干,我发誓,从今以后,回老家,再也不踏出永方村半步。”
吕若燕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对陈松茂说:“知道他为什么在大堂上会说实话吗?”
“你做的手脚。”陈松茂恨恨地看着她,“你倒底想干什么?我们陈家有哪里得罪你了吗?”
“陈家倒是没有,不过你和陈雪莹倒是有。”吕若燕也不打算跟他废话了,“你妹妹追男人追到我家门口,被我拒绝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但她却让身边的丫鬟对我下药,想置我于死地,这你可知道?”
“我不知。”陈松茂心道:即使知道,现在也只能不承认,反正你也没证据了,那俩个丫鬟都死了,死无对证,只要我今天能逃出生天,一定让你生不如死,管你身后站着的是赵王还是什么王。
“不知道,好吧,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吕若燕显得很好说话,“可是你为什么派人截杀我呢,之前我和你有仇吗?”
“没仇。”
“是啊,没仇,也没怨的。”吕若燕抿了一口茶,轻声道:“如果我没记错,甚至我们连见都没有见过,可是你却无端的要杀我,甚至你下的命令是那样的不堪,我们无冤无仇,连面都没见过,你却要我连死都不得安宁,这是什么原因?”
陈松茂闭紧嘴巴不想再说什么了,他算是知道,今儿自己就算是栽在这个小丫头手里了,说再多也不过是浪费自己的口水,脑中却没有认输,小丫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时候,小爷我不会让你死,要让你尝尝真正的生不如死的滋味。
吕若燕没有得到所想在的回答,倒也没有怎么失望,毕竟陈茂松也算是个人物,要是他一直这么有问必答,自己倒要觉得奇怪了。
“你们说,我该拿你们怎么办?”吕若燕一脸苦恼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是我该问你想干什么吧?”陈松茂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因为他发现,也不知为什么,自己根本无法聚集内力,也就是自己现在完全是一副任人宰割的状态,除了一张嘴能说话,别的地方连动都动不了了。
吕若燕很无辜地看着他,“我不想干什么,不过听说你们陈家的生意做得不小,想分一杯羹,想来陈大公子不会那么小气吧。”
“你口气不小,有本事你自己来拿。”
吕若燕摇头晃脑地说:“没想到陈大公子那么爽快,行了,出来吧。”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一个年轻公子站了出来,恭敬地说:“主子。”
陈松茂起先并没有注意其他的人,此时这男子去了面巾,站出来,他才吓了一跳,眼前这个男人可以说,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给他一种在照镜子的感觉。
这时的陈松茂才真正害怕起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女人的心机,居然准备了这么一个人,这要是一个不熟悉的人,非把他当成自己不可。
看到陈松茂眼中一闪而逝的恐慌,吕若燕笑了,冷冷地说:“现在觉得害怕了,其实这人你也认识,你们陈家的男人为了某种原因,不是暗地里培养了替身吗?只是你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精心培养出来的替身,有朝一日会站在你的对立面吧。”
“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会被人认出来,只要你们两人不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他就是陈松茂。”吕若燕又气死人不偿命的加了一句。
陈松茂被气得内伤,恨恨地说:“吕姑娘太贪心了吧,当心陈小会背叛我,同样也会背叛你,到那时,看你怎么收拾这个残局,你太小看陈家的力量了。”
“这点就不劳陈公子费心了,估计你是看不到那个时候了。”说完起身往外走。
又一年的年底快到了,过了年,吕若燕就正式满十五岁了。
吕若燕回潘水已经两三个月了,其间发生的最大的事,要数太子尹光仁,纳了张丞相的女儿张风柔为正妃。
“什么?张风柔嫁给太子了?”吕若燕挺意外的,想当初在京城碰到她时,她不是还一心仰慕尹光翟吗?一副非君不嫁的样子。
怎么眼睛一眨,她就成了太子妃了,女人的心,难道真的这么易变吗?还是太子妃这位置远比赵王妃来得诱人得多?也是,当上太子妃,就等于是下一任皇后,对女人来说,那个位置的吸引力,绝不亚于,皇位对男人吸引力。
不过她也没为这件事情多伤脑筋,少个女人打尹光翟的主意,自己该高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