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若燕轻轻一笑,道:“真是难为他了,当了那么多年的太子,恐怕早有当皇帝的心思了吧,现在他的母家联合陆家一起谋反,我怎么觉着这事种有点不对劲,他们干嘛不早点动手,现在皇帝都好了,这不是作死吗?”
“小姐的意思是说,这只是他们的障眼法?”紫樱的头脑反应也不算慢。
“不然你以为呢?”吕若燕素手一扬,手里的纸片已化成粉末,散落到地面,淡淡地说:“现在天时,地利,都不合适,就算是人和,那四大家族里不是还有两家没站在他们一边,他们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吗?”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们还想搞乱边防,来个内忧外患,然后他们才好坐收渔利。”吕若燕一脸凝重地说:“只是他们不怕引狼入室吗?”
“主子!”一个女子娇柔的声音传入,随着声音,一个娇小的女子从洞开的窗里飞了进来,单膝跪在吕若燕面前。
吕若燕有点哭笑不得,“这帮人怎么都喜欢走窗子,难道自己家里的门还不如窗子大,再者,大白天的走窗子,就不怕被这里的暗卫隐卫什么的发现,打起来?真是服了他们了。”
自己还没说话呢,紫樱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道:“你们怎么每次来都走窗子,晚上也就算了,现在干脆连大白天都走上了,是不是上瘾了,还是成心为了打击我?”
“呃……”竹兰没想到,紫樱的反应那么强烈,一时之间倒显得有些尴尬,自己完全没这个意思,完全是习惯了好吧,她到别人那里也是走窗子的,从没遇见有谁反应那么大的,这紫樱是怎么啦,气性那么大。
竹兰是这次从秋字辈直接越到竹字辈的,而紫樱也不过到纤字辈,两人的进步都很明显,可不知为什么,紫樱似乎就是有点不服气。
“好了,紫樱,那么大火气干嘛。”吕若燕打着圆场,不过也不能太偏心,于是转向竹兰说:“你们也是,以后不要老走窗子,我这儿门又不是关着,你们老这样,也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可不希望看到自相残杀的场面。好了,有什么事,坐下说吧,我这里也没那么多虚礼。”
竹兰撇了一眼有些得意的紫樱,“现在这小妮子可开心了,果然,还是要多见面啊,虽说这话听起来有点像各打五十大板,可话里话外还是护着紫樱多点。”
“你也不用气不过,我也是实话实说。”吕若燕头痛地安抚着竹兰的情绪,“紫樱,还不上茶。”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要开始安抚她们的情绪了,这种风气不可助长,不然整个竹心阁那么大,有自己忙的了。
把紫樱打发出去,吕若燕才看向竹兰,“你怎么来了?”
等竹兰把自己的来意说明了,吕若燕想了一下,问:“竹兰,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是你入阁之前的身份。”她怕自己说得不清楚,又加了一句。
“属下是涛国原赤炎军主帅东方越的独女,东方云舒。”竹兰说这话时,语气里全是咬牙切齿的恨意。
“那你以后就恢复本名,回涛国去罢。”吕若燕有点吃惊,自己这竹心阁里,连这种身份的人都有,以后就是有哪个自称是别国皇子,自己也不会奇怪。
“主子是不要属下了吗?”竹兰慌乱地跪下,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难道就因为自己是异国人,所以……”她不敢想下去了,脸也变得苍白了起来,虽然在阁里很苦,可是却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自己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学到,还不想离开。
这人啊,一慌乱,脸上的神情就会透出心中所想,因而吕若燕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不由得嗔怪地说:“起来,先坐下听我说完。”
“是。”竹兰仍是小心翼翼的,现在她心里懊悔的要命,“自己刚才干嘛跟紫樱呛声,如果没有跟她闹不愉快,请她在主子面前多说几句好话,说不定主子就会改变心意了。”想到这里,不由得抬眸,看向一旁的紫樱,眼露歉意。
吕若燕叹了口气,这娃子没有安全感啊,因而好笑地说:“你别乱想,我不会因为你是别国人就对你你成见,涛国的东方家族是怎么样被杀,十万赤炎军又是因何被灭,我也算是清楚的。”
说到这里特地停了一下,果然,竹兰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伸手安慰性地拍拍她紧攥着的手,“我能想像你的目的,所以才让你恢复本名,回涛国去完成自己的心愿,送你一句话,‘放不下,就放手去做,得了心平静,以后才能过上平静的日子’。”
“主子……”听吕若燕说了这么多,若竹兰还不知道好歹,那她这些年真是白活了,也许是想要说的话太多了,话到嘴边,只吐出两个字,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父仇,一直是自己心里的心病,多少个夜晚,她都梦见自己的爹爹浑身是血的站在自己面前,有多少次,她一直不敢睡,****夜夜地勤练武艺,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报父仇,给全族人报仇。
吕若燕伸指轻轻在她眼前晃了晃,冷静地说:“不但如此,你还可以把万闲五虎带走,从今以后,他们只听命于你,跟我再无关系。”
“可是……”
“哪那么多可是,做完你想做的,你不是还可以来看我吗?”吕若燕淡笑,“只是现在时局不太好,两国可能会打仗,一切要小心。”
“放心,主子,我不会让这场仗打得起来。”竹兰的眼神变得阴狠起来,“赤炎军背负了那么多年的骂名也得洗洗清了,东方家的帐还得跟那个皇帝好好算一下,他不会再有心思挑起战争。”
“好,总之一切小心。”吕若燕又嘱咐了一遍,“我家的大门始终为你开着,只是下次,不要再把窗子当门。”最后一句完全是为活跃气氛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