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吕若燕却自嘲地笑了笑,无奈地说:“光去看看她,能帮她改变什么?她和江氏的处境不一样,既然我无法帮她,光去看她,又抵什么用?”
“小姐,要不我去看看她吧。”紫樱收到蔡霖的暗示,自告奋勇地说:“她不认识我,我先去探探她的口风,看她的儿子倒底怎么样了,家里日子过得怎么样……”
吕若燕闭着眼睛摇摇头,“蔡叔,紫樱我知道你们是好意,想让我放下这事,可是你们真的帮不了,当初沈文山的做法寒透了我和玉儿的心,可是不得不承认,其实他以前对我们真的很好,如此一想,便两相抵消了吧。”
深吸了一口气,又说:“现在的他只怕也得到教训了,只是他们的儿子却有点难办,这赌瘾不戒,什么事都难成,说不得家里也被他拖累一辈子。”
“要怪,还是怪沈文山自己,所谓‘养不教,父之过’,算了别去插手他们家的事了,是福是祸都由他们自己担着吧。”吕若燕怅然地说:“若是可以,蔡叔,你找个机会透个信给江氏,她们婆媳关系向来亲厚,由她出面会更好些。”
吕若燕说是不管,却还是想了个折衷的法子出来。
紫樱和蔡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样的心思,“小姐还是心软,如果换做是他们,这样的人家早就能离多远就离多远了,免得被赖上。”
“在说什么呢,那么沉重。”一道清爽的男声传了进来。
祝明哲一踏进正屋,就觉得气氛不对,现在的吕若燕只需快快乐乐的生活就可以了,他不喜欢她沉着一张脸。
“没什么,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吕若燕勉强地笑笑,“随便坐,紫樱,上茶。”
“既然小姐有客来访,我便先走了。”蔡霖站起来,向祝明哲行了一礼,又跟吕若燕告辞。
吕若燕也没挽留,站起来送了几步,“如此就劳烦蔡叔了。”
待紫樱送上茶,祝明哲才收回深思的眼神,看似随意地问:“这人是谁啊?你好像挺尊敬他的嘛!”
“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吕若燕说得有些含糊。“单凭他自己都身无分文的时候,还收留那么多孤儿,就已经算得上是当得起自己尊敬二字的人了。”可是她却没把这话说出来,反而吩咐紫樱下去,自己和这货之间有些话,是不能当着她的面说的。
祝明哲听她说得高深莫测,挤了挤眼睛,“他不会是什么高人吧。”见紫樱退下,祝明哲也不以为意,他可是连屋门都没让芷彦进来。
“当然不是。”吕若燕横了他一眼,见他坐没坐姿,忍不住又开始吐槽道:“你怎么跟我哥越来越像了,好的不学,净学些坏的。”
“你是不知道,那府里的芷彦时时盯着,还有张妈时时管着,哪里有你这里这么轻松自在。”祝明哲不满地说。
他可不会告诉吕若燕,连太子都往自己身边派了两名侍卫,说是保护,实则监视,现在自己到这儿来,还是叫人扮作自己,玩了招金蝉脱壳才跑出来的,估计这两人一会儿就会找过来。
“若燕,你现在过得倒是自在,可以说得上是无忧无虑了,真是羡慕你啊。”他是真的羡慕嫉妒。
“你羡慕不来的,谁叫你生在那样的家庭,能安稳地活到现在,已经是你命大福大了。”吕若燕半认真半调侃地说。
刚刚红羽已把他府里的情况告诉自己了,太子突然派人来,是什么意思?右可是祝明哲不说,自己也当作不知道,最多自己也派上两个人去看看,也许将来的某一天,还可以帮上他一把,毕竟是同乡,能帮还是要帮的。
祝明哲无奈地点点头,叹了口气说:“你啊,就不能别那么实诚,别忘了,你也是这种家庭里的人,不过就是从小不生活在那里,现在他们为了保护你,又不对外公开你的存在,你才能过得这么安逸。”
“也不一定。”吕若燕又摆出了一副高深的样子,“如果我是你,不会浪费那么长的时间。”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好好回去想想吧。”吕若燕点到为止,如果换成自己,在富春呆了那么长时间,早就建立起自己的势力了,虽然无心颠覆朝庭,但自保却不成问题,还用得着惧怕什么太子。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府了,不然让张妈发现你偷跑出来,又会是一顿唠叨了。”既然他不提,吕若燕只当不知道,只是不好意思,这个黑锅又要让张妈来背了。
吕明哲认真地盯着吕若燕的眼睛,“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我能知道什么?”吕若燕嘻笑着回答,“你们不都尽力让我无忧无虑地生活吗?我平时就生活在这一方小天地中,能知道些什么?还是说,你有些什么事瞒着我?”
“我没有。”吐出这三个字,祝明哲的身形已到了庭院,“衙门里还有事在处理,改天我再来看你。”其实他想说的是,“有机会我再来看你。”可是又怕引起她的怀疑,话到嘴边,只好换了一句。
见祝明哲走得慌张,吕若燕状似无奈地摇摇头,对进来的紫樱吩咐,“找两个人,跟去县衙,保护好他。”
“小姐,你好似已经知道,祝世子那里多了两个人。”紫樱手中握着一张小纸条递了上去,“这是刚刚收到的消息,京城那边有人坐不住了。”
吕若燕接过纸条,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头也不抬地问:“这四大家族怎么选在这时候闹动静,若是放在前几个月,皇帝病重的时候不是更好?”
“这个我也想不通,可能是和太子有关吧!”紫樱在吕若燕面前一向随便,当即坐在她的下首说:“现在四大家族为首的两家,联起手来要求皇帝让位于太子,听说尹光仁自出生就被封为太子,当了二十几年的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