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炼狱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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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炼狱双刀客(上) (1)

雨,好大的雨,肆无忌惮的击打着他的脸。尊门门外他犹如石塑般站着,目光坚定而深邃。他一定要讨回一个公道。

昨天,他放下了作为一种动物和另一种动物的区别——羞耻,舍弃了仅有的外衣换来了两把菜刀。

三年了,在尊门三年,出生入死,为上司为尊门,他什么都肯做,可谓是做牛做马,到头来却连仅有的那么一点可怜的俸禄也拿不到,他决定奋起反击。

腰间是扎眼的菜刀,嶙峋胸膛上长着一行奇怪的胸毛。

他终于等到尊门的人出来了,锦衣绣袍,一看就知是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的爪牙。

愤怒,他感觉到无比的愤怒,抽出菜刀扑了上去,可惜,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完全无法挡住那群绣袍人的致命一击。

输了,穿着短裤的他输了,杀猪刀终究是杀猪刀,杀猪刀终究是杀不了狗。他喃喃自语着,离开了尊门。

雨,依然在下着,他挺起脊背。他不想让人认为他是一个无法承担失败的男人。

马蹄声,一阵急凑的马蹄声过后,街头出现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马上是一位长发红衣,飘逸潇洒而又火辣的女人。

他的目光开始湿润,看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他的心就怦然而动。

双刀客,不知道他的名字,人们看着他腰插菜刀挑战尊门,就开始叫他双刀客。

刀是菜刀,人是凡人,他出名是因为他挑战了最神秘的部门--尊门。暴雨过后斜阳下的泥泞路,那个火辣的女人骑着马在前悠悠而行,双刀客失魂落魄的远远跟在后面,爱慕,他爱慕这个妖艳的女人。

也许是那女人发现双刀客跟踪自己,猛的一挥马鞭,枣红骏马希律律一声长啸,撒开四蹄狂奔。马蹄的力量使得泥泞四散溅开来。双刀客挑战尊门输了,现在又爱上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妖艳女人,他提气急追,雨水冲刷过的胸毛在斜阳下闪着金属色。

那个女人回头了,双刀客的心开始愤怒起来。不知何时路边多了一位一身戎装的男人,那个女人还在对着他笑。

没有哪个男人愿意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对别的男人眉目传情。

豹头环眼,虬髯戟张,乌骓马霸王枪,这就是这个男人给人的第一印象。他不是别人,是尊门大将军段藤。

流檐飞宇,事业地位他都有,只差一个让人嫉妒的女人,所以当他看到这个妖艳的女人时,他的心也动了,停马不前了。

双刀客什么也没有,除了内裤、胸毛、菜刀。但是,他也需要一个女人,何况这个女人时那么让他心动。刚挑战完尊门,现在又遇尊门情敌,双刀客自己都开始觉得造化弄人了。

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野外小店,薄雾轻露,将军段藤和双刀客熊瑁面对而立。

女人陆波,她就是那个妖艳的女人,她也来了。

段藤虬髯戟张,霸王枪杀气腾腾,无情而又威猛的眼神望着胸毛纠结的双刀客。双刀客手中的菜刀暗淡无光,只有他的眼神还是那么坚定和深邃。

这一站没有公平不公平,这一站,也许只是一种讽刺,也许是一种颠覆。

东方既白,一天的第一缕朝阳升起了。敌不动,我不动,段腾不动,双刀客亦不动。只有陆波妖艳的红裙包裹着同样妖艳的细腰柳枝一样摇摆在段藤与熊瑁之间。

本来晴空万里,瞬息却狂风大作,空气中透着死亡的沉闷气息。陆波依然风情万种地要摆在熊瑁和段藤之间。将军的眼里怒火渐炽,野兽般的瞳孔一点点的收缩。双刀客的眼里空空荡荡,目光散漫的投向远方。

他们似乎都忘记了眼前这风情万种的女人,此刻他们心里只有胜败。胜了,眼前的女人就属于自己;败了,夹着尾巴滚蛋。云压长空、狂风猎猎。动了,将军霸王枪头的红缨贴着枪身,带着斩杀过万千敌酋的死亡杀气奔向双刀客。那两把虽败犹荣的菜刀,本来暗淡无光,瞬间精芒暴涨挡住了那力破千钧的霸王枪。虬须飞扬,胸毛凛冽,荒村野店正上演着旷古绝今的一战。

倒下了,陆波这个倾倒江湖水,秒杀全武林的风情女人倒下了无声的倒下了。

万马奔腾,铁蹄下沙尘翻滚犹如狂魔卷土而来。段藤开始狂笑,双刀客依旧散漫地望着远方,眼神中只是多了那份坚定和深邃。风情万种的陆波就倒在露珠颤抖的草地上,马蹄声近了,段藤的狂笑更响了。就连万马奔腾的蹄声也掩盖不了。双刀客手中的菜刀早已恢复了那种暗淡无光。将军段藤的眼中,熊猫已经是个死人了。死人对于段藤来说早已司空见惯。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果然,段藤的狂笑戛然而止,不是双刀客被踏为肉泥而是看到双刀客走出了万马丛中他还带走了地上的陆波。

箭雨,射杀无数猛将强敌的箭雨,这次在熊瑁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无能为力。裸露的胸膛在胸毛的掩映下嶙峋而坚实,背对箭雨面对朝阳,双刀客淡定的走出了将军的千军万马丛中。柔软的胴体饱满的双峰紧贴着双刀客的后背,他的心中热血沸腾,为情为男人的尊严,他无视着威震天下的将军,无视着令人闻风丧胆的黑甲铁骑,带走了陆波,留下了耻辱。

这种耻辱没有人会愿意捡起,将军段藤更不能捡。他无法接受失败的事实,霸王枪枪头的杀气第一次疾奔自己的主人。菜刀,还是那两把菜刀。世上也只有这两把菜刀,才能挡住那傲世的霸王枪。马蹄声停了,箭雨亦停了,段藤的生命却得到了延续。

“为什么?你叫什么?”,段藤双目赤红。

“为天下苍生,我是熊瑁”,双刀客目光深邃而坚定。

狂笑,还是狂笑。不是英雄末路的狂笑,而是相知与理解的狂笑。

段藤仰天狂笑声震四野,停驻万马千军的旷野似乎只有这盖世大将军一人。

双刀客背着陆波走了,没有回头,也不需要回头。像段藤这种人是不会再死第二次的。没有任何阻拦,双刀客带着陆波轻易地走出了重围。

陆波需要大夫,需要那种最好的大夫。什么尊门御医根本不是陆波需要的。因为庸医杀人,御医更会杀人,所以双刀客带着陆波来到了武当。武当山下有位大夫悲情大夫,这大夫一生活人无数自己却百病缠身,无法医治。求其活人者无数,亦有无数名医为其医治。为名为利为恩皆有。然而,均不见效,后来索性不医。奇怪的是这位大夫居然能活到今天,如今他已经八十九岁高龄,常言:吾身伤残,非外邪所侵,实吾心忧天下也!

双刀客救大将军究其因亦有此意。方今天下能为百姓想者非尊门之众惟将军段藤一人。

层峦叠嶂,晚霞中武当山脉峻峭中不失灵秀。双刀客熊瑁的马车在炊烟袅袅炊烟中来到了武当山脚下的陆里坪镇小镇。在武当山的掩映下祥和宁静,镇上的居民悠然而闲适。也许是临近武当,见过太多的人和事。镇上的居民,并没有因为裸露着嶙峋胸膛的熊瑁和他背上的陆波而惊讶。

悲情堂。悲情堂中的悲情大夫,悲情大夫的悲情金针刺穴大、法。熊瑁要的就是这些。这些也正是悲情大夫远在深山仍然被人踢破门槛的原因。悲情堂出现了,悲情大夫还会远吗?

悲情堂,苍劲而悲情的三个字在夕阳中充满着人间的悲情。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悲情堂,居然连个看门的也没有。熊瑁也懒得去想,直接走了进去。

“放下人,你走!”多么悲情的声音。熊猫放下了陆波真的走了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悲情堂。

马车还在门外,只是马车上的车夫不见了。不是车夫不见了,是车夫换人了,换成了一位娥眉素服美艳无双的姑娘。陆波的美带着妖艳,而这位姑娘的美带着的是冷艳;陆波的美叫人迷乱,而这位姑娘的美叫人沉醉。

“你就是双刀客?”声音很美,只是像人一样充满冷艳“你是谁?”熊瑁看也不看马车一眼,径直向路边走去。他不打算要马车了。其实,从穿着内裤提着两把菜刀去挑战尊门的那一刻开始,很多东西已经于他如浮云了。

“猎魂者,我就是猎魂者。”美艳的姑娘笑了。人很冷艳,但是她的笑却像能令万物复苏的春风,能带来暖意、带来希望。熊瑁停下了,不是为她的美貌亦不是为她的笑容,而是为她说的那三个字“猎魂者"。

渺渺星汉夜,窈窕猎魂影.子时笛声停,丑时人无魂.从来没听说猎魂者在白天出现过,现在却有人自称是猎魂者,并且是在大白天。双刀客虽然是初入江湖但依然听说过猎魂者,神秘而又令人恐惧的名字。只是谁又能能想到恐惧和死亡的化身--猎魂者,是一位如此美貌的姑娘白天的猎魂者,奇怪!

猎魂者其实也是人既然是人又有何奇怪?

“信了?”自称猎魂者的姑娘歪着头笑着问道。

“信不信不重要,是不是才重要!”熊瑁很平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