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白衣人这么问,心中知道,却故作不知,装作一副惊讶状道:“前辈所说的他化自在天,是什么天?晚辈只知道须弥界是修道成佛的最高境界了,别的从未听说!”
白衣人有意无意的,又瞟了一眼熊瑁,诡异的牵动了一下嘴角,哈哈一笑道:“老夫这么一说,公子纠这么一听,不必当真,只是现在好像我们有麻烦了。”说着向自己的左后方努努嘴。
熊瑁虽是初入江湖,但是不是傻子,见白衣人暗示自己他的左后方有人,故作不知道:“什么麻烦?前辈”暗中却向白衣人施以眼色,意思是知道了,让他想个办法,bi那人现身。白衣人微微一笑,道:“公子现在知道了这刀的来历,是否可以借老夫一观?”边说边向熊瑁一眨眼睛,袖子故意一抖,作偷施暗算状。熊瑁顿时会意,抓起横在膝上的炼狱魔刀,一招力劈华山,连刀带鞘向白衣人当顶砍下,口中大喝道:“老匹夫敢偷施暗算?”
“铛”的一声巨响,白衣人翻身倒下,口中却如身受重伤般狂喊道:“小王八蛋,你敢暗算老子!”右手的青瓷葫芦如流星赶月般砸向熊瑁前胸,熊瑁一声闷哼,手中的炼狱魔刀当啷一声,坠落地上,人也倒卧一边。
就在熊瑁和白衣人同时倒地的那一刻,不远的林间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紧接着走出一位身着藕荷色长裙的女子。这女子眉若粉黛,瑶鼻琼口,瓜子脸庞,美目流盼之间似仙女临凡。
熊瑁和白衣人都知道林中有人,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一位如此美貌的年轻女子。二人都打定主意看她有何目的,明知对方来者不善,还是躺在地上作衣服痛苦难忍的样子,来回翻滚扭动。
藕荷色女子看起来有恃无恐,径直走到白衣人和熊瑁跟前不远处,停下来,撇撇嘴,一脸不屑的道:“什么炼狱双刀客,原来也不过是稀泥一堆。”说着,说着,突然一扬手,袖中飞出几点寒星直射白衣人周身大穴。而右腿一抬,修长的玉腿携带者凌厉的风声,纤纤玉足化作钢锥踹向熊瑁前胸。这女子的手下真是又狠又毒,完全就是宁可碎尸,也不会让对方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地上的二人自然明白这女子的狠毒用心,眼见他出手狠毒,猝不及防之下,幸亏早有防备,连忙用江湖中人觉得最丢人的懒驴打滚之法,逃出死神之手。
谁知这藕荷色衣衫的女子见二人逃脱,虽知他们是在诈伤骗自己上当,但是觉得自己目的已达,也不再追击。弯腰抓起地上的炼狱魔刀,闪身到路边,脱出熊瑁和白衣人的夹击之势。
熊瑁刚想上前索要自己的刀,被白衣人用眼神制止了。那藕荷色女子不仅长得美艳绝伦,还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一看白衣人和熊瑁的神情,顿时心中明白,咯咯一笑,道:“二位现在心中是不是在骂小女子恶毒?”一顿,不等别人插话,已接着道:“不过呢,为了得到炼狱魔刀就算再恶毒的事情,小女子也会干的。”掂了一下手中的炼狱魔刀,撇撇嘴向二人道:“本姑娘知道这刀的来历,也知道这位老先生的来历,所以我敢夺刀,自是有恃无恐。现在我要走了,两位是要送我一程,还是大家各奔前程?”干脆利落的一番话说完,又是格格一笑,转身便想离开。
外面的人虽然不知道白衣人的身份来历,但是他自己却是知道,所以岂能容得下有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眼见藕荷色衣衫的女子想带炼狱魔刀离开,低喝一声:“想走?还是先问问老夫再说!”也不理会什么谁让谁先动手的江湖规矩,双手连挥,地上的落叶被卷起,形成一道叶墙浪潮般卷向那女子。熊瑁虽然跟这白衣人见过很多次,也间接交过一次手,但是知道今天才真正见识到他的功力,不禁暗自骇异。票眼一看那藕荷色女子。见她方才自称有恃无恐,看来果非虚言。因为现在那女子虽如惊涛骇浪上的一叶扁舟,看似危险之极,确实怎么也不会被淹没吞噬。
一刻,两刻……藕荷色衣衫的女子身影渐渐模糊起来,像影子起舞般,恍恍惚惚。熊瑁再看那白衣人时,白衣人的身体周围渐渐升起一层淡淡的青烟。慢慢的熊瑁已经分不清楚哪是白衣人,哪是藕荷色女子了。旷无人迹的丛林小路边,落叶狂舞,气流飞旋。
突然,一声低喝和一声娇呼同时发出,狂舞的落叶飘散着落下、飞旋的气流消失了。场中打斗的双方,都已经罢手。再看二人时,只见白衣人一如既往、气定神闲的立在当场,而那藕荷色衣衫的女子身形微微摇晃,嘴角噙出现血。那把炼狱魔刀已经不再她的手上,已经到了白衣人手中。
“难怪我梅傲雪会输给你,原来你不是他!”藕荷色衣衫的女子咬牙恨声道,回头看了一眼熊瑁,欲言又止,身形一晃,窜入林中,瞬间消失不见。熊瑁没有阻止,他也没想去阻止,只要刀还在当场,他就不会离开。白衣人也没有阻止,任由那自称梅傲雪的女子离开。
熊瑁望着白衣人,白衣人望着熊瑁,两人都不说话。良久之后,白衣人率先打破沉寂,指着已经落满树叶的青石向熊瑁道:“公子请坐。”
熊瑁躬身道:“前辈请。”
待两人都坐下后,白衣人又递过酒葫芦,道:“公子是否有话想问老夫?”
“是的,前辈。”熊瑁见白衣人如此问,便也直言心中所想,点头道:“晚辈其实是想请教前辈尊姓大名,毕竟我们也相识有一段时间了。”
白衣人待熊瑁喝了一口酒后,接过葫芦也喝了一口,才道:“老夫姓甚名谁恕不便相告。不过方才所说的这酒的来历,老夫倒是可以直言相告。另外方才这梅傲雪的来历,老夫大概知道,亦可相告于公子。以免公子日后和其狭路相逢时吃亏。”说道这里,便停了下来,望着熊瑁。
熊瑁知道他不愿意说的东西,自己是绝对无法勉强他说的,便也不再强求。向白衣人道:“那前辈请说,晚辈洗耳恭听。”
白衣人喝了一口酒,方才缓缓道:“先说说这酒的来历吧。这酒是他化自在天的佳酿,你喝出了其中有竹叶青的味道,是因为为了保证酒的人间烟火味,才特意加进去的。因为它的酿法特别,所以有一个很特别的名字叫青龙醉。”
“青龙醉?”熊瑁从来没有听说过世间竟有这种酒,不禁惊讶道。
“是的,青龙醉。”白衣人本来一直脸上的神情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看不出喜怒哀乐,但是一提到这青龙醉,面上不禁路出一丝得意之色,道:“这青龙醉的酿法很特别,那就是要用人间最纯的上好佳酿竹叶青喂食青龙,然后让青龙出汗,再收集其汗液,加以须弥界的欲望泉水,用三界之中至阴的九阴寒玉做成的桶密封七七四十九个月。等待四十九个月期满,再用至纯至阳的火焰山之火煮沸储藏,喝时需兑入人间竹叶青,增加人间烟火气才更加完美。”
熊瑁见过别人酿酒,也知道一些酿酒之法,但是却从未听说过如此骇人听闻的酿酒之法,只听得目瞪口呆。
见熊瑁如此惊诧,不信自己所说,微笑道:“这可是难得的佳酿,正可谓此酒只应天上有。人生一世得饮此酒,已是万幸,公子何以如此表情?”
熊瑁也觉自己失态,连忙道:“晚辈从未听说过以龙的汗水来酿酒之理,且不说那青龙是否真有,就是那至纯至阴的九阴寒玉也是可遇不可求,更何况那火焰山其实常人所能企及的地方!,是以晚辈心中诧异,才会如此失态。还望前辈莫怪!”
白衣人微微一笑,以示谅解,接着道:“公子现在知道了老夫这酒的名字来历,就再听老夫跟你说说那梅傲雪的来历吧。”拿起葫芦,又轻轻就呷了一口,才略带幽幽道:“老夫可以肯定她来自幽魂谷,如果老夫猜得没错,她应该是现任的谷主,,也就是外人所谓的幽魂影。只是不知道她何以会知道炼狱魔刀重现江湖,更不知道她从何得知会在此地出现。好得很,她们也来趟这趟浑水了,好得很。”说着,眼睛望着远处的树巅,渐渐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