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言寄凡看着被撞的马车里缓缓下来一个人,冠面如玉,儒雅俊俏,言寄凡忽然张大了嘴巴,无法言语,转身就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但可惜己经来不及了,对方己经看到了她,并向她走来,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皇甫翌伦盯着她,缓缓出声,他知道煜辕轩没将她送回南宫堡的事,南宫漓己经出外去寻她,却没想到她会重新出现在这里,该死,皇甫翌伦突然想到另一驾马车上的人,皇甫翌伦将她推向马车,急欲将她藏起,言寄凡一头雾水“你干嘛呀?”
“不想被炎帝发现就躲回去。”皇甫翌低喝,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将她抬起往马车里塞,言寄凡闻言吓得马上用手捂住了嘴,她真再也不想遇到帝君傲这个魔鬼了,他是她的恶梦,她乖乖地躲在马车上,缩在一个小角落,皇甫翌伦刚放下帘子,一转身,帝君傲阴沉着脸站在了身后。
“里面是谁?”帝君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没有温度。或是说以前更阴沉得让人害怕,因为他的声音言寄凡有些颤抖,皇甫翌伦云淡风清地解释“只是路过官道的人,己经查过了,没有什么嫌疑,我们赶路要紧,所以不想再予追究,就此算了吧。”
外面久久没有再传来声音,言寄凡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皇甫翌伦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帝君傲,他自从知道言寄凡死后,性格越发的乖张残暴,也更令他捉摸不透,帝君傲没再开口,只是看着马车,似乎要将它看穿,良久后才转身离去,听到队伍离去的声音,言寄凡才大大地松了口气,全身绷紧的神经才稍微放松。庆幸自己逃过一动,早知道上官道会碰上这号人物,她宁可有再多危险也坚持不走这条路,要知道帝君傲比任何危险来得可怕,现在想到之前被囚禁在炎宫里的那段日子,还心有余悸。车夫继续赶着车,她坐在车上,看着眼前一棵棵己经几米高的参天大树被远远抛在身后,两边的树挡住了绝大多数的阳光,只剩下零零碎碎的阳光洒进官道,照在地上,像是不小心洒露的水珠。思绪飘到她与雪被囚禁在炎宫的日子,像是做了一场恶梦,醒来后却在一个如梦似幻的地方,因此认识了煜辕轩,那也是种幸运来的,认识像从漫画里面走出来的煜辕轩,那个一开始宁愿看着草药也不要对着她的煜辕轩,那个会因为两次意外而老吵着要对她负责的煜辕轩,那个对着红宵会别扭却心疼着的煜辕轩,想来两人真是绝对,一个跟火似的,一个却跟水似的,两人在一起却也互补,想到那对活宝,言寄凡嘴角都有了笑意。车了突然停止了行驶,啪的一声,她感觉眼前一暗,头受到了重重一击,整个人晕死过去。陷入黑暗。
黑暗中一桶水从她头顶浇下来,全身突然一阵冰凉让她从昏睡中醒来,刺骨的冷是她此刻唯一的感觉,言寄凡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会是他?他还是不肯放过自己,言寄凡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朝自己逼近,她环视四周,自个被关在一个四面不透风的小房子里,窗户都用木板封死了,她根本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阴冷得让人打寒颤。言寄凡撑住自己因为害怕而不断颤抖的身体,尽量保持声音的镇静“为什么抓我?”
“你说呢?”他吐出来的字也不含一丝温度。“我没猜错,你真的还活着。”他嘴角扬起邪魅的笑,看着言寄凡心更冷。
“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言寄凡企图做最后的挣扎,她知道皇甫翌伦己经跟帝君傲说过她己经死了,她有一个新的身份便是罗煜国的芸妃。帝君傲上前一只手钳住她的下巴,她感觉下巴有种要被撕裂的痛,“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言寄凡,你和皇甫翌伦真当我是傻瓜吗?我早知道皇甫翌伦在勾结南宫漓,所以你认为我会相信他所说的你己经死了的事实吗?”
帝君傲的话让言寄凡陷入绝望,自己连最后一点侥幸都胎死腹中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认命了吗?”帝君傲的脸在她面前放大,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言寄凡别开脸,不愿再看着他,他手上的力度再加大,言寄凡一声痛呼,脸被重新扳回对上他的眼。他的眼神有种嗜血的光茫。
“你现在再抓我也没有用了,我己经威胁不了南宫漓了,我们己经再没有任何关系了,否则我也不会独自一个孤身上路。”亲口承认的感觉,心里还是一阵难过。帝君傲突然笑得狂妄,“既然如此,那你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我是否该现在就杀了你?”他的手从下巴移到言寄凡的脸上,轻柔地抚着,言寄凡全身一阵惊憟,“还是你要学着取悦我,若是我高兴了兴许能收了你做妃子,捡回一条命?”
帝君傲的吻狂野地吻上她的唇,带有惩罚意味地啃咬着她的唇,将她的身体紧紧地扣向自己,她拼命的挣扎却不能动他分毫,他的动作更加粗暴,手不断地抚摸她的身体,她听见身上衣物撕裂的声音,有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她狠狠地咬破他的嘴唇,血腥的感觉顿时拥抱味蕾。她狠狠地盯着帝君傲,眼时的泪在打转,却拼了命地不想让它掉下来,帝君傲不恕反笑,抚去嘴角流出来的血,看着她,言寄凡己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他真的不肯放过自己的话,她就是死也不会让他得逞的,反正自己也无牵无挂的,死就死啦,那不能让那个贱人糟蹋了去。帝君傲却笑得跟要撒手人寰似的转身离去了。言寄凡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吓死她了,妈妈的,她以为自己就要无缘面对这可爱的世界了,太可怕了。她发誓她以后再也不要走官道了,谁知道会遇上这种禽善。只是自己被关在这里,要如何逃生,按他的说话,皇甫翌伦应该也不知道她被抓回来的事,自己关在这里,周围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应该是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要找到人来救自己的机会就更微乎其微了。想到心里,心里觉得有些失落,随即又重新振作起来,只要有一分希望她都不想要放弃,她不是没遇到过苦难,但也都撑过去了,她相信有着跟帝君傲一模一样脸庞的柳子夜说的,她是个福人,到哪都会有贵人出现,扶她一把。所以她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会有人来救她的,虽然她现在也想不到会有谁能来救她。
罗煜国皇宫内,宫殿里三个同时脸色沉重,望着端木煜手上的书信,端木煜一言不发,久久没有言语,红宵终于坐不住了,“哥,要怎么办?”
如果不是煜辕轩拉住,她早冲到炎国去灭了那帝君傲,竟然把言寄凡给绑了,言寄凡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自从收到这封南宫漓传回来的信,煜辕轩跟端木煜两个就坐着一动不动,话都没一句,却又拦着她不让她去救言寄凡,再这样下去,言寄凡的命也不知道能撑多久,越想越坐不住,才经不住的开口问,端木煜揣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沉重“炎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没有万全之策却冒冒然出手,怕是反而会逼急了他,害了言寄凡。”简单了结的一句话让红宵住了口,她知道哥哥说的不无道理,她也曾会过帝君傲之号人物,如果不是哥哥出手,她怕是也会死在她的手里,但因为哥哥刚登上皇位不久,朝延里的势力还需要大肆整顿,也便没再这事上多叫纠缠,本以为事隔多年,两国不会再有什么冲突,却没想到帝君傲会在这节骨眼上把言寄凡给绑了,摆明了逼着她们算旧帐,这口气无论如何,她是吞不下的。煜辕轩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沉住气,红宵扁着嘴巴,坐那再不开声了,就等那两座雕像想到办法。
端木煜的心里思绪万千,照理说他们两国兵力上不相上下,实在没有必要因为什么事而起冲突,所以起了战事,对哪边都不好,但因为那个人是言寄凡,所以不得不管,他跟煜辕轩有默契的交换个眼神,继而转身离去,各自准备各自的事,红宵闷着脸坐在那时,看到突然散群了有些不明所以,大声地冲着他们嚷嚷,“你们干嘛走了呀,言寄凡的事怎么办呀,你们倒是说句话呀。”她一个人在那鬼吼鬼叫的,端木煜转过头看了看煜辕轩,煜辕轩了然的把她一把扛起,走出大殿。
言寄凡不明白帝君傲是什么意思,突然又对她很好的样子,给她换了一间大点的房间,透气不少,也阳光充足,没开始的房间那么阴冷,只是旁边多了许多看管的人,还多了一个她现在叫不出名字的丫头,之前她被囚禁在炎宫的时候,似乎也是她照顾的她,现在还是她,只是看着她,她突然叫不出名字来了。也罢,自个压根不想记住这个牢宠里的任何一人。
帝君傲突然的转变让她措手不及,突然对她细心呵护,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可以帮她想到的都想到了,因为她怕冷在而她的房间里铺上了一层暖玉,因为她病没好,而让御医天天往她这跑,还得看着她把药喝光了才算完事,虽然做这一切,她真的生活上会好过些,但心理上却受着极度的煎熬,无时无刻不在猜测他到底又玩什么新花样,一开始喝药,她就怀疑他是不是想毒死她,但后来想想人家没那个必要呀,要是想杀了她,只要他说一声,她立马就可以让人五马分尸摆在他面前,他没必要绕那么多弯,整那么迂回,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乖乖着喝着药,身体也确实有比前两天要好多些,毕竟也己经在恢复期了,再加上有中药的调理,身子己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只是就是老想不透,帝君傲他整的是那出呀,他来来回回的每天至少在她房里出入五六回,她就是下不了那个决心,冲他问一句,你有什么阴谋。就怕那句话一出来,她的日子就算过到头了,帝君傲就像头阴晴不定的狮子,谁能知道他什么时候一个不高兴就会把她一口给吞了,综合以上观点,到口的问句就都吞回了肚子时。她啥都能忍受,但唯一不能忍受他放着一桌子的饭菜,看起来很是诱人,却不给她筷子,碗,连汤匙都不给一支,叫她怎么吃饭,他就备了自个的一份,意思是光叫她看着他吃吗?那还不如叫她去死了算了。她略带怨恨地看着他不断地往碗里放食物,却不吃,就那样子一直不停地夹,心里那个恨呀,想像他是一根甘蔗,放到嘴里两下就把它嚼的只剩下渣,然后非常豪气地一口把它吐出来,狠狠地踩在地下,思及此,心时好过了些许。转身就要离去,再看下去自个估计得发疯了。
帝君傲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一带,落入他的怀抱,整个人坐在他的大腿上,虽说以前也坐过柳子夜的大腿,但毕竟他不是柳子夜,虽然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她现在脑时很清楚,他是怎样一个恶魔,自是不会再将他与子夜混为一谈,她挣扎就要从他身上起来,却让他一双铁臂死死钳住无法动弹,他略带笑意地看着她,像在欣赏小丑玩杂技,这个认知让她更是生气,她只用了四分之一的眼白看了着良久,才出声“放开我““你还没吃饭。”帝君傲也不生气,就只是扬着笑,痞子地说。
“你有打算让我吃饭吧,碗筷都不给一双。”言寄凡狠狠地瞪他,他还好意思说。
“我可以喂你。”帝君傲勾起她的下巴,有些调情地意味,这个动作让言寄凡胃里一阵翻滚。
“我有手有脚,不是动物,不用人喂。我筷子拿得可好了。”言寄凡不卑不亢地说,原以为他会很火大她这样顶嘴,他却也只是挑挑眉,递过碗筷,却在快要到达她手上的时候,突然又伸回手,自己把饭菜弄到汤匙里,递到她的嘴巴旁边,眼神挑畔地看着她,言下之意便是你要嘛我喂的,要么就饿死。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但言寄凡没有那么的高风亮节只知道自己肚子好饿,就当了多了个奴婢伺候自己吃饭,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狠狠地接过一口又一口他喂过来的食物,又狠狠地嚼,然后狠狠地吞下食道,到达胃部,终天胃部不再空荡荡的,有了质的改变。帝君傲就那么自然地吃她吃剩下来的东西,让她跌破了虽然根本不存在的眼镜,他一口一口地扒着碗里她吃剩下来的饭,一点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表情,好似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言寄凡想着他到底是怎么了,堂堂一国君主,是他实在有特别爱好,还是真的他国家最近经济不太景气。她记得之前有听煜辕轩说过炎帝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照理说应该不会把国家治理地那么不景气,一国之主还得吃人家剩下的东西呀,要真这样,他也不会穿金带银的,光他腰带上佩戴的那玉石都该能让人吃上一辈子吃不完了。说他因为经济状况不佳,才吃她吃剩下来的东西,这点无论如何是说不通的,但是。他是真的有特殊爱好吗?以前只觉得他性格怪异,有些残暴,但没发现原来他还有那么特殊的爱好呀。一样米养百样人,这话说的一点没错,史书上也没记载过哪个皇帝有此殊爱好的,真可惜。
“那个我吃过的。”言寄凡好心地提醒,帝君傲头都不抬一下,“我知道”
言寄凡感觉有些自讨没趣,人家真的是故意的,她小声地哦,然后低着头,没再看他。他爱吃就去吃吧,她干嘛那么多事,有些懊恼。帝君傲其实安静的时候,长的很是好看,没有犀利的眼神,嘴角没有邪魅的笑,只是安安静静地吃饭,看起来恍惚有种柳子夜回来了的感觉,言寄凡突然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震惊,自己竟然会将他跟柳子夜混为一谈,她自己应该比谁都清楚眼前的人是恶魔,不能只因为一时的平静就对他疏于防范了,那样的结果是自己会后悔莫及的。言寄凡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