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嗯”言寄凡轻轻点头,真有点累了,但帝君傲的语气很不像他,他不应该是那么温柔的。
“那先去休息吧。”帝君傲淡淡开口,言寄凡有些吃惊,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帝君傲有些生气了,语气有些冰冷“不想睡,是想等本王一起就寝吗?”
他的话一说完,言寄凡乓的一声,冲向里屋消失在他的面前,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反应如此灵敏,帝君傲一张脸臭到了极点,那个女人,对他就那么排斥吗?要知道在这皇宫内,他的妃子不计其数,都是争破了头的渴望得到他的恩宠,而言寄凡却三番两次地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却该死地对她狠不下心。想他帝君傲能有今日的江山,他的字典里是从来不会出现心软二字的,而言寄凡这个平凡到扔到菜市场便找不到的人,却该死的让他狠不下心。明明自己可以很容易得到她,却都让她的眼泪给逼了回去,她的眼泪莫名在让他烦燥。其实自己这次要她回来,南宫漓他根本己经不放在眼里,对于吸纳渊祭王朝一事,自己并不及于一时,靠南宫漓的财力来帮助自己,也并不见得就是上上之道,南宫漓可以帮助他,自然也可以帮助渊祭王朝,与其这样,倒不如靠自己。他很相信,只要再过一年半载,自己势必可以在兵力上远远胜过渊祭王朝。言寄凡对他来说根本没再有任何利用价值,知道是她的那一刻,他只想要把她绑回自己身边,等她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他却突然不明白自己这样做的用意,后来他把此归为是因为她与皇甫翌伦的欺骗,让自己愤怒,所以不能轻易放过她,所以想折磨她,如果不是她狠狠地咬破他的嘴唇,血腥的味道让他突然清醒,自己怕是己经彻底地毁了她,按她那么倔强又死撑的人,可能想死的人都会有,自己第一次有了想要呵护的人,却是如此平凡的她,想来也觉得可笑。他会要她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的。
帝君傲慢慢不再限制她的自由,她可以在宫里自由走动,但当然她走到那里,小丫头都会跟着,她也了解到处都是他的眼线,她不可能跑得远,但总比总闷在屋子里好,外面的新鲜空气及美好,只让她维持了三天的兴奋,后来取之代之的是无可奈何,女人是敏感又小气的动物,她知道这样说有些污辱了自己的同胞,但其实也真不无道理,特别是帝君傲的女人,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妃了们对她的敌意,从她那次不小心跑到花园里碰到帝君傲的那一群妃子,她就有了深刻的体会,她们对她都有很深的敌意,所以说出来的话自然不会好听,但她可以体谅,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丈夫天天往别的女人那跑,只是她们不了解帝君傲,一味地认为帝君儆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言寄凡看着那一票女人,心里不免觉得有些可悲。她不想跟那群女人多做纠缠,所以可以无视她们的存在,不去理会她们所说出来的刺人的话,转身离开的时候,她隐约听到有人在她背后叫她狐狸精。自己有生之年,竟然也有机会让人叫狐狸精,能胜任这三个字的人,也是得有一定姿色呢,自己该觉得庆幸吗,她们那么看得起他,只是回头想想,心里又难免憋屈得慌,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呀,被他抓来也是情非得己的,如果可以她比谁都想离开,他天天往她那里去,也不是她所愿意的呀,她比谁都不愿意看到他,她却得因为那么多她无可奈何的事而背负上这样的罪名,多憋屈呀。她根本不想跟那群衣着光鲜,却咄咄逼人的妃子多做解释,女人一旦被醋意冲昏了头脑,你说得再多,她也听不进去了,更会让人家觉得自己像小丑。
言寄凡坐在窗沿上看着外面己经很圆的月亮,在古代没听人家说过有日历这种东西,所以她一点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日子了,看这样的月亮,兴许中秋都没那么圆。月亮有点泛红,像咸蛋黄一样,看起来很是诱人。雪花在桔黄色的月光中慢慢飘下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开始喜欢一个人坐在窗沿上,依着窗,静静地想些事,感觉只有在这种时候她的思绪才会比较清淅,没那么纠结。她又想雪了,每次在孤单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彷徨无助的时候,开心却无人分享的时候,她都会想起雪。想到自己一声不响地扔下它走人,雪不知道会不会也在心里埋怨着自己的无情。最后一次离开,她一点不想跟雪说再见,感觉说了会更离不开,她知道跟南宫漓划清了界线,也就意味着她也再见不到雪了,心里是很难过的,但又能如何,雪终于是南宫漓的,而南宫漓终究不是她的。她轻叹口气,眼角有点湿润,一个闪神,从窗沿上摔了出去,她听见自己尖叫还有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其实摔下去不是很高,她真不用叫得那么大声的,只是条件反射。亲吻大地的感觉一点不好,特别是下过雪,结了冰的大地,因为重力太大,有些冰碎开来,划在她的皮肤上,尖锐的疼。手让地上的冰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滴在雪地里特别刺眼。心里更是觉得难过,自己好像很容易让自己受伤,有些伤是别人给的,她无可奈何,但自己都总让自己受伤就太没天理了。
她坐在地上,像个倔强的小孩,也不起身,任由雪花一点一点地飘落在她身上,眼泪还没来得及滴到地上,便结成了冰停留在脸上,然后碎开,眼前出现一双脚,她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人家都是英雄救美,在她还没摔下去的时候,及时扶住她往下掉的时候,而他就只能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出现,然后再臭着一张脸瞪着她吗,要比脸臭她也会,不是只有他可以。
“起来”帝君傲黑着一张脸,冷冷地说,声音里有压抑的恕气,言寄凡别过脸不理会她,自己己经够委屈了,他还那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起来”他的音量加大,她看到他的青筋暴动,虽然平时她是贪生怕死的,但恰好她的牛脾气犯了,心里憋屈的慌,一点不想买他的帐。“不要”
她的两个字明显激恕了他,他弯下身子,一双大手把她从地上一捞,锁在了他的怀里,言寄凡一双手不安份的挣扎着,“快放我下来,你干嘛。”
“是你自己不起来的。”帝君傲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更让言寄凡恕火中烧“我不起来干你什么事。我爱坐地下关你什么事”
帝君傲停下脚步,眼神危险地看着她,言寄凡知道她己经彻底地激恕了她,但怎么办呢,自己现在一点都不想收手,看到他要吃人的眼神,她不但不怕,反而有种报复的快感,自己怕是疯了吧。
“我爱摔下去关你什么事,我爱流眼泪关你什么事,我爱冻死关你什么事,谁要你假惺惺的关心,谁要你把我关在这个那么大的鸟笼里却怎么也飞不出去,谁要你老仗着自己是炎帝就老欺负我”她一口气劈里啪啦地说过,感觉心里好过了许多,而帝君傲的眼神却越来越阴沉,言寄凡没敢再说什么,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在等待他的宣判。
他一直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言寄凡,看到她都有些怀疑时间是不是静止了,还是帝君傲静止了,为什么都一动不动了,帝君傲才重重地叹了口气。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只是很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离开了。他走后,言寄凡瘫软在床上,想着刚才自己是借着哪个狗胆,敢那样子跟他说话,他一个不爽,又拿自己开涮,她真没多少条命经得住自己这么玩的,当时她一定是脑残了,才会那么冲,不然就是因为摔下去了,心理太不平衡了,憋得太久,口不择言了。
一觉醒来,手上的痛在提醒自己昨晚受了伤,却因为太累了,而没去理会,没去擦药,现在隐隐做痛,她看到自己的手臂上有条手指那么长的伤口,而且还蛮深,因为牵动了伤口,又再渗入血珠,该死的,一大清早的痛得她坐在床上紧皱着眉头,她己经不再跟以前一样,一点小伤哭天抢地的,弄得全世界都知道,在这个地方,你哭天抢地也没有用,搞不好还会让那些个女人更有了借题发挥的理由,自己很排斥让人家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虽说嘴长在人家身上,她无可奈何,但起码她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不做自己不该做的事,她问心无愧了,多少心里会舒坦些。下了床,她在桌子上看到一瓶药,房间里空荡荡地,小丫头也不在,她坐在凳子上发着呆,会是谁拿过来的,按理说那小丫头没那么机灵呀。
小婵端着盆水从门外走进来,看到正在发呆的言寄凡出声唤道“姑娘,可以洗漱了。”
“这药谁拿来的。”言寄凡回过神,拿着手上的药问小丫头,只见她笑得一脸春风,还有点害羞,言寄凡更是一头雾水了,“到底谁拿的呀,你笑成这样。”
“这药大王拿来的,一大清早还没上早朝就先往这里来了,见您在熟睡,也没打扰,放下就走了。大王对您可真好。”小婵一脸陶醉,言寄凡心里却特别不是滋味,总有感觉他又是害她,这下她又该让他那群莺莺燕燕给吵得没法安静了。他这样子对她,她是真的想不透了,到底是为了什么,突然态度对她转变得那么多,明明还跟个恶魔似的在她身边打转,突然又像天使一样呵护着她,会让她很茫然,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又何尝不是。就像南宫漓,她以为她懂他,到最后却发现,她一点都不认识他,而帝君傲更是让自己摸不透,面对他的忽冷忽热,自己除了接受根本没有别的法子,她就像是被他拉住了线的木偶,只能听从他的摆怖,她根本没有资本跟他斗。
上了药,手的疼痛立刻减轻不少,看来是不错的药,难得有心情,她想出去走走,总呆在屋里给她一种室息的感觉。但如果知道会碰上她们,她宁可发霉也不想出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讨厌。讨厌周旋在一堆满身醋味的女人身边,会让自己都觉得酸。她如果乖乖地留在她宫里,没人敢进去打扰她,想必也是因为帝君儆的魄力吧,目前为止没有哪个妃子胆敢挑战他的脾气,所以即使是不甘心,却从来不敢上门去问罪,除非她自己出来,她们才有机会假装偶遇,再扯着温柔笑脸说着呛死人的话来彼此问好。这样的方式让她觉得好恶心,以前她觉得如果她的丈夫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她一定会赏他们两人一人一个响亮的大巴掌,但现在自己再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因为面对南宫漓的背叛,自己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像个懦夫一样逃开了,她才明白现实跟想像中是很不一样的,她也很想狠狠地甩他们一巴掌,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对她,但面对南宫漓那张无欲无求,永远淡然的脸,她发现自己一点都恨不起来,怕是世上没有人会对南宫漓挥巴掌吧,那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所以自己对他一点恨不起来,只是觉得心痛。
“寄凡妹妹今儿个心情不错呀,出来赏花吗?”为首的女子摇着手里的金色扇子,穿金带银,看起来很是刺眼,长得不错,只可惜浓妆艳抹让她失去了原有的美丽,多的是岁月的痕迹。即使不高兴,言寄凡也扯开了个笑容当是回答了。显然她的淡然让那女子很不满意,身后的那些女子也笑得别有深意,但言寄凡不明白,她们还想要自己怎么样,她不是这宫里的人没必要对她们行什么礼的,即使为首的女子是一国之后。
“妹妹的身子可真是娇贵,一点小伤都能让大王亲自送药过去。现在伤口应该没大碍了吧。“开口的是站在帝君儆老婆左边的女子,好像是叫淑妃,名字听起来是很贤淑的人,但出来的话却很让人不以为然。很是明显地挖苦言寄凡不是听不出来。
“我并没要求他必须帮我送药过去。我也是醒来后才看见的。”言寄凡冷冷的说,但显然她的话不只不能让满意,反而令她们更加气愤。
“要炫耀也不是这么个炫耀法呀。妹妹,在这宫里,说话办事还是得悠着点,别仗着自己现在有大王撑腰,眼睛长到了头顶上,这天上跟地下,其实只是一线之差,在这宫里,不会有永远的胜者。”右边的德妃悠悠地提醒她,言寄凡的眼神投向她,有些冷,她明显看到了德妃身子一阵颤抖,随即马上恢复正常,昴首挺胸如同骄傲的孔雀。
“你们要这么想我没办法,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一点不稀罕在这宫里,如果可以我随时都想离去。”言寄凡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她听见身后几人的议声,不外乎是在说她目中无人,或是手段高明,或是太不要脸。都无所谓了,再跟她们这种人计较,自己早晚会得精神病的,努力压住自己心中的不快,言寄凡哼着小调,试图找回自己的美好心情,一大清早的,她不想就这样愁云惨雾地过完一天,即然她暂时没办法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她就必须找到属于她自己的快乐的生活方式。再这样下去,到不了她出去的那一天,她就要闹精神分裂了。
言寄凡不顾小婵的劝说,盘腿坐在门口,花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想自己该找点啥事做,然后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不像在现代里,偶尔可以逛逛街,泡泡酒吧,或是唱唱KTV,虽说她数的这三样,她在现代都不常去,现代里活脱脱的一宅女。但她现在好后悔,好想什么事都去做个透,每天闷在这里,有时候心里烦闷到了个顶点,一度让她觉得很想尖叫,但你尖叫了又能如何,了不起就是引来一堆守卫,然后大家问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没事后,他们虽然没什么说话地离开了,但心里想必翻了无数个白眼吧,所以她在学会把烦闷都往肚子吞,往下压。想到无可奈何了,她才拍拍身子,坐地上起来,小婵忙上前扶她起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