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苏瞳转眼对着拓跋城勉强算是亲昵的一笑,随即目光再次转回凌司炀的脸上,看向他眼底从未变过的那一丝浅浅的温柔,嘴边习惯的浅浅笑意。
如果,有哪一天,这个男人可以崩溃一下,可以失去理智一下,那该有多好。
真想看看他若是爱上了一个人,若是卸下了这样的面具的凌司炀是什么样的,却是恐怕,她苏瞳是无缘得见了。
苏瞳沉默以对,许久,她忽然扯出一丝幽雅的笑意:“陛下万安,皇兄怎么会忽然过来?”后边那话是问拓跋城的。
“拓跋太子听闻皇后最近身患顽疾,特过来看看你,皇后见到自家哥哥怎么看起来仿佛不甚开心的模样?”某只小白兔似乎不爽苏瞳的故意忽视,抢答了一下。
苏瞳蹙眉,却见拓跋城连连点头,冲上前一把抓住苏瞳的胳膊:“落雪,你怎么样?为兄在玉夏国本来最近忙于边境的事,父皇说你被打入冷宫只是一场误会,但是你却是生病了,有人说你被什么刺激的疯颠,吓得为兄赶忙过来想要看看你,你怎么样?落雪?”
苏瞳挑眉,仿佛是有些明了。
敢情拓跋城此时前来,恐怕除了是要看妹妹,主要也是请和吧,因为她也听说了,最近耀都皇朝也已经整兵,可能是玉夏国内部某些人又研究了一下,然后又探听了一下耀都皇朝的事等等等等她可能没想到太周全的事情,不过现在拓跋城既然能只身前来而不带一兵一卒,可见玉夏国和耀都皇朝之间战火仿佛消除,但只是仿佛而己,一切都是表面。
她看不清那些表面之下所暗藏的危机。
但是小白兔的心思又有谁能清楚呢?苏瞳在心里冷笑,猛地转过眼双目清明却含着一丝淡笑的看向凌司炀:“陛下,您看臣妾哪里疯颠?哪里有顽疾?”
小白兔也笑,眼中柔光奕奕,挑起好看的眉宇看向拓跋城:“拓跋太子,朕就说太子不该听信谣传,皇后在耀都皇朝与朕连理并枝,何来什么刺激又疯颠之言?想必定是贵国陛下想念女儿,才出此下策找机会来看看爱女罢了。”
说时,凌司炀缓步走了过来,苏瞳早已将手从拓跋城手中抽了出来后退两步,见凌司炀走向自己,不禁戒备的挪动了一下脚步,却因为拓跋城在场一时不好发作,整个人瞬间被凌司炀温柔的纳入怀中。
修长的手指温柔的在她垂落在肩上的发间穿梭,淡淡的檀香味道萦绕鼻间,苏瞳忍着不去发作,只想等拓跋城罗嗦完赶快走人,她也好避开这个披着无邪兔皮的狼。
曾经不小心还是掉入了陷阱,好歹伤身又伤心,勉强重新活了过来,现在她对凌司炀这男人极为敏感,只盼离得远远的。
拓跋城这人着实罗嗦,有的没有的,这这那那的,直到最后凌司炀竟然答应了让她随拓跋城回玉夏国看看父母时,苏瞳才惊的猛地抬起眼。
直到拓跋城转身去准备回玉夏国的事情,苏瞳回过神来。
凌司炀依然搂着她的肩,温柔的手指若有若无的擦过她的颈侧,酥酥麻麻,手指却不再像曾经那样冰凉。
他终也还是用了她的解药。
苏瞳沉默,有些僵硬的站在那里,四下无人,凌司炀的手指渐渐滑到她的腰间,轻轻的搂着她的腰,没有说话,空气里飘散着的满园的花香青草和檀香的气息有着淡淡的暧昧,两个人都静默不语,直到苏瞳感觉到凌司炀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才陡然冷声低语:“陛下,戏已演完了,不如早些放开,免得被撞见,打破了这宫中盛传的谣言,陛下这么久以来步步险招,若只是因为我而不小心乱了,那岂不是可惜?”
苏瞳冷笑,感觉到凌司炀嘴边笑意也加深了许多,没有松开她,淡淡的在她耳边笑道:“几月不见,瞳儿似乎胖了呢。”
废话,老娘吃得好睡得好,没犯相思病也没被什么人打击着,天天吃吃喝喝睡睡的没事还唱唱歌,不胖才怪。
苏瞳脸色冰寒:“陛下,放开。”
凌司炀依然不动。
苏瞳瞬间一个转身,推开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反手紧紧握住,另一手倏然抬起猛地扣住他的脖子,微微用力,眼中是满满的杀意,冰冷的看着那个竟然还是笑得那么轻淡的男人。
“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苏瞳手下加重了几分力度,一手扣着他右手腕处的动脉,一手紧紧的掐着他的脖子。
凌司炀发间的丝带滑落,满头乌黑的头发随着夏日的微风轻轻浮动,有着几缕飘起在苏瞳的手上脸上和颈间,仿佛情.人的爱.抚,温柔多情。
凌司炀一动不动,只是笑着看进苏瞳眼里满满的冰冷杀意,苏瞳不甘心,她再怎么自以为洒脱,但她终也不甘心自己好歹为了救他而差点死掉,他这边却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照样过着他高高在上的帝王的日子,照样笑得这么无邪,又陌生,现在她说要杀他,他照样仿佛无所谓似的只是一脸深情的看着她。
她是玩物么?还是什么?苏瞳顿觉可笑。
夏风婉转,吹来的风都是温热的,苏瞳却是觉得自己制在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