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瞳不喜欢没事找事,虽然现在等于是没有人再怀疑她杀人,不过既然她答应过一起帮忙查出凶手,何况现在都已经死了这么多人,她暗暗发现这中间仿佛是有着什么联系,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在心里蔓延,有人想借着杀了这些人,是想隐藏什么?有太多的疑问在脑中盘旋,直到苏瞳从一些人口中得知,最近死的这几位长老,要么就是与白谷主交情不错,要么就是与白谷主一起在十几年前离开过梨花谷,要么就是知道白谷主曾经出谷后在外边都见过了谁认识了些什么人,而仿佛一切的目标所指的,都是白谷主,还有白谷主在十几年前出谷后发生了什么事,认识了什么人。
仿佛是终于知道了要从哪一方面下手,她顿时与谷中的一些年长者和几个白家的家丁安排了一下,把一些有可能在近期被当做目标杀害的人保护好,然后她去了白谷主死前住的易居,重新开始着手寻找根源。
天色渐暗,苏瞳坐在易居里,翻看着桌案上梨花谷的近年记载。
包括白谷主当年出谷的原因,然而仿佛有那么一道线索被中断,所有的记录里,都只终止在文帝驾崩前五年,也就是现在的景帝十岁的那一年。
那一年,拓跋玉灵皇后诈死,宫廷渐渐衍生内乱,皇子接连被杀,后妃怨魂渺渺,中断了的所有线索,竟然都是那么巧合,天衣无缝的想要去遮掩住什么。
苏瞳将梨花谷里所有的典籍都翻了出来,连百年前梨花谷第一批发现这个地方,然后在这里生存下来的人的名子还有那些记载都看得很仔细,然而这些都不是她要找的,她唯一在这里找到的东西,就是白谷主的笔记里,所有的记载都停留在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白谷主离开梨花谷,五年后归来,然后一切就都是一片空白,没有更多的记载。
烛火摇曳,白谷主刚死没几天,夜里根本没人敢在易居附近走动,最近梨花谷里的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不小心被什么人杀死,夜里不敢出门,外边安静的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苏瞳起身,将手中的册子合上,转身继续翻看柜子,刚一打开柜子里下边的隔层,忽然听到窗外划过一道风声,仿佛有谁在看着她,不由手下一顿,募然转身看向窗外。
除了一片皓洁月光朦胧的映在窗前,什么都没有。
苏瞳垂眸,小心的捏了捏袖中的匕首,沉默的又摸了一下柜子里的东西,随即又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只见树叶微微吹动,并无人影。
难道是太敏感了?
忽然,指尖仿佛是在柜门的隔层里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先是呼吸一滞,猛地低下头将那藏在里边的东西抠了出来,落在掌心的,是一块像是玉又不像是玉的透明的石头,形状似是古代的钥匙,不由将之握在手心里,继续在柜子里胡乱翻找。
直到在其他的一些乱七八糟的地方翻出一些陈年的往来书信,有的已经被烧的只剩下一角,有的还完好的保存。
正想打开信封,苏瞳却忽然顿了一下。
她明显感觉得到有人在暗中看着她,不由假装没发现这信的异样,将那些完全看不清楚的信件放回盒子里,悄然又藏了几封塞进衣袖,轻吐了口气,盖上盒子,转身将之放回原位,然后拿着手中那个像是钥匙的石头,比量着钥匙的形状,在四周扫视了一圈,忽然,她小心的走到窗前伸头向外看了一眼,没人。
明亮的视线夹着一丝漠然,十指在窗外轻轻一弹,一股迷雾飘然在窗外飞散,等了一会儿,没感觉到藏身在这附近的人晕倒的声音,不由蹙起秀眉:“真的没人?”
就在她想将窗子关上时,窗外狂风呼啸,带着谷中梨花鬼魅般狂舞,苏瞳淡淡的瞟了一眼,随即假装被吓到了一般,惊叫一声,慌忙将窗子关好,握着手中的石钥匙,在墙边仿佛闪躲着乱摸,直到摸到一处壁画之上,不由得停滞住,感觉到里边的凹陷形状,双眼一亮,抬眸又谨慎的看了一眼四周,门外已经狂风呼啸,夜半子时,装神弄鬼的最佳时机。
苏瞳背靠着墙壁,手背到身后,小心的撕开壁画,抚摸着里边的凹陷,随即转身,果然和她手中的钥匙一模一样,心里莫名的紧张了起来,感觉到外边的风声越来越大,她一抖。
是有人在警告她么?
若她再查下去,也会死于非命?
举起手中的钥匙,僵直的站了许久,眼前晃过白谷主死前说过的话,只有你能救梨花谷,只有你能……
也就是说,这个有人想要故意隐藏的秘密,也许她应该知道。
抬手,将钥匙轻轻放进那个凹陷的石墙里,顿时,眼前的墙壁微微一动,她手下微颤的将那一旁忽然凸出的一块长方形砖块微微一转,顿时眼前石壁犹如一扇门一般轻轻旋转开,露出一间石室。
苏瞳有些怔愣,小心的向前迈了一步,刚一踏进石室,视线陡然被墙上挂着的一副画吸引过去。
“那是……?”募然间,双眼瞠大,不敢置信的盯着墙上那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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