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久都没有再听见这样熟悉的轻轻唤着他“十三”的声音了。
他眼前,见她有些局促的模样,又看了看她藏到身后的手,扯开一丝薄笑:“中秋月圆,我只是忽然间怀念一些过去的人,所以才会控制不住的想来这里看看你们。”
说时,十三转眼看向那两个皆圆睁着眼,长的一模一样,但也能分得出哪个是男哪个是女的粉嫩嫩的孩子,见那两个小娃娃都有圆睁着亮亮的眼睛盯着他看,他更是对两个孩子投去宠溺的笑:“而且他们也确实需要爹爹。”
“可你毕竟只是叔叔。”苏瞳连忙接话。
她知道自己有多残忍,可是她向来快刀斩乱麻,如果她太过温柔或者太过让步,只会让十三更加无法收手,也会让自己为难,更也会让十三更痛苦,那便是长痛不如短痛,早早的让他清楚不能再在她身上遗留任何一分感情,这样谁都能知道自己所站的位置。
十三神色暗淡了一下,却还是一味的扯出一脸的笑,忽然间像个孩子一样双手捧住自己好看的下巴,挑眉看向眼前故做冷漠的苏瞳:“那,姐姐,让两个孩子叫我干爹爹还不成么?这三年你自己带着两个孩子生活,这样的团圆节,我特意来陪着你们一起过,你不欢迎我?”
小白和小楠谨两个人忽然对视了一眼,瞬时双眼放光的又看向一脸干净的像是对他们的娘亲撒娇的男人。
苏瞳先是僵滞了一会儿,这才无奈一笑,对着十三笑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要是不怕被我毒死,这些月饼你随便吃。”
说时,转身继续去弄热水:“不过你要住在哪里,我这里可没有能让你睡的地方,而且洗澡也不是很方便,两个孩子不懂事,我怕他们……”
话还没说完,身后忽然传来十三的半分熟悉又半分已经她开始陌生的气息,募然转头,正拿着木瓢的手僵在沸腾的水面上,转眼看向站在自己身后似乎是比三年前又高了一些又健壮了一些的已经二十二岁的凌景玥。
“我在前街角的客栈已经住了两日,不会麻烦你什么,不过如果你想我留下来的话……”说时,十三忽然微微俯下身,双臂将苏瞳的腰轻轻揽住,伴随着那边两个孩子惊愕的倒抽一口气的声音,忽然间对着她暧昧一笑:“本王天娇惯,怕是也睡不习惯这些普通的木床,你就算是求我,我也不答应。”
说时,愈加深邃的眼看向苏瞳有些发愣的眸子,玩味的笑着见她眼底满是因为他微微的转变而惊愕的一时没回过神来的模样,盯着她轻抿的唇,不由眼神一暗,忽地将她搂紧贴向自己,俯头便要覆上想念已久的樱唇。
三年的时间,因为凌司炀而生的愧疚,因为惧怕她的怨恨,因为她对凌司炀的执着和痛苦思念,他不敢再逼她什么,可是他的每一步都不曾停留过,三年的等待,三年的思念,在今日终于敢来出现在她面前,他便准备好了即便是她再怎样的拒绝,他也会试图,小心的,悄悄的守护着她的一切,如果可以,多希望她能接受他从五年前被她在雪中在树下扶正金冠的那一刻起,整整五年潜藏太久的深情。
他爱这个叫苏瞳的女人,很爱。
倏然间,怀中刚刚一直僵滞不动的人抬起手,眼神泛着淡淡的薄冷,挡在他脸前,没让他吻下去。
不由得,十三微有些失望的凝眸看进她眼里太过明显的影子,那里边是满满的凌司炀,别无他人。
“真是残忍。”他失落地一笑,却是忽然间笑的看起来有些无所谓。
苏瞳看得出来他是装的,若有若无的避开十三搂在自己腰间的手,继续盛出热水到另一个盆子里。背对着他和两个正一脸惊愕一脸好奇一脸疑问一脸八卦的孩子平板的沉声道:“我命令你们三个人把那些月饼统统吃光!一个都不许盛,谁敢盛下一口,老娘银针伺候!”
顿时,身后怨声四起,十三有些好听的笑声和两个孩子被月饼噎的难受的呜咽,这时,苏瞳才背对着他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转头看向十三满脸讨好似的坐在小楠谨身边,一句一句夸他是小男子汉,目的是要先攻破两个孩子的防心,让他们乖乖叫自己干爹爹。
这小子什么时候学的这么贼了?
“来,小楠谨,干爹爹给你讲故事,以后你们那个喜欢欺负人的娘欺负你们的时候,干爹爹来帮你们好不好?嗯?来来来,来叫声干爹……”
苏瞳无奈,一边削着手里的黄瓜一边瞟着那边的方向:“叫叔叔。”
“叫干爹!”
“叫叔叔!”苏瞳顿时将手中的刀子啪的一声甩在桌子上,凝视十三那明显不怀好意想讨好两个孩子的模样,忍住心头的笑意,瞪了过去。
一脸花痴相的小白哪管得了那么多,在刚刚看见十三差点就要亲到自己娘亲的时候就已经芳心碎了一地,正乖乖的窝在十三怀里一脸倾慕的看着他,小楠谨虽然很谨慎,却也还是被这个跟自己有一点点一点点相像的人逗的渐渐咧开小嘴终于像是个正常的幼童般和小白一起咯咯的笑。
却在忽然听见苏瞳的怒吼时,两个孩子同时连忙开口甜腻腻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