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苏瞳无奈的拿着被十三多此一举的非要给小楠谨和小白订做的小衣服拿了回来。
胳膊上挂着小包袱,里边满满的都是十三那小子不容她拒绝的要送给两个孩子的东西,其实只是找理由让她到客栈看到他在喝酒在想她。
时间确实能改变一个人,十三曾经在仇恨中生长起来的目标,在三年前的巨大变化里一下子找不到方向,但是他也很坚强,他努力的为着凌司炀支撑起这个江山,努力的承担自己犯下的错,努力的好好活下去,像她一样的好好活下去。
只是他唯一没有成功的就是遗忘对她的感情。
一想起刚刚十三将包袱给她的时候,似乎是想要抓住她的手抱她的模样,苏瞳就一脸无奈,却也心疼十三的执着,可是她没有权利说他什么,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她的退让比总前进要好上许多,也少折磨他几分。
街头人来人往,这东安城的街上和一些邻居几乎都认识她,街边的小贩每每看见苏瞳都会问她家里那对小活宝怎么样了,还有些受过她的义诊被她救过的人,当然还有卖糖葫芦的小贩知道知道小白喜欢吃糖葫芦,常常会在路上遇见她时非要让她拿回家一根,分文不取。
苏瞳之所以会在这个地方暂时定居,是因为这里的人土风情,有些人知恩突报,不会在受过她的恩惠时而转脸不认人,她喜欢这个地方,当然她并不是因为这些小恩小惠而开心,她开心的是,两个孩子能在这样的地方成长,他们比凌司炀的童年幸福许多。
“苏姑娘,哟!这怀里拿的什么东西呀?你们家小白那丫头前几天是不是被我们家小牛给惹哭了?我家那臭小子就是不懂事,说话也没个分寸,前几天我们家也太忙了,没上门去看看你们,你可别见怪啊,他们还是个孩子,打打闹闹的,可别影响咱们街坊间的关系,要知道若不是几个月前你替我家男人治腿伤,我们家小牛他爹现在都就残废了!”
苏瞳忽然间被人拉住,听见小牛的娘这样一说,也顿时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太客气了,平时若不是你们对小白和楠谨的照顾,我这个当娘的有时候还摸不清分寸呢!”
“这说的什么话?”对方一笑:“哎对了,苏姑娘你知不知道,咱们东安城最大的那家留君醉里的头牌童薰儿,一个月前被一个神秘人给赎了身了。”
“哦,是吗?”苏瞳向来对这些女人间的八卦不感兴趣,草草的应了一句,便笑了笑想要走人。
“怎么?你没听说啊?我前几天听隔壁的王婆说,那个童薰儿平时不怎么见人,想见她一面就需要百两黄金,而且只是见一面,听说咱们城里只有不到五个富公子见过她的模样,哎对了,我还听说那个童薰儿挺泼辣的,而且眼睛还有说话时的样子跟苏姑娘你特别像!”
苏瞳继续笑:“是吗?和我很像啊?”
心里却是有些疲惫的嘀咕,这女人一上了年纪,怎么总是喜欢讨论别人的事情,自家的事情不管好,一天天就知道讨论别人的八卦。
“而且啊,那个神秘人,被大家传的神乎其神的,什么看起来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略有些偏瘦,很白净,举手投足间都特别有气质,还听说他身边跟着的人不多,只有四个看起来工夫不错的随从,一夜间就给那个童薰儿赎了身,又一夜间就这么消失了!”
“现在啊,咱们满东安城风风雨雨的都快传了一个月了,谁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听起来真是玄乎,你说,这若是真的,那个童薰儿和那个神秘的白衣公子会不会就像是茶馆儿里那些说书的人说出来的一样,为了美人一掷万金,海角天涯生死相随……哎呀呀,像咱们这些普通的妇人,估计下辈子也轮不上……”
苏瞳本来无心去听,却渐渐的心头滑过了什么人的影子,在她说完后正要一脸梦幻的离开时陡然转身:“你说那人穿着白衣服?”
“是啊,哎哟我还以为你没兴趣听呢!”
“那个神秘身边有四个侍卫么?都是男人?没有女人?”苏瞳上前一步,心头微微跳了一下。
“应该是……”就在苏瞳瞬时满脸失落的苦涩一笑时忽然挑眉:“哎不对,我好像是听王婆说过,那四个功夫不错的黑衣侍卫,有一个像个母老虎一样的女人,见人就瞪眼,吓死人了!”
“哎,苏姑娘,你都不知道,那留君醉的花楼呀,现在可真是出了名了,那里边的姑娘一个一个身价飞涨……还有啊,那个谁……”
一切的话都已再无法听得进去,苏瞳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样的呆愣了数妙,便瞬间像是失了魂一样的转身向着对街的最繁华的留君醉奔去。
凌司炀,是你吗?
会不会是你……
“哎,苏姑娘,你怎么了?跑什么啊——”
“这可真是的,一口气生下了两个孩子的女人,体力就是不一样,跑的这么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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