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笑了,将手中的折扇放在他面前,意味深长的轻语:“不做什么。”
“只不过是,将那个埋在梨花谷深处坟墓中的凌司烨翻找出来,让他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让他释怀,让他看一看什么才是人,让他将一颗被魔化被冰冻的心,渐渐暖回来,做一个正常人,做我的兄长,来感受什么是——人、之、常、情。”
“你以为,我会任你为所欲为么?”花迟不削一笑之。
“为弟不才,但想必皇兄知道,若真要周旋下去,你甩不下我。”
“你确定?”
十三弯唇淡笑,静默不语。
“那花某便与你赌一局,若你离开明月城之前能碰到花某的一根头发,花某便隧了你这心愿,反之,你便不必再寻我,我亦不会再与你如此高谈论阔,从此山高皇帝远,麻烦你们这群人离我远些,我烦得很。”
话落,花迟忽然一拍桌子,身形利落一闪,便瞬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十三并未起身去追,仅是淡看了一眼窗外消失的红影,胸有成竹的勾唇笑笑,举杯喝着他自己的酒。
“花迟,这一局,你必输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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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明月城中向来繁华热闹的大街小巷,今日更是人山人海,男女老少云集,不为别的,只为了他们人人称颂的许知府,因为今儿是许大人成亲的大喜之日,明月城的百姓们就像是过了年一样的开心。
花骄一路走,停在荷月楼门前,李妈妈笑的满面春风,和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在门前晃着丝帕,笑的好不欢快。
小喜拉着一直不肯从房里出来的官阡陌下了楼,在出荷月楼的正门之前,小心的将她头上带着的凤冠和垂帘玉穗拨弄了两下,然后扶着她缓步走出楼门。
“恭迎知府夫人上骄~~~”
“哇,新娘子好漂亮……”
……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哈哈,礼成!送入洞房……”
官阡陌从来都没有想过,就这样几句话的时间,自己就嫁为人妇了。
当许正南将她从花骄中接出来的那一刻,当他握住自己的手,牵着她一步步走进许家大门的那一刻,当两人拜着天地,拜着许家祖宗的牌位,互相对拜的那一刻,她不知怎么了,仿佛能感觉到死去的娘亲欣慰的目光,有一种孤寂多年,终于找到一个安稳的归宿的安定之感。
不得不承认,她是感激着许正南的。
但是爱情,她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如他所愿的出现,她唯一知道和明白的是,如今嫁了人,她便不再是荷月楼的那个花魁官阡陌,而是许正南的妻。
半个时辰前,她被送进了洞房,天色渐暗,外边的宾客正喝的昏天暗地,直到天色终于黑了下来,官阡陌坐在洞房之中,渐渐有些坐不住了,小心的顺着挡在面前的玉帘朝窗外看,见窗子紧闭,有些不透风,屋内的喜烛热的她有些发闷。
“小喜……”
她轻唤。
只是奇怪,本该在门外守着的小喜似乎不在,她又安静了一会儿,热的有些受不了,才终于站起身,缓步走到窗边,将窗子打开。
一阵诡异的怪风忽然吹了进来,官阡陌呼吸一滞,忽然感觉到一抹奇怪的目光不知在何方正冷冷的盯着自己,她不由探头朝着窗外一看,还未看清,便被一抹突然来袭的红影扑拂的后退了两步。
“什么人?”她忙站稳身子,抬眸向前看去,还未看清,屋内的喜烛便开始摇曳个不停,直到齐刷刷的熄灭。
房内顿时暗黑的吓人,她眯起眼,仔细看向窗边站着的身影,直到那人身后的窗子赫然紧闭,她一惊,忙转身要去将蜡烛点亮,却是同时身后冷风拂过,整个身子被人自身后紧拥入怀。
“你……”她正欲惊叫,那人却刹那间将她口鼻牢牢捂住,不给她半分挣扎的时间。
“唔!!!!!”刚才那一瞬间,她闻见那人身上扑鼻的酒味儿,隐约猜想得到这人是谁,但却不敢下定论:“唔唔……放开……唔!!!!”
就在她挣扎的那一瞬,那人忽然将她整个人推到墙上,将她身子扳了过来,同时利落的将她压制住,两人的身子之间毫无缝隙,暧昧的仿佛只要再稍微一靠近,便能亲吻得到。
“唔唔!!!!”官阡陌怒火冲天的摇晃着头:“唔唔!!!!!唔唔唔唔!!!!!!”
在黑暗中,她紧盯着眼前偷袭自己的人,看见他在黑暗中熠熠发亮的双眸,愤恨的用力甩着头,要将他捂在她嘴上的手甩开。
挣扎了好半天,那人似乎因为她越挣扎而越开心,强制在她身上的力道也越重,转首在她耳根处缓慢轻咬,然后渐渐下划,在她颈间啃咬。
“唔唔……不……唔!!!!放……唔……我……唔唔——”
“真没想到,几日不见,你便将自己嫁出去了,嗯?”那人终于说话,重新啃咬着她的耳朵,又痒又疼。
官阡陌急急的甩开头,躲开他的侵犯:“混……唔……放开唔……唔唔!!!”
终于,那人忽然放开她的嘴,她骤然张口便一口咬住她在自己脸上轻抚的手背,双眼在黑暗中死死瞪着他冰冷的却深暗的可怕的黑眸。
那人不挣扎,直到咬出了血,也未动一下,仅是唇边弯起一丝骇人的弧度,搂在她间的手越来越收紧,仿佛再重重一勒,就能将她活活勒死。
官阡陌放开他被咬出血的手,口中含着他的血咬牙咒骂:“花迟!你发什么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快放开我——唔——”
却是刹那间,那人仅是邪佞的一笑,俯首吻上她的唇,力度之重,不容她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