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儿——”韩湮轻轻抱住她,清爽的气息喷在她而额头,她像醉了似的眯细眼睛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鄂尔德为你挡住了数百支箭,全身的筋脉俱断,就在一个时辰前……死了。”
她像在噩梦中惊醒般猛然坐了起来,错愕的看着韩湮,他的嘴一张一合还在说着什么,可她听不见了,她只捉住了关键字……
死了。
鄂尔德……死了?她伸手捂住耳朵,拒绝再听他的话。
更让她愤怒的是,韩庆竟在她难产疼得晕厥过去之际,命令仅存的士兵将箭尖一致对着她。鄂尔德耗尽内力,将那数百支齐齐射向她的箭全部粉碎,而他全身的筋脉也随着最后一支箭悉数断裂。
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在她耳边嚷嚷着,才她不至于难产痛晕过去……
她的眼泪汹涌冲出眼眶,刻骨的恨意直窜上心头,她睁着猩红的眼睛定定的看着韩湮苍凉的黑眸,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
你有没有试过恨一个人?
当她在韩湮的搀扶下,走入白纸漫天飞舞的灵堂内,恨意突然直袭上心头,恨,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她曾恨过鄂尔德,恨他用天使般迷人的笑容,行使恶魔的权利,对她上下其手,对她下毒,将她推到韩庆怀里,可当她站在灵堂里,跪在鄂尔德的灵柩前,她终于大彻大悟。
身处在这个位置,她,韩湮,韩庆谁也别想逃,谁也别想会有侥幸,下次见面,便是兵戎相见的时刻。
想到悲愤时,一股血气直冲上喉咙,她攫住仅存的意识睁眼望过去,只见韩湮仓惶的俊脸慢慢翻搅成漩涡……
她哇的吐了一口血,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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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是被韩湮吻醒的,他幽深的眸子里藏着令人心悸的火焰,烧得她浑身灼热,如果不是稳婆三番四处叮嘱他们,坐月子时绝对不能同塌而眠,她怀疑自己的衣裳迟早会被他的眸光烧成灰烬。
坐月子时,宫里的嬷嬷不允许她主动去见他,而他与韩庆的争斗也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楚国内有三分之一的贵族支持韩庆,他的军队就在离京城不远的墨阳城内驻扎。尽管韩湮稍占上风,可是,要一举歼灭韩庆和他背后的势力,还是稍显吃力。
听说,韩庆那混蛋的小日子过得很滋润,进入墨阳城后,那厮还不忘在城中大肆搜刮美女作伴,然而,在听见他寻来的美人,不多不少都有几分像自己时,夏依琳立刻抓着金盆吐得翻江倒海。
韩湮正好下朝归来,看见她这副病恹恹的模样,眉头一皱,大步走过来将她捞到怀里,“怎么又吐了?”
“听到恶心的事情了。”她把头埋在他的肩窝上,轻轻吐息。
韩湮没有多问,抱着她躺回床上,微凉的指腹在她脸上轻轻摩挲,她觉得很舒适,很快便沉沉睡去。
睁开眼睛时,她发现自己的爪子搭在韩湮健壮的胸肌上,那上头还被她的指甲挠出几道红印,她的脸颊轰然涨红,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流氓。
他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她,看着那双像两汪清池的黑瞳,她的心跳节拍彻底乱了,他的鼻尖轻抵着她的鼻尖,一声声柔柔的唤着,“琳儿……琳儿……”
夏依琳在天旋地转间暗忖,他的声音一定带了剧毒,而她则很不幸的中了毒,毒沁入五脏六腑,无药可解。
“我在这里,湮……”她的手轻抚上他如画的眉目,将那紧蹙的眉,一寸寸抚平。
他眼里顿时卷起狂狷的风暴,压抑已久的****,因她柔媚的迎合而冲破桎梏,瞬间蔓延全身。
他的手稍稍用力一扯,单薄的衣裳像流水般褪到她的腰际,突如起来的冷意,让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下一秒腰被他的手臂托住,他滚烫的胸膛直压下来,肌肤相触间似带起阵阵电流,她的意识顿时变得模糊涣散。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上慢慢描摹,唇顺着玲珑的曲线一寸寸往下,她被刺激得泪水涟涟。
她快被他温柔的动作逼疯了,压制住他的手连声求饶,“湮……湮……你粗鲁些好不好?”
于是,风暴突袭而来。
他抓紧她的腰,毫无预警的冲了进来,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圆,黑白分明的瞳仁映着他俊朗的面容。
他俯下头很温柔很温柔的吻她,长长的睫毛擦过她的脸颊,痒得她直想叹息,就在这时,他突然用力撞击起来,她受不住嘤咛出声。
他一扫往日清冷的模样,眸中更是溢满邪气,十指扣紧她的腰,狠狠地顶,用力地撞,将她的惊叫声撞得细碎。
她勉强抓住仅存的意思,低声求饶:“能不能……慢点呵……”
他邪气的勾起唇,没有回答,她迎来了一波波比先前更可怕,速度更惊人的风暴,她浑身战栗,伸手在他的后背上毫无意识地抓挠。
那夜,他搂着她,知疲倦似的一遍遍要她,她几乎招架不住,记不清经历过几次大脑完全空白的状态。
“湮……”
“我爱你。”晕厥过去前,他在她耳边温柔的低语,手指紧扣住她的十指,可她却觉得脖间的长命锁箍得她差点窒息。
后来她才知道,为何昨夜韩湮如此失控,原来……莫蓝在墨阳城外跪了一夜,天亮时,韩庆命人将她抽得浑身是血丢到京城门口。
韩湮欠了莫蓝一个人情,迟疑着要不要遵守承诺,打开城门将她接入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