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杨桐:变形计——草样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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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变形计》——卓玛 藏地之花

四川省丹巴县

这是一个大山深处的地方,那里有旷阔的蓝天,白天朵朵白云,夜晚繁星点点;那里有崎岖的山路,怪石嶙峋;那里有密密的树林,绿茵成片;那里有层层的田埂,从山顶向下望很是壮观;那里有淙淙的流水;清凉怡人;那里有纯朴的农民,他们辛勤劳作;那里还有,一个善良的小女孩,卓玛。

遥远的大金川西岸,隐秘着一处从远古就繁衍生息的灵地,丹巴藏地。她,卧居在邛崃山脉中,背靠青藏高原,被神秘久远的墨尔多山神庇佑,然而,一场暴雨,让绵延起伏的群山,瞬间涌向他庇佑千年的村庄,让原本安详的家园,变得满目疮痍。

而卓玛,就来自这里,一个风雨飘摇的家。

夜晚。

“把硅胶套洗一下嘛。你那个指甲不要刮到我的(假肢)。”

“哦。”

“这个指甲。”

“嗯。”

这是来自卓玛和妈妈的对话。

卓玛为妈妈换下假肢,准备清洗。

这位藏族妈妈叫都鲁,因双腿残疾,已经无法正常行走的她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只能由眼前这个十六岁的女儿照料。

“这样照顾我你觉得累不累呢?”半躺在床上的妈妈问卓玛。

“不累。”卓玛捏着妈妈的腿说。

她没有抬头,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妈妈眼里的动容。

这个扛起家庭重担的小女孩,就是本期农村主人公卓玛。

倒水、砍柴、点火、做饭,与妈妈共进早餐。

粗茶淡饭,她们却依旧吃的香甜。做一个菜差不多吃一天。

“炒了那么大一满碗,炒的酸菜。”

懂事的卓玛收拾起碗筷,说:“天天都吃这个。”

“吃这个腻吗?”

“天天吃这个不腻。”

乐观爱笑的卓玛为了给妈妈改善生活,她时常会去山里,摘点新鲜的玉米和核桃。

“这都是新鲜的,”卓玛捧了一捧尚未去皮的鲜绿核桃,:“以前都是我爸爸打核桃。现在不打了。”

提到爸爸,卓玛沉默了。有些记忆,她不想再次触碰。

“爸爸他们自己搭的架子,架子自己直接就跨下了,然后爸爸就直接摔倒地上了。”

卓玛低着头,翻弄着手指,格外沉寂。

“回到家里的时候,妈妈都已经昏过去了。”

泪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那里面,沉淀着多少,对爸爸的思念。

2013年10月15日,卓玛的爸爸在一场建筑事故中身亡。

爸爸走了,家中的山倒了,只留下残疾的妈妈和年幼的女儿,在绞心的悲痛中相依为命。

“还把我这种人留下来,就对她没有什么好大作用。”卓玛的妈妈含着泪说。憔悴的脸上流露出对女儿的万分愧疚。,“我内疚的很,看别人家的娃娃在读书有些时候看着人家去读书,如果是她爸爸不死我死的话,卓玛就可以不用辍学了,她爸爸就可以放她去读书了。”

卓玛妈妈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爸爸还在的时候,我不是很懂事的那种,自从爸爸走了之后,我看到妈妈崩溃的样子,就觉得欠爸爸的很多,然后,就决定用欠下的那些去弥补妈妈。”

临走之前,卓玛去给爸爸烧钱。

“爸爸你放心哦,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你不要担心我。爸爸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妈妈,你没做完的事我帮你做。”

虔诚的磕了头。

这是十六年来,卓玛第一次独自离开妈妈远行。母女哭着告别后,卓玛带着妈妈的不舍,带着妈妈孤注一掷的希望,妈妈翅膀下合乎多年的女儿,即将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