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执迷的手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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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再次被捕(2)

倪秋冲他后背吐了口痰,骂道:"你个混蛋,叫你以后随便欺负人,书生也是有脾性的。今天就饶过你,下次再让我见到你,非废了你不可。"杨小蝶抱住他,委屈的哭了。倪秋轻轻拍着她的背,爱怜的抚慰着。这些日子来受的气,现在总算出了一口。

房东初时见到倪秋,只顾着惊慌了,事后想起那张脸来,方觉得不对劲。查了嫌犯倪秋的的照片,马上报了警。李克到时,他摆着一张苦脸,说道:"那两个死不足惜的家伙,太欺负人了,租的房子,还打人。

你看我的屁股,都被糟蹋成啥样了!"他缓缓转过身来,亮出屁股来。李克对他的屁股显然没有兴趣,并不好奇要去看一看。严肃的问:"他们租在哪里?"

"就是这儿。"倪秋指着旁边紧闭房门的地方,很感没趣的交待。

几个警员一脚踹开了门,亮枪进去。房内已没人,后门大大敞着,追出几步,不见两人的身影。两只警犬兴奋的四处嗅着,想挣脱绳子。警员使劲拽着,颇觉费劲儿。

"他们没走多久,快追。"李克摸着桌上尚有余温的水杯,吩咐叶强生向后门追去。

后门出去是一片空旷的田野,作物早收割完毕,只余下一堆堆秸秆。远处是连绵的山脉,一条羊肠小道通往山上,山脚的公路坑洼不平,因为不久前发生山洪,山岩垮塌下来,砸坏了路面。

路面上的泥石刚清理完毕,坑缝与断层还未及修理。当警犬闻风而至的时候,便在公路口禁了声,左右踌躇。显然,逃犯的气息已没了。

倪秋拉着杨小蝶一路狂奔出来,到公路上时,隐约听得远处此起彼伏的狗吠,几个警员从房里出来,只朝公路追来。倪秋掏出包里仿真的玩具手枪,走到公路中间,欲硬性拦车。路上车辆并不多,来往的多是货车。杨小蝶抓住他手里的枪,使劲扒下来放入包里,一对水汪汪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倪秋说道:"不要用它。"

车辆呼啸而来,径自而去,见路中间有人拦车,也无意停下。喇叭震耳的响,刺耳的疼,杨小蝶担心他的安危,挽住他胳膊拉到了路边。她绕过秸秆垛,只见田野上疯狂奔跑着的警犬怒吠着,几个警员使出吃奶的劲儿跟上来,愈来愈近。她焦急不已,泪水涌出来,哗啦哗啦的流满了面颊。

就在此时,一辆白色的城市清洁车驶近来,速度并不快,司机是个祥和的老头,见到倪秋挥着的手和坚毅的目光,便立时停住了。他打开车门,招呼两人快上去,待两人挨挤着坐好后,缓缓发动起来。杨小蝶一连说了好几个"谢谢",倪秋忍不住问道:"大爷,你为什么肯让我们搭车?"

"年轻人,这个地儿不容易打车的,太偏,不是通往市里的要道,没人愿意在这带搭客。我见你们招呼我,就知道你们是打不到车,我开的虽是清洁车,也不妨搭载你们一程了。"说完,老头冲他淡淡的一笑。

局里接到李克的报告,马上吩咐相关人员在公路两段设置路障,清查过往车辆所载乘客。可是没用,两人早见机下了车,联系到张轩和刘彦平,二人驾着摩托沿着山乡小道接秋蝶离开了这里,到临近的市里落脚。

这次不成功的抓捕,使李克火冒三丈,他命人走访倪秋的邻里,询问到了其所有常联系的亲友。派人暗暗查访而无所获之后,又安排了眼线,随时随地注意着倪秋亲友的一举一动。

他坐在办公室里,兀自抽着烟,桌上的烟灰缸里,满是焦黄的烟头和厚厚的烟灰。这里是不准吸烟的,可是对他例外,也无人去管,他的部下每次都很知趣的视而不见。

叶强生端着一大杯滚热的豆浆走过来,纸杯散发出的温度暖得手心很舒服,若不是看李克愁眉不展,他可不愿意送给他喝。李克仍旧出神,叶强生递过杯子来,李克中指轻轻掸掉烟的灰头,冷冷的说道:"自己喝吧。"

叶强生无意间倒成了他的出气筒,他小啜了一口,放下杯子腾出手来支到桌沿上,凑过头去轻而沉稳地说道:"李Sir,倪秋抓不住也没事儿,并没有证据说明他杀了人。计森才是目前的头号通缉犯,石林完全有可能是他杀的,抓住了他,一了百了,不是正好吗?"

"这是什么屁话?我们当初故意放走他,就是要借助舆论的攻势,坐实他的罪名。你知道的,舆论监督在西方被称为第四大权利,只要民心向着我们,一切都好解决。

当初这样的想法正是为早日结案,给民众一个交待。而现在,他已是众人皆知的逃犯,若不给他定出点罪来,我的老脸要放到哪里?新闻已经出了,要我开新闻发布会澄清事实,我办不到。他逃走时,不还给了你一棒子吗?你倒是好心!"

"话是没错,可是这样一来,事情可就麻烦了。稍有不慎,会更麻烦的。"

"你怕麻烦,那还做警察干什么?朱元璋怕麻烦,还能坐拥天下?凡事要从容要淡定,天塌下来了也不碍事,大不了去天上人间。有我在,我这警司的位置还不早晚是你的,努点力,好好干,无论如何,人都得抓回来。"

叶强生狠了狠心,打定了主意,端起一杯豆浆来,咕咚两口喝了个底朝天。

在那些个命案闹得人心惶惶的日子里,李克的压力很大,若办不了这案子,他这警司的位置便休想在坐了。他老婆买了镇定药给他,嘱他于紧张时刻吞服两粒以定心神,以便冷静断案。他寻思着早日结案,做出些业绩来,不日升迁便水到渠成了。

可是这案子并没有什么线索给他抓住,破案并不容易。杀石林的家伙技法很高明,除了几个脏器,尸身至今未有所发现。而局里的档案中并无陈年的在逃杀人犯的信息,也就是说杀人凶手还未被警方调查过。

这样一来,他像是惯犯,又不太像了。他那个时候所思所想,只为引出凶手来,盘算找个替罪羊,他想,有些凶手不服自己的名气落到了他人身上,就会出来作案;要是他正乐于有个替死鬼,从此收手隐遁,也是一件妙事。这样一举两得的方案,他喝了些酒,壮了胆后,便找人部署去了。

倪秋被带到局里盘问的时候,受到了并非嫌犯的待遇,李克吩咐部下,一概从严,只为使他招供。这招太过于勉强之后,他又排定放跑倪秋的计划,欲待舆论一起,便立时逮捕他。不想意外发生了,捕倪秋尚未有任何进展。李克为此懊恼不已,他的上司多番催促尽早结案,否则大众舆论会对警局不利,那个时候便真正麻烦了。

李克如此越界的行为,自然是有人管的,市长亲自发话说,此案要以最快的速度侦破,给人民群众一个满意的答复和安心的生活环境。之后,市里便成立了一个三人的监察小组,负责督导公安局办案。而到现在,这个小组没有看出任何破绽。小组里的两个成员经不起教唆,先喝大了肚子,按毛主席的话说是"没能扛住糖衣炮弹的进攻"。

他们的组长李贺显然是个不合群的人物,人家请他喝酒,他只负责吃饭,吃饱了便告辞而去,有人向他敬酒时,他也喝,只是一句应承的话也没有。他从不向别人敬酒,除非耍得特铁的哥们儿。

有人给他送礼,他绝不会收,只微漾着笑意说:"我以前被人黑过,先是有人送了礼给我,一把钥匙,我还未及驱车,被他朋友告发了,我下野,他上位,你明白吗?所以我现在绝不收任何东西的,还请你拿回去。"

送礼的人只得收回礼品,从李贺的话里,他至少听出了两层意思:一者坚决不收礼,二者乃先前收受的礼是辆轿车。他只提了两瓶XO,还是市场流行的假货,要贿赂再下不了手去。

一时间,这个怪异的人名声便打响了,和他打交道的以及想和他打交道的人,都摸不清他的性格。在没把握的情况下,踌躇不前。有人听到失败者的遭遇,不惜血本而弄了辆黑市来的凯迪拉克,换了牌照后,登门造访。

在他的软磨硬泡之后,车子留下了,李贺留他一起吃饭,他自然很开心,以为从此得道,可以升天了。他的几个同事知道后,拉了他一块喝酒,大快说:"看来他也不是什么好鸟,都是同道中人,以后便省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