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平回到窝点后,洗浴着准备睡个好觉。酒喝得过了头,晕着不大舒服,有新近认识的兄弟送来醒酒的药丸给他服下,可是一时半会儿根本无用。
胖子走进他的房里,有事相商。他匆匆搓完澡,裹了快浴巾便出来了。胖子已先在沙发上候着,手里拿着一支刚点着的雪茄。他倒先提点刘彦平坐下,又把沙发上搭着的大衣扔给了他。俨然便是待客一般,刘彦平新来不久,说是客也不为过。
"你来了这许多天,已熟悉了帮内的许多规矩,可到底不是帮内的人,我想你该跟着我一块儿混饭吃,互相也好有个照应,可好?"胖子说时和颜悦色,可分明是笑里藏刀。如若不答应,后果之不堪是可以预料的。
"当然了,我正有此意。如果加入进来,不知是否要歃血为盟或者发誓赌咒?"
"这些把戏向来只对刚出社会的嫩头青有用,要收买人心老子讲的是义气,赴汤蹈火再所不辞的义气。你日后便是我真正的兄弟了,我必会小心护着你,如有外人侵犯,老子绝不轻饶。"
"虎哥既如此说,小弟也是那话,有什么要小弟做的,只管说一声便是。"
"******。"胖子沉沉地吐出一口烟雾,额角眉目皱巴在一起,像是有心事,"火鸡这人太****轻狂了,目中无人,肆意妄为,杀了疯狼,无非是想当老大,可是老子不服,就凭他那副龟蛋样儿也想骑到我头上来,门儿也没有。"
"可有证据?"
"大家兄弟一场,我也不会凭空说瞎话。警方在调查赛车残骸时发现,轮胎非爆炸所毁,而是被金属锐器刺破的,也就是在高速行驶之时,轧上了利器。赛车速度本就极快,翻车便是很有可能的。
而最关键的是,赛车内竟然有几千克的硝酸铵,即使没有翻车,赛车内温度那么高,爆炸也是在所难免的。而就在事故的前几日,火鸡还叫他的兄弟搜寻此物,帮内兄弟众多,纵他如何小心,也难免会露出马脚。"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麻烦事还真不少!你想除掉他?"
"这种家伙当然是除之而后快,不过,还得仰赖你的朋友。"
"朋友?"刘彦平觉着不大对劲儿。
"你局里的朋友!"
刘彦平一下子怔住了,自己那么小心的去见张宗吉,不料还是被发现了。胖子狡黠的看着他,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他并非局子里的人,不过是和条子有些瓜葛罢了。"
"你这么轻描淡写倒是很有意思,你怎知我不会疑心你要出卖我呢?"
"小弟还算学过一些心理学,若虎哥要对付我,大可不必和我废这许多话。何况虎哥对待兄弟还算仁和,没有大哥的架子;再者你刚和我说的话,说明我还有那么点用处,要除我也不必急在一时。"
"嗯,有道理。你这么爽快,我又何必要疑心,我性子耿直,你也一样,所以我喜欢。"
"既是如此,要我怎么做你说便是。"
"要怎么做可听小强的,主意是他想的,他说来也许完整一些,你先坐着我去叫他。"胖子说时起身而去,一会儿瘦子进来,与他商议计策。刘彦平一时倦意全无,两人直聊到深夜,聊得投机时,都不禁佩服对方的胆气与智谋。
次日午时之后,刘彦平方才悠悠醒转,微微睁眼,只觉得眼泡肿痛难受,想是喝酒熬夜的缘故。腹内空空,饿的咕咕叫。瘦子跑来叫他出去喝酒,说有好安排,一定使他满意。他不忍推拒,只得同行。
日间暖日高照,清风微凉,头顶淡抹层云,稍映霞辉。有这种天气,实在教人愉快。瘦子带他去了一家酒吧,吧名"醉欢乐",是为醉后寻欢作乐之意,亦有"最欢乐"之意。刘彦平隐约觉得瘦子带他来把妹,这种地方这种事再寻常不过,也无啥好满意的。只比待在屋子里要有趣一些,这大概便够了。
酒吧里灯红酒绿,一日里不知昼夜,激昂的摇滚乐震耳欲聋,在迷离闪动的灯光辉映下,很是让人热血沸腾。酒吧颇大,里面男男女女不下百数人,和着音乐,扭动纤腰瘦臀,看着十分来劲儿。"想要和这些小妞来一段么?"瘦子坏笑着问道。
"可以啊!"刘彦平只觉得全身已被热血烧了起来,不好好活动两下子实在不舒服。
"往后有你爽的,今天有其他的好处等着你。"瘦子一边说着分开人众往前挤,一边神秘的笑着。
刘彦平只得和他一起转进最里的一个包厢,里面没有人,可是很暖和。
"这家酒吧是我和火鸡合伙开的,我也算半个主人,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瘦子说着,从胸口掏出一小袋白色物品来摊在桌上,"来点么?********啊!比你干女人还爽!"他将鼻口凑到****前,深深的吸了一大口。刘彦平没说话,只看着他吸食,他那爽快的表情仿佛在冲自己呐喊,"爽死了,快来吧!"
瘦子摊在沙发里,闭着眼睛任精神不羁的驰骋。良久,他才缓缓站起来,像是要出去,开口道:"正事倒忘了,兄弟你等一会儿,我马上来。"
果然只是一会儿的工夫,瘦子便返了回来。随同的还有一位女性,看其年纪不过二十一二,个子不高,身材还算匀称,一张脸蛋红扑扑的,摸了点粉,可更多的是因为害羞。
她虽化了妆,却全无妖艳之气,浓眉大眼,水润红唇,只显得原来清纯的外貌更觉纯朴了。她双手垂在肚脐处紧抠着,进门时低着头,站了一会儿,倒大起胆子来瞅着刘彦平。
"叫她小琳吧,新人,啥也不懂,不过做事还算小心,今晚就由她陪着你。"瘦子说时拍拍刘彦平的肩,显得甚是高兴,"我走了,你们好好玩。"
瘦子走后,小琳的胆子倒像大了些,她走过去挨着刘彦平坐下,顿了会儿,又伸出手来,迟疑着伸进他的胸衣袋子里。
"我不吸烟。"刘彦平纳罕的看着她,不意眼前单纯如斯的姑娘,所有的表现竟是那么的世俗。小琳羞涩的缩回手,脸已红得像艳丽的玫瑰。"那你喝茶吧。"她很利落的倒好一杯茶递给刘彦平,"这是上好的龙井诶!"一边欢呼道。
刘彦平从地上拾起一小粒茶叶来,凑到鼻端嗅了嗅,"果然是龙井,你是凭茶香得知的?""恩恩,我在大学里是茶艺协会的主席,平时接触较多,所以能辨识几味茶香。"
"你出身高贵,想来不缺钱花,为何到这种地方来?"刘彦平淡淡的问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耳孔较大,想是多戴耳坠的缘故,今天化了面妆,却没戴耳坠;你脖颈上有一圈淡淡的白痕,应是常着大串项链之故,可是今日也没戴。只有一个原因,你想掩饰自己的身份。因为做这一行的,太骄矜是不行的。可是你忘了一点......"
"什么?"
刘彦平缓缓伸过手去,直触及她的胸部。"你要......干嘛?"她犹疑着吐出这句话。刘彦平轻轻扯开她的外衣,露在眼前的,是一件La Perla黑纱抹胸。她反应过来,立时泄了气,自怨自艾道:"亏我忙活了一大早上,这内衣穿在里面,原以为没事的。"
"你是太过小心了,到这里来的人,哪个不弄点金银于身呢?你一摘便非是此中人了。不过,我感兴趣的还是你为何会到这种地方来?"
"这个......你管不着吧!"
"你不肯说没关系,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好啊,你说说看,说错了我不怪你。"
"你在父母庇护下长大,从小无忧无虑的生活。另一方面,在富贵之家待久了,也便熟知世俗的方方面面。以前不需要你做的事情,可是由于家庭变故,现下不得不自己学着去做了。"刘彦平看小琳时,发现她已然哭了,轻轻的啜泣着,原来说得过头了,言及伤心事,这样的小女生哪里经受得起?
"平哥,不说这些了,小妹初来不懂事,还请你多多照顾。今晚来是陪你的,你有什么需求......只管做......说便是。"说时捏紧了手,又羞涩起来。
"你没经历过人事,又在上学,实不该混迹此处。你还年轻,应该好好做人,现在回头,正好。"
"谁说我没经历过,我不是处女,平哥。我不会后悔的。"泪水抑制不住的下流,小琳绝然地抹了一把,伸手挽住了刘彦平的胳膊,"我不需要你给钱,只要以后多多照顾我就是。平哥,往后我便是你的人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说完已吻上了刘彦平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