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安静得出奇,唯有巡夜的兵士举着火把走过。
“宁将军,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萧若翎不解,猛地将手从他的大手中缩了回来,不想让别人看见。
“我有东西想给你看。”宁澈神秘一笑。
“什么东西?”若翎不解,却又好奇,玉手负于身后,指尖余留他的温暖。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不过……得先把眼睛闭上。”宁澈拿了她的绢子,将她的眼睛蒙起来,神秘兮兮。若翎被蒙住双眼,他却不再去拉她的手,反倒是什么都看不见的若翎不由自主牵住他的衣角。
跟着他一路走去,毫无方向可言,若翎只是听到耳中有夜虫的浅唱,偶有几声马儿打哼鼻的声音,空气中也似乎闻到马儿的味道。
“到了。”宁澈驻足低语,悄然为她解开蒙住双眼的绢子,手指滑过她丝般柔顺的乌发,指尖有一时的停留,柔软的触感温柔地淌进心中。
绢子滑落,暗淡的光线浸入眼帘,若翎睁开眼来,眼前突现的是一匹通身雪白的大宛马,油亮的皮毛与健硕的骨骼,可谓是大宛马中的上品,漂亮之极。
“漂亮吗?”宁澈问,早已瞥见她眼中突闪的光彩。
“漂亮,好漂亮!”萧若翎有些呆了,不禁靠拢过去,伸手去抚摸马儿顺滑的皮毛,仿若看见了踏雪的影子。
“我给它取名叫忆雪,你觉得怎么样?”宁澈缓过走过来,亦是伸手抚摸马儿油亮的皮毛,视线却是落在若翎身上。
“忆雪……”难道就是回忆踏雪的意思?不知是想到了自己的踏雪还是什么,她眼中又涌上感伤,她与踏雪的感情实在不浅。
宁澈捕捉到了她的感伤,心中亦是有些难受,“当日为了将士能活命,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今日这匹马是我赔给你的,喜欢不喜欢?”当日宁澈为了十数将士的性命不得不将自己的坐骑与踏雪一起杀死给将士们充饥,他也是于心不忍,每每想到她绝望的眼神以及撕声力竭的哭声,心头就似被凌迟一般。再为她挑选一匹纯白的汗血宝马,从那时开始便已决定。
“是给我的?”若翎又惊又喜,这匹汗血宝马真是让她爱不释手,它甚至比自己已逝的踏雪还要漂亮。
“当然!”宁澈看她欣喜的模样,亦是心中欢喜。她时常紧皱的眉头下,很难看见这般的笑容。
若翎高兴得合不拢嘴,想都没想便跨上马去,不想却太过兴奋,一脚踏空从马上摔了下来,不等她惊叫出声,宁澈已将她稳稳接入怀中。仓惶抬首,四目相对,触电一般的感觉漫过全身。
他的呼吸就落在自己面庞,若翎曾几何时与男人这般亲近过,一瞬的怔忡之后慌忙在他怀中挣扎起来。宁澈也是一时失神,这才慌忙放下她,双臂中还有她的余温。
若翎背过身去胡乱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双颊绯红,“我……这匹马我还是不要了。”说完拔腿就走。
宁澈却是一个箭步追上,拉住她的手却又慌忙放开,“为什么不要,这可是我万里挑一为你选的战马,你怎么……”或许是有些尴尬,声音也结巴了起来,忽然像一个未逢世事的孩子,“要不……就当做是你今日生辰的礼物,你……一定要收下。”一时手脚无措,都忘了该如何站立。
“我的生辰?”若翎喃喃自语回过身来看他,这才猛然间想起来,今日的确是她的生辰,为什么所有人甚至包括她自己都忘记了,唯独宁澈会记得。
“其实我还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这一件你会更喜欢。”或许是想打破这一时尴尬的局面,宁澈干脆将原本准备最后拿出来的东西从怀里拿了出来。手心摊开,掌中是一条以白色马鬃编织而成的手链,几颗月色珍珠点缀其上,月色中更显静逸。
“这是?”萧若翎又是一头雾水,今日的宁澈让她着实不解。
“若翎。”宁澈却是靠近了两步站在她面前,拉起她的手将此手链套在了她的手腕上,“这个是踏雪的鬃毛,留作纪念吧。”小心翼翼,生怕触动了她内心伤心的情绪。那一日不得不将踏雪杀掉为将士充饥,他也留下了一撮踏雪的鬃毛,为她而留。
“真的是踏雪的?”若翎眸中霎时蒙上一层水雾,将那马鬃编织的手链紧贴在脸颊,怀念踏雪的伤心之余,却又觉一阵温暖袭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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