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将整壶茶水喝了个精光,咚一声将茶壶放回桌几上,她累得大气直喘,连喝水也这么累。
忽觉一阵天旋地转,就扑通一声倒地,衣袖扫到了桌几上的茶壶,哐当一声茶壶落地打碎,溅了她一身的瓷片。
院子里走来一个黑影,一只小鹰落在他肩头,似是他黑夜中的侍卫。
慕容玄走到房门外,想要敲门却又没有动,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见今天派人给她送来的饭菜一动不动地放在门外的石阶上。
此时房内漆黑一片没有光亮也没有声响,他不敢去打开那扇门,生怕一推开这门,自己面前的已是一间空房,而她早已独自离开。
慕容玄站在门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呼出。
他不禁又自嘲地笑着,笑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女贼这样痴迷,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痴迷,连他自己也觉得吃惊。
仅仅是见过她几次而已,堂堂桓王竟疯狂恋上一个女贼,一个死了丈夫的女贼。
尽管这个女贼总是浑身带刺一样,每一次总是想要逃避自己,说出的话也无不在刺激自己,可是为什么对她的迷恋却有增无减,甚至一天胜过一天?
慕容玄看着漆黑没有光亮的房间,没有推门进去,兴许她昨夜就带着那些财物离开了。
慕容玄深叹一声,转身离开。
却才走出几步,就听闻房内哐当一声,似是什么东西被打碎了,他想也没想,转身就冲了进去。
点亮屋内烛火,他才看清萧若翎一身单薄的衣衫倒在满是瓷片的地上。
“忆雪!”
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她浑身滚烫的温度让他不禁心中一惊,她竟烧得这样厉害,这可怎么是好。他心中满是自责,明知她伤得这么重又高烧不止,还让她独自呆在这里,他真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若不是听见她打碎了茶壶,他自己大概就这里离开了,让她继续待在这里,岂不是会要了她的命。
将她放在床榻上,慕容玄眉头紧皱,满是自责,“对不起,我来晚了,等我去打水给你敷额头。”
他说完,转身便准备出门。
衣襟却被萧若翎的手拉住,紧紧的。
他有些吃惊,俯首看半昏迷中的她,满脸通红嘴唇发紫,叫人看了心疼。
“不要……丢下我。”萧若翎在昏迷中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嘶哑的声音带着乞求,让人听了不禁心酸。
“我……我不走,就……就在这里陪你。”他眉头紧皱,伸手拂开她额前凌乱的乌发,静静凝视她的脸。
半昏迷中的萧若翎斜斜将头靠进了他的怀里,下意识地将滚烫的脸贴在他的胸膛,就仿似曾经一样,贪婪地依偎在他坚实的怀抱,那么安心。
萧若翎昏迷口中喃喃说着什么,听不太清楚。慕容玄俯首,却是真切地看见她眸中溢出两行泪来。
他深深叹气,将她拥入怀里,为何这样的感觉如此熟悉。
他俯首将头贴在她的发上,这样的感觉安定又温馨,似乎与她相识多年,似乎她是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另一半,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