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水,沐浴,换衣……柳冰并没有浪费多少时间,她准备好,小红也拿来一些代用的,“大夫人,这符咒咱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随便仿了一个,木剑是府中原就有的,黑狗血也是放了后院看后门的黑狗一小碗血,不知道够不够,要是再多放点血,那狗就要没命了。”
“够了。”柳冰看了一眼,聊胜于无吧,“珠巧,你到外头看看,大爷怎么还没有回来。”
“是,奴婢这就去。”
珠巧叫另一名丫环两人匆匆出去探风去了,柳冰四周看了看,等了一会,还不见黑炎环回来,便自己出去,先交代守在四周的护卫。
“大夫人,这……”行得通吗?护卫们是满脸的疑问,但,主子的命令,他们又不能拒绝。
“你们就照着办好了,若是府中真的有鬼,今日再遇上,也该找得道高人来收一收,若是人,咱们也不必客气,免得往后你们小心亦亦护着,我们还要小心亦亦的防着。”
“是。”
有些事得偷着来,太过明目张胆是会把鬼吓跑的,不……是把人吓跑,若是鬼,自可在院子里摆下香案,点上香烛,摆上捉鬼者想要摆的东西。若未弄清是人是鬼,便要警慎些。
柳冰在院子里摆了张桌,桌上放了一壶茶水和一两盘小点,之后,她便让丫环们将备好的东西拿到角落里去,等到她叫人了才冲出来。
至于守在屋外的护从,该怎么守还是怎么守,黑炎环回来看到的便是他的女人一身白衣,单薄的坐在院子里喝茶吃点心还配上夜风。
如墨的眉,狠狠一皱,一阵恼怒浮了上来,明明之前几日都惊得晚上也睡不好,今晚倒是胆子大得很,一个人敢在院子里“引鬼”了,她就不怕,来的是真的不干不净的东西,先拿她去当个下酒菜吗?
“你这是在做什么?”挺拔的身躯立在柳冰的身后,双目直直的盯着她的身,亦没有错过他出声时,娇躯的一阵轻颤。
胆小如鼠啊……
平日里倒是能大声说话,也能大吼大叫的,像个胆大包天的女人,这会倒是胆小的连点风吹草动也经不起了。
“相,相公,你终于回来了。”她转身,一把抓握住他的大手,“刚刚珠巧她们有没有遇见你?”
“就是她们告诉我,你又要在这里做些多余的事。”黑眸,冷睨着她。
柳冰噘着嘴,松开他的手,“什么叫多余的事?难道相公真的想看到窗外天天飘着黑影,当是黑府一景吗?我可告诉你了,虽说我不是那么怕,但也会下意识的受到惊吓,哪天真的被吓死,麻烦的还是你。”要收尸,要安葬,还要再物色,迎娶新妻。
她被吓死虽有不甘,不过,一死就百了了。
手,轻抚着心口,刚才他的突然出声,着实让她吓到了,心儿还扑通扑通的猛跳,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柳冰暗暗的深呼好几口气。
“你以为这样就能抓到鬼了?”天真。
“当然不是。”她没有那么乐观,也没有那么单“蠢”,“不管行不行,总要试过才知道,之前你不在,那鬼影仍是出现了,我猜,八成是针对我来的,外头不是吵得风声水起吗?说不得就是因我而起,那我来引鬼也是再合理不过的。”
“回去。”黑炎环没有耐心听她说完,“现在马上回房去。”
“都已经备好了,为何不试一试。”柳冰起身,瞪着他,他可以霸道,却可结合一下眼前的情况。
“我让你回去,你是听不懂吗?”男人怒了,一把将女人揪了起来,横抱在怀,恶霸一般的抱她进了屋,扣在床上,“你不过是个弱质女流,能做什么,来的是人是鬼又如何,你斗得过他吗?”
她自然是斗不过的,这一点柳冰是很有自知之明,于是,用力的摇头。
但,她又不是要自己斗,她不过是把自己当成饵罢了,抓鬼还是抓人还要靠府里的护卫和……他,他才是黑府的大主子,就别想置身事外。
“那相公想怎么办?继续吗?你不出去谈生意了?将外头的一切交给二弟,还是不想管我的死活?”
“有人敢闹,我自会处理,这事不需要你来担心。”噗,的一声,屋里的烛火被灭,柳冰被治服,动弹不得。
她撇了身边的男人一眼,直想翻白眼。
不是她想小瞧了他,他要处理也请加快速度啊,这日夜颠覆的日子她过得也是好不习惯。
“你还动什么,睡觉。”黑炎环恶声恶气的道。
柳冰缩,缩,缩,缩到床的最里侧,“相公,我实在是很想陪你一块睡的,不过,现在我睡不着。”白天睡得够久了。
“睡不着?”有人开始咬牙了,柳冰又往里侧退了退,直到抵着墙再也退不了了,“相公,要不你先睡,我起来看看书,等想睡了再睡,免得扰了你。”
男人恶狠狠的瞪着她,映着外头的月,柳冰能将他的眼神瞧得一清二楚,真是可怕,比外头闪过的黑影还可怕,不过,她并没有吓得浑身打颤。
可见……
她从来就没有怕过她所嫁的男人。
“好好好,相公不要瞪,我陪你睡就是了。”好认命的语气,“不吵也不闹,更不会动,相公请闭眼,睡觉吧。”明儿个好起个早,想个好法子,把那捣乱的怪东西抓了才是。
握杯的手,狠狠一颤,杯中佳醉,顿时少了一大半。黑严飞快的放下手中杯,直接拿桌巾擦干手上的酒渍,“大哥,我没有听错吧?”他这辈子难得有这么失态的时候,黑严狠瞪着这辈子最敬重的兄长,仿若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是出自眼前这位坐姿稳如泰山的黑家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