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蕃国禁军渐渐多起来,小六心里直打鼓。他细声问沈素:“姑娘,我们要被发现了怎么办?”
“你装得像些就不会被发现,不要摆出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即可!”沈素斜眼瞪了小六一眼,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且说七皇子被蕃大王叫了回去,为了沈素是妙手药王的秘徒之事,挨了一顿臭骂,此时心里正憋屈,就见两侍卫匆匆从他的眼前走过,居然连声招呼都不打,心想他这个七皇子在整个蕃国果真是不受侍见,无论他如何努力,父王不欣赏他还处处找岔,如今连手下的禁军卫都对熟视无睹,莫非真当他这个七皇子是个无用的废物不成?
“站住……”当即听卓尔凡平地一声吼,吓得前方两禁军卫急忙立住脚,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对方是否发现了他们的身份?不错,他俩正是沈素与小六两个冒牌的禁军,他们初来乍到又如何识得卓尔凡是七皇子?
两人转过身,只知道紧张地傻笑,连如何称呼对方都不知。
便听得卓尔凡接着朝他们吼道:“你们当真反了,见到本七皇子在此,居然敢不行礼!”
“哦哦……手下见过七皇子!”沈素一机灵拉着小六就弯下腰去,直朝卓尔凡连连作揖。
“你们两个的模样怎么如此面生?本皇子怎么从前都好似不曾见过你们?”尽管沈素尽量让自己低下头去,还是让那卓尔凡瞅见他俩的模样,不由得产生了怀疑,便心存疑惑地问道。
大风吹起草原上的战旗,翩然飞舞。夏军与西军两队大军,已在这片辽阔的草原之上蓄意待发。此时此刻,相信即便是西域王子出现,也难以浇灭心中那团浓烈的战争意识。
他们不为仇视而战,而是为了自己的国家能在这边辽阔的西蒙大地能永立不败之地而战。
太子一身黄金战袍,威风凛然地站在夏军最首显眼位置,与之遥遥相望的是身着银灰色盔甲的西军大帅——吕颂。
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到了约定的时间,而太子这边派出去寻找夏候爵的侍卫,早已回归了军队,很显然此时此刻无论那西域王子是死是活,都已然不重要了,这场百年来一直处以礼让的友邦之国,今日一战已无可避免。
在场的每一个人,日日忍受那草原上的蚊虫叮咬,风餐露宿,早就折腾得他们每人备受煎熬,身心疲惫,都只想快些结束它,再有一个来月便是年关,他们希望还能留着命回家与亲人团聚。
太子紧蹙着眉头,一边观看西军那边的局势,一边心焦地回头张望大皇子有可能会出现的位置。他心里十分清楚,若这场战事,没了连傲轩的参与,那便是必败无疑。而他自是不希望看到那样惨烈的结果。
一方面,远在十里外的蕃军也整装待发,口上说是要助西军一臂之力,实则那心思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有那西国的王上,仍是坚信着两国那虚无飘渺的友谊。
蕃国个个心血澎湃,期待着那战争过后的丰硕果实。
连傲轩一队人正往马不停蹄地往战争场地那边赶。寒风中,俊美男子的脸上多了几分沿路奔波的疲惫,但眼中那股森冷气息仍不容否置。大风掀起男子猎猎翻飞的衣袍,他就像一个天生的王者,挥臂驾驭着千里良驹,急弛在通往草原的大道。
昨晚一夜绵延细雨,马蹄溅起一地泥泞。
“主子……”在前方一个分岔口,展五急忙勒住马。
“去吧!给我将素儿平安带来!”连傲轩那是身为主子对手下传达的命令,那语气很轻,却又让人惧怕三分。
自此展五带了五名暗卫,与连傲轩在岔路口分道而行,一头扎入传说食人无骨的神秘丛林。
沈素与小六被卓尔凡带到了他的营帐。凭着直觉,卓尔凡能感觉到这两人的可疑之处,可如今战争发起之际,他不想惊忧任何人,唯有先将他俩带到自己的营房。
一路上,沈素借机直朝小六眨眨眼。示意一会打机会把这个麻烦精给解决掉,不然,她若再不找机会下手,怕是所有蕃军踏出军营,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终于到了卓尔凡的营帐,却见他那帘子刚要放下,还不及转身去拷问两人的来历,就见小六跳上前去,使出浑身的力气,对着卓尔凡的后肩,一记猛打,当下,七皇子甚至连抬眼皮呼救的机会都没有,人便倒了。
“姑娘,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毕竟是身处这四处都是藏着危机的蕃军营,小六又加上刚才又打晕了一个人,心里忐忑得紧,根本没有了主心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沈素身上。
“千万不要自乱阵脚!容我仔细想想……”沈素示意小六安静些,而她便陷入沉思。
接下来,沈素便让小六先将七皇子安置妥当,随后两人再若无其事地出营帐,一旁经过的蕃军,见他俩大摇大摆从七皇子的营帐出来,还对他俩另眼相看,途经之时,不断有人向他俩点头示好。
沈素一边镇定地走着,一边暗中观察军营地构造。发现这里的帐蓬都是柜形的阵营,最前两排是集体营房,是蕃军的士兵休息之所,后两排分别是将帅与皇族休息的地方,都是单人帐房。
要在神不知鬼不觉地一下子灭了这么多人,当然只能从他们的共同点出发。那就是水源,饮食可能士兵与皇族吃的不是一个层次,但喝水定是没有什么讲究。
因此,沈素便带着小门朝着军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