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拿着刚从七皇子那儿偷来的腰牌,在蕃国营里畅通无阻,四处转悠,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兜了一个大圈子,终于在蕃营的西北方向,发现了一个大的水桶。
身穿蕃军军服的伙头军正在忙碌着准备晚餐。沈素朝小六使了个眼色,小六便走过去。
“你们几个,都过来……”小六朝那五六名忙得不亦乐乎的火头军挥了挥手。
那几人虽不知小六是什么身份,但从他那架势揣测,估计是军营中某个主子的贴身近卫什么的,自是比他们这些没出息的火头军强,于是他们几人忙放下手中的活,前赴后继地涌了过来,齐齐站在小六的面前。
“大人有什么吩咐?”他们问。
小六抿抿嘴,对那声大人的称呼有些飘飘然,稍稍在心里得意一番后,便提高嗓门说道:“站在我后面那位,是七皇子的近身侍卫,他是奉了七皇子的命令,前来火房检查伙食的卫生质量如何,如今大战在即,倘若咱们军中的侍卫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临上场时出什么状况,你们谁敢担当?”
那几名火头军一听要担责任,一个个吓得面如土灰,虽说他们自认这里的伙食绝对没问题,可心里仍是有些惶惶不安。不过,他们想要是让七皇子的贴身侍卫检查一遍了,确认无误,那责任可就不在他们身上了。
于是那几人忙点头,说道:“那就请侍卫大人快些检查吧!晚膳就快到了,如若到时没有备好饭菜,小的们又要挨罚了!”
沈素听完,挑挑眉,“好吧!你们几个先回避一下!”
那几个人一听要回避,自是不肯。认为即是要检查当然是当着他们的面较为妥当些。
小六见那几人迟疑着不肯走开,便借机举着七皇子的腰牌吼道:“你们不是说一会还要备晚膳吗?还磨称什么,耽误侍卫大人的时辰,也就是耽误你们自己的时辰,懂吗?”
当即那几名火头军跑得比兔子还快。躲得远远的,不过从他们的视角中,还是可以看到沈素这边动静。
“姑娘,他们几人还在远处观望,你可方便下手,要不我再去把他们赶远些?”小六望了望远处那几个伸长脖子观望这边的人,侧身向沈素说道。
“无妨!我今日用的这种药,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他们在那么远,根本就看不到我手里拿着什么?”沈素信心满满地说道。
“姑娘,那些蕃国吃了这些食物和水,会死吗?”小六毕竟是个善良的孩子,一想到整个蕃军大军,就被他们这样药倒,心里始终有些过意不去。
“放心,我只是让他们昏睡三日而已!”沈素勾动嘴角,露出一排整齐的小虎牙,明眸中露出一瞬的邪恶。
再说战场战况。
黄昏日暮时分。终于,野心勃勃的西军终是难以按捺着心中那股几欲冲破喉咙的战争欲望,他们怀揣着仇恨,怀揣着家国的兴盛,终于最先举起了手中的刀剑,挥舞着鞭马朝夏军而来。
太子眼年看那一团多如蝼蚁的军队,正气势汹汹冲他们夏军而来。眼下虽未等到大皇子赶到,但情势已经迫在眉睫,他也只能披上战甲,硬着头皮迎战而去。年轻的储君倒有一番大将风范,当他挥动着长剑冲刺在夏军队伍的最前方,夏军当即士气大震,纷纷举着长枪长剑,迎难而上。
连傲鸿年仅十五岁,是头一次上战场,头一次到见眼前如此壮观的大场面,或做为引人为傲的皇族后代,他的眼中没有半点畏惧,反倒自然而然迸射出一股令人生畏的霸气,他手中的长剑霍霍生风,挥鞭驾驭着健壮的战马,与太子并驾齐驭。
相隔几里的两军终于溶汇在一起,一时间,刀光剑影在这个光线越来越昏暗的黄昏里,折射着灼灼的光辉。呟喝声与刀剑长枪的拼杀声汇集,千千万万的人影闪动,形为一道颇为壮观的风景线。
由于夏军一直以前驻守边城,而赵毅领着他们实战的次数较少,他们只懂得如何防守,却不懂如去攻击,不到半盏功夫,夏军上阵二十万军马,眨眼就死伤了近两万人。
刀枪无眼,锋利的刀剑挥出去,便有一条鲜活的生命从此殒落,浓厚的血腥味和着微风弥漫在整个草原的上空。已然破败的战旗迎着风无力地摇晃。
太子被夹在人群之中,吃力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眼见我方的士卒,难抵那西军的勇猛,节节败退,死伤人数剧增,心中变得焦躁无比。更不知何时,连傲轩才能赶来救阵?
一不留神,太子便被西军的长枪刺划伤左臂,当下鲜血飞溅四射,浸湿了太子那一身明黄色的战袍。
远处的贴身护卫见罢,唯恐太子再遭不测,忙杀破重围冲了过去,护住太子左右。
而四皇子在战场上却显得比较太子骁勇善战一些,他的神色镇定自如,不受任何情绪干扰,每一剑挥去,就是一个西军无声地倒下,他的衣袍已沾满了血迹,但那是西军军士溅染的鲜血。
“四皇子!太子负伤,请求救援!”那保护太子的侍卫一人难敌多人围攻,显然一人难护太子安危,他便朝着连傲鸿喊道。
四皇子这才转过头,果见太子受了伤,他也忙鞭马杀了过来,抵挡住了西军的围攻后,他才转头关切地问:“太子哥哥,伤势如何?”
“无碍!四皇弟无须理会,尽管杀退那西军便是!”太子心知所有夏军都将视线投在他的身上,倘若他如此不堪一击,退居二线的话,那夏军怕是撑不到大皇兄的到来,便已全部成为西军的俘掳,从而,他顾不得手臂上的伤,重新挥舞长剑,迎头劈向那正欲偷袭一名西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