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轻叹:“我倒是想留你们一辈子呢,可终究不能耽误你们的终身。”说着,又看看屋子里的几个丫头,再叹:“今儿少了紫鹃,倒像是少了许多人。这屋子里总觉得冷清。”
雪雁忙劝道:“明儿叫大总管把家里的女孩子们都叫到一起,王妃看着谁好,就把谁叫进来就是了。紫鹃姐姐今儿虽然出嫁了。但过了这几****还是要进来伺候的,又没有离了这王府去,王妃想她,一句话就到了。”
黛玉轻笑,刚要说什么,却听见珠帘一响,水溶只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茧绸长衫从外边进来,神清气爽显然是沐浴过了,笑意盈盈的问道:“你们王妃想谁呢?”
黛玉慢慢的站起身来,微笑着叫一声:“王爷。”
水溶笑着走到她近前,抬手拉着她的手腕,又问:“人家紫鹃今儿刚出嫁,你就在这里想她了?”
黛玉转头看了一眼雪雁,雪雁福身退下,翠羽等人也跟着退出去了。
水溶拥着她送至床前,低声叹道:“玉儿,这几****真是忙坏了,每次回来你都睡着了,今晚好不容易早回来一次,可不能辜负了。”
黛玉的思绪还没从紫鹃的思绪里挣脱出来,像是没听见水溶的话一般,自顾叹道:“我今儿过去徐嬷嬷那边,见她的儿子脸上并没有娶亲的人应有的那股高兴劲儿。你说……他该不会瞧不上紫鹃吧?”
水溶见自己的一番深情表白她却无动于衷,于是低叹一声干脆抬手把她对倒在床上,欺身压上去。
黛玉迷迷糊糊的被他吻了个昏天昏地,直到他放开她时她一双空蒙的眸子里还带着几分迷茫。
“玉儿……你真是叫为夫无可奈何……”水溶抬手抚过她被他吸吮的红肿的唇,轻声叹道。
黛玉悠然回神,薄怒的看着他,嗔道:“人家心里有事,你就知道捣乱。”
水溶又低头吻住她的耳垂,轻声问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让你这样失魂落魄的。连为夫都懒得应付了?”
黛玉被他的热气呵得全身发痒,忍不住扭动着身子推他:“你起来说不成么?”
“不成。”他忽然一低脸,寻到她的唇,起先轻柔,渐渐热烈。
他火烫的嘴唇几乎使她的肌肤燃烧起来,她被迫慢慢向后仰身,他却不放开她,黛玉只感觉到一阵颤抖窜身而过,而他的厮磨竟然勾起她体内无由的燥热。
她半仰起头,喘着气,徒劳地伸手推开他,却一手无意中推在他的胸口,衣料轻薄,她指腹下的一颤更加证明她的判断,他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咬了一口,满意的听见她倒吸冷气,方唇畔挂着一抹笑意:“玉儿,这次你可以自己来,轻重随你。如何?”
三日后,紫鹃进来给黛玉磕头,虽然穿着一身的新衣,脸上薄施脂粉,但眉宇之间却带着一股淡淡的哀愁。
黛玉敏锐的发现她的不快,说了几句话便吩咐雪雁等人都下去,只留下紫鹃在跟前,拉着她的手低声问道:“那个徐昌岭对你不好么?”
紫鹃低声叹道:“新婚至今,我却没见过他的人影。到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他。若是不愿意,为何不早说,如今又这样。索性我今儿来求了主子,晚上便不回去了。”
黛玉皱眉道:“你们才新婚,如何能分开住?不要说气话。难道徐嬷嬷就不能为你做主?那****瞧她儿子倒是十分的怕她。她也不能看着你这样。”
紫鹃又叹息着说道:“她倒是很好。只劝奴婢不要跟主子说这些话。她说这几日是她娘家的兄弟身上不好,让她儿子去看舅舅去了。等过几日回来定然向奴婢赔罪。然奴婢想着任凭他舅舅得了什么要紧的病,难道自己没有儿女么?却要他一个外甥去尽孝,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黛玉不由得生了气,一时后悔的叹道:“终归是我们太沉不住气了。当时没有好好地打听他徐昌岭的为人。”
紫鹃叹道:“倒不是那时候的事情。昨天我偶然出门,听见一个跟那边毗邻的一个小厮说,是因为燕将军的事情,徐昌岭的心里别扭着呢。”
黛玉皱眉:“你和燕松昀结为兄妹,认他母亲做干娘的事情太妃都是准了的。况且你们行得正立得端,也没什么事情对不起他徐昌岭,他如今这样待你就很是不对。你今儿且高高兴兴的,回头我替你想办法。总要让他明白这样对你是他无理才行,不然你们以后的日子可有的磨呢。”
紫鹃忙劝道:“王妃别为这样的事情生气,奴婢也不过是一时的气话。如今王妃忙里忙外的,奴婢不能为您分担,倒是说这些没要紧的话来让您心烦。奴婢真是该死。”
黛玉忙斥道:“不许胡说。你的事情我若都做不了主,将来这府里谁还瞧得起我?你放心,我也不问你婆婆。改日得了空,我只想个办法好好地教训一下徐昌岭。”
紫鹃又给黛玉磕头,黛玉拉她起来,又说了些体积的话,二人都高兴起来,方一起去太妃房里给太妃磕头。
天气渐渐地炎热起来,府中众人皆有倦怠之气。太妃也食欲不振,每日三餐能好好用的也不过一两次,黛玉更是酷暑,天气一热,她几乎都吃不下饭去。水溶知道后很是着急,特地叫人寻了几个做南味点心的厨子来伺候,太妃和黛玉也不过各尝了两次又腻烦了。
终于盼到这日阴雨天,老天一改往日的暑热,清早起来便有凉风拂面,细雨蒙蒙,着实凉爽如春。黛玉便叫人去给凤姐儿李纨传话,叫她们二人开了大观园的门,预备一桌上好的席面,说要请太妃去大观园里消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