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故事，在苏雷缓慢低沉的语调中结束。
众人沉默。
半晌，苏雷又说：“五百年前的曹尔，并不知道，任何的巫术都只是心理幻像，不可能长时期发生作用。千萝和祁正，始终会在年月的推移之中再度相遇……”说话间，他望向舒娅。后者满脸茫然眼神飘忽，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
“娅，在想什么？”他的视线瞬间化做无边的温柔，把她包裹内里，全然无视在场某位多余人士的不屑目光。
舒娅长叹：“就只是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而已，却得来这么可悲的收场。”
“那是因为你是贵族！他是穷光蛋嘛！”向擎受不了两人眉来眼去的情意，便赶着说说话儿，以提示眼前二人他仍然存在。
苏雷轻笑：“原来五百年前我就在追求‘你情我愿’的爱情挚理，哈哈，怪不得今生的我最痛恨束缚。”
“两个人都死得那么难看，亏你还笑得出来！”向擎哼了一声，“大概五百年前，你是死得太冤了，故此今天的你，是个连‘死’字也敢扭转书写的探险家！现在还顺手捞个模样秀气兼品性纯良的女孩子，还是死心塌地的那种——”他越说越觉得没趣儿，“怎么我就没这个艳遇呢？当初明明是我先开口叫你收留娅娅的嘛，唉——”
大灰熊确实在真情剖白，却重新提醒了被其称为“死心塌地”的姑娘！她又羞又愧，直觉自己半点面子也没有了！
苏雷搂过涨红小脸的女孩，压着声音在她耳边说：“你放心好了，我等会儿会严重警告大灰熊，关于你如何千难万苦地追上门的情形绝不能泄露给第四个人知道的，否则我揭了他的熊皮当椅垫子坐。”
舒娅更羞了，鼓着气半天说不出话来。
“别这样子啦，我这人说得出做得到，呵呵。”
“你，你这人真的很过分！”
“啊？你想我四处说开去？”
舒娅咬住嘴唇，一张脸更鼓了。
“不满意？”苏雷笑嘻嘻，“那你说，你要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
“你不是很自作聪明吗？什么事都未学先知吗？难道不觉得这样说话……很、很不给人家面子吗？”
“耶，吵嘴啦！吵啦！吵一吵多好啊，现下太闷人了……”向擎在旁起哄。
“你找死是不是？”苏雷瞪着他粗声粗气地骂过去，然后立即换上温柔得能够拧出水的语气对小女人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的确要顾及你的面子！——这没错！回香港后，我天天追着你影子跑，逢人便告诉他们是我追你不是你追我，好不好？”
舒娅才褪下炽热的小脸又涨起来了！这人说话真该死啊，怎么着都要讨她便宜！
大灰熊在旁边冷哼：“鬼眼你这话骗谁？女孩子到手了谁还会花精神去追？到时候娅娅还得倒盯着你呢，这就是男人的贱性！”
“姓向的那头笨熊给我闭嘴！”苏雷眯起眼睛，阴着嘴说，“如果你还想将来泡美女顺顺利利的话就给我彻底地闭嘴！否则——你拖着那娘们准备过家家儿了，我也有本事要你们……嘿嘿……”
向擎一惊，碎碎骂着他，却不敢再大声说话。
“苏雷……”舒娅低叫。
“嗯？”
“我这人不太会说话……也不晓得分辨人家说笑还是说真的，我们真的会……一起吗？”她瞄了向擎一眼，本来想问苏雷他们将来会否结婚的，但一个女孩儿家这样问实在太羞了。
“当然啦，干吗这样问哪！”
“我……”她又偷偷瞧了向擎一眼，见他起身看壁画去了，才红着脸说，“我不会当人家的情妇……”
“哦……”苏雷耸耸肩，“那算吧……”
舒娅当即傻了，半天才问：“算、算了？！”
“是啊，你不想当我总不能捉你回家当去是不是？”苏雷见她小脸都瘪下来了，才坏笑着把嘴巴凑前来，呼呼的热气夹杂着浓烈的男性气息，直吹得她半身酥软时，才低低说，“笨蛋，五百年前我错过了你，现在好不容易碰上了，你这辈子还能逃吗？”
小嘴慢慢咧开来——许下一辈子的承诺应该是会结婚，哪有男人一辈子只要一个情妇的。
“鬼眼，我一直觉得你除了卑劣、阴险和鬼里鬼气之外还算是个男人，但你现在说这样的话……”向擎转过身摇头又摊手，“分明是要兄弟我把隔天的饭菜也呕吐出来！”
舒娅望了望向擎，觉得很不好意思，虽然心中对苏雷的“独身主义理论”和“会一辈子追着她”的意思理解得相当混乱，还是很好心地转了个话题：“那，那我们聊别的吧。苏雷，如果我们能够逃出去，你会对付曹尔吗？”
“那可说不准！”苏雷即时沉下俊面，“我这人最讨厌做一些毫无建设性的事情……曹尔的举动已经属于蓄意谋杀！不过，我可不想把我们陷入流沙的事实公诸于世。这个古墓是千萝的栖身之地，我不想惹来大批的考古学家干扰她的宁静。”
“但如果他知道我没有死去，那……”
“这始终是一个威胁……”苏雷抬手轻轻抚弄着舒娅柔软的褐色头发，语气却变得异常阴鸷，“不过此时的我就像当年的曹尔一样拥有强盛的力量！如果他企图再伤害你，我会杀了他！”
“不要，我不要再有人死了……”舒娅连忙摇头，“我们可以留意曹尔的举动，尽量避开他，时间一久，他就不记得我了。”
苏雷冷哼一声，脸色依然阴险。
“你不怕吗？”向擎问。
“我只是不想把事情搞大，曹尔应该也是受了怪梦的暗示吧，不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害人的。”
苏雷盯着她，半晌，终于轻声允诺。
“但我们现在也和死差不多哪！”向擎扁扁嘴，朝睡在水晶棺材中的女子扬了扬下巴，“总不成你……父亲，呃，是她……父亲特意在古墓留下出口吧。”
“是不会！”苏雷点头。
“那怎么办呢？”舒娅有点着急了——她现在初尝爱情滋味，当然不想像五百年前的自己，尚未嫁人生子就翘辫子了。
“这是主墓，当然是封闭的。不过，季连既然肯花巨资筑建爱女的墓穴，没有可能不存放大量的陪葬珠宝……”苏雷眯缝眼睛，利眸突然定在水晶棺材下的精雕莲花石座上——前端正中，有三个细长的口子！——那儿，正是刚才短箭发出的位置。
他突然低叫：“老向把刚才的短箭拿出来，扭转箭柄倒插进莲花座下那三个细孔里。”
向擎立即照办。就在短箭插进细孔之时，墓室大门突然发出咿呀的尖叫声！
舒娅大惊：“向大哥住手！关了门就出不去了——”
“别急，只要拔出短箭，大门又会被打开——”苏雷正要安慰，然而话未说完，水晶棺材下面的莲花座传来阵阵咿呜怪叫……更夹杂着些许像阴风萦回般的呜咽……
苏雷搂紧舒娅向墙壁滚去，再把她的脸孔向自己胸膛压去！嘴里同时大叫：“老向捂紧嘴巴，提防毒雾！”吓得向擎一个翻滚，朝他们滚过去，齐齐紧闭眼睛捂住嘴巴！
过了十来分钟，尖鸣声才渐渐绝耳。他们伏地惊望，墓室虽然雾霭弥漫，熏得他们昏昏欲睡，却见莲花石座带着水晶棺材整个朝左方移去！
苏雷支撑着身体从背包里掏出卫风妻子桑晓调制的辟香丸，喂二人服过，自己也服了一颗。过了好半天，三人才恢复精神。毒雾萦回在墓室顶部，映衬着金黄色的花儿，竟然有点仙雾萦回的景象。
那具连带着水晶棺材的莲花石座，看样子大抵有二三吨重量，现下被移向左边，下面则露出一个小小的漆黑洞口。
苏雷嘿嘿一笑，然后盘腿坐在地上，伸手拧了拧还趴在地上的向擎的大腿，却望着舒娅说：“娅，如果我们能出去的话，你想不发达也难了。”
“为什么？”舒娅傻问。
“石座下面……是宝藏？”向擎当然比她醒目。
“对，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宝藏，哈哈……不过，如果下面堆满沉重的黄金，那可没戏看了……”
“看看去啦……省得猜！”向擎一边说，一边朝洞口小心爬去。苏雷猜想洞内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也就拥着心爱的女子安坐着等待随即而来的惊叫。
“哗！天啊！我的妈啊！”走至洞口边的向擎向下一望，眼睛立时一瞪，随即大叫！
这头大灰熊真没新意！苏雷笑望了一眼仍然依偎着他的舒娅，“你也去看看耶，黄金就不要拿了，古玉倒是不错，最好当然是钻石啦。捡几颗回去，就当是你父亲送给你的礼物也好嘛，横竖将来都是我的！嘿嘿！”
舒娅脸一红，心中知道这个男人说话没一句是正经的，便壮着胆给了他一记白眼。苏雷看着却觉娇憨无比，不禁心花怒放，满足地大笑。
“娅娅你别高兴得过早，过来看宝物啦，别理鬼眼了——”向擎在洞口朝她扬手，“他发过誓要当独身主义者的，而且最讨厌制造小孩子……嘿嘿，当然不是讨厌制造小孩的过程，是讨厌产后制成品耶。总之你和他越相处得久，会越觉得自己委屈，以前跟着他的女人都是这个下场的啦！——不过，向大哥觉得你挺可爱的，也认识很多英俊能干的男士，要不我排个名单让你挑拣挑拣……他们个个都愿意娶妻生……子……还……”
向大哥的媒人伟论尚未发表完全，苏雷惊天动地的吼叫已经重重杀至：“死老向你有种就站上来！我发誓不揭了你的皮就不姓苏！”
“Sorry！Sorry！我严重Say sorry！”向擎吐了吐舌头，赶忙沿着洞口石梯一路下去。半晌，他又冒出一点脑袋，朝立时离得苏雷远远的小脸长长的舒娅眨了一下眼睛，“小女孩，你就当我刚才在唱歌行啦，嘿嘿……不过如果你记得谈话的内容，我保证永远发挥效用……”话毕，他瞅了苏雷黑如锅底的脸，连忙缩下脑袋。
舒娅忍不住笑了：“谢谢向大哥，我会记着你的提议的。”
“大灰熊！你果真想死是不是！”苏雷大声吼叫，一把搂过舒娅恶狠狠地骂，“你居然还敢笑出声来？”
“谁叫你发誓要当独身主义者！我是个平凡女孩，自然是要结婚生子才、才甘心的……”
苏雷瞪着她，说来说去，这个憨直直的小女人就是想当他孩子的妈。
这未免太过分了吧！想他成年以后就不断警告飞扑而来的女人，他是永远穿梭于爱情游戏的无情浪子，更不会制造N个翻版儿童，让他听着美妙音乐愉快进餐之时，要面对突如其来满盈满溢的屎布尿布……
想到这里，苏勇士打了个冷颤：“我一辈子关心你不就行了吗？婚姻只是一种形式，不结婚的话大家会过得更轻松一些……”
舒娅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很难得才冒头一次的勇气朝他用力叫：“你喜欢吧！”然后抿紧小嘴爬起身迅速朝洞口走去，走了没几步，她眼红红地回头瞪他一眼，“横竖向大哥说会帮我介绍男朋友！”
“对啊对啊——娅娅你来，我现在就给你列一排壮士名单！”缩在洞口下面的向擎大概一直竖起耳朵听着，现在立即伸出脑袋大声附和。
苏雷气结，只得咬牙切齿说：“我承诺娶你！行了吧！”
虽然背对着他，听到这话后舒娅嘴角都咧开来了。心中知道自己是要把笑容收藏好才回头会稳妥些，但心里太乐了，想忍也忍不住，便留着一脸的傻笑回头瞪着他老实问：“真的吗？不要勉强哟！我从来不喜欢勉强人哟。”
苏雷做不了声。——精明男人爱上笨蛋女人确实凄凉，更可恨的是他没有半丝后悔，就更加窝囊废了。
舒娅等了半天听不到回应，有点慌了，连忙追问：“喂，你说话啦，说啊！”
“娅娅你别逼他啦，像你这么好的姑娘不愁嫁不出去的，下来吧，向大哥的壮士名单快要列好啦，——个个Power十足耶！”下面在声如洪钟地敲边鼓。
苏雷竭尽全力大喝一声：“死老向，我不但要揭了你的皮，更下定决心排除万难地令你一辈子打光棍！”
下面立刻没了声响。
见舒娅还是傻乎乎地等着答复，苏雷几步上前扯住她拉贴自己，再拧了拧她的小鼻头：“单是你这副傻样子，即使不言片语也能令我彻底软化。好吧，最肉麻那句也说了——我爱你，我会娶你为妻。”
“真的？”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他点头，笑着要吻她。
她啪地捂住自家嘴巴。
他吓了一大跳：“你不是老土得要守到新婚之夜才准我吻吧？”
“不至于，但我有条件哟。”很认真地推开他，“我一定要生孩子的！”
苏雷又好气又好笑，越发觉得她可爱！偏生她张着嘴笑得灿烂，干脆低下脑袋吻她……
向擎在下面等得不耐烦了，从洞口冒出半个脑袋，一眼就望见二人吻成一团，干脆挑着眉头吁吁吹着口哨问：“吻够了没有？”
苏雷腾出嘴巴怏怏骂他：“死老向你听着，我早晚找一天活活揍死你！”然后拉着脸红红的舒娅朝洞口走去。
步下石梯，便见向擎一脸舒适地躺在一张镶着绿宝石的玉石床上，翘着二郎腿，一边望着苏雷，一边瞄着紧跟在后面的舒娅撅嘴扮着鬼脸。
舒娅知道他刚才什么都看到了，小脸涨得火热。
下方大概三十平方米的石室之内，天花板和四壁仍是金黄色，浮雕着无数团团簇簇、层次分明的六瓣花朵，墙壁平整光滑，没有任何的壁画。左边的墙脚堆着无数绫罗绸缎和衣饰帽子，似乎曾经颜色鲜艳，现在已经暗淡无光了。
苏雷说：“别触摸它们，年长久远地外露空气之中，绸缎都霉烂了，轻轻一戳过去，就能粉碎。”他一边说，一边拖着舒娅朝右边走去，那儿堆放着大量的箱子和线装书籍。
石室正中突起一片石台，上面十来个红漆大木箱子上，堆放了数不尽的金银器皿和奇珍异宝！器皿基本以黄铜或黄金铸造，大都是家居用品，有烛台、碗碟、花瓶、小型的人像和牲畜像。
不远处一只红漆柜子旁边闪着两点奇异的光芒，舒娅上前捡起，摊放在手心喃喃说：“天啊，这么大块的透明家伙是水晶还是钻石呀？”
“绝对是钻石。”苏雷上前睨了一眼，“你前辈子的父亲大概不会拿假东西陪葬心爱的女儿。”他一边说，一边弯腰捡起一只晶莹剔透的翡翠玉佩和一只半尺大小的如意柄揣进口袋里，“既然有缘进来一趟，我就只拿这样东西留个纪念，你呢，老向？”
向擎撅撅嘴巴，四处溜了一眼，扭头看着床背正中的一颗硕大通透的绿宝石，不禁伸手摸了摸它，怎知这么一摸，宝石突然咚地掉在他的手上！他哈哈一笑：“它合该是我的，我就拿这个吧。”
“舒娅你就拿这两颗钻石吧，一眼碰见，就是缘分。”
她还是举起手中的钻石，歪着小脑袋研究了好一阵子：“现在能否活命还不知道呢，拿这个就能当饭吃吗？”
苏雷微微一笑，伸手拿过她手上的钻石放进她的衣袋里，却朝向擎一扬下巴，引领他的视线停留在左边角落几个歪倒的两环黄金宝瓶上。向上的瓶身蒙着一层积厚的尘埃！反观其他器皿虽然蒙尘，却没这般厉害。
这一点异象的确给了苏雷希望，毕竟年月推移，地壳变异，古墓有可能更加深埋地底，也有可能被渐渐拱托上升……
这一点，想必是当年的季连无法预料的。
不过，有一点异象苏雷尚未弄清楚——刚才步入宝藏石室之时，发现四面墙壁的顶端皆有四个五元硬币般大小的孔口。他觉得奇怪，一直不忘思考这些小孔究竟有什么作用。
直至和舒娅坦露心中爱意后，他的心突然变得明晰。仿佛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暗示三人能够顺利步入墓室，再顺手取陪葬品着实有点不寻常。
他不得不联想起埃及古墓的传说——远古时代，法老们尚未死去便忧心自己将来的墓穴被盗取，干脆在墓穴里养育某类耐饥耐渴的毒虫和食肉甲虫。这些食肉小动物繁殖力惊人，性情凶猛，它们会囤居在墓室的隐藏之处，只要一经暗示，或嗅有陌生人的气味，就会无声无息钻出石室，把不属于古墓的异物完全吞噬！
那么，这儿的小孔会不会就是食肉甲虫的出口？！如果真是这样，他们死定了！
突然，他感觉四面墙壁的火把明显地晃动，再窜升，然后，火球又奇异地拉长，变大……似乎有什么在运动，在改变！虽然极其轻微，他还是感觉到了！
苏雷心惊肉跳，却知道现在不是恐惧的时候，只得强按心绪，轻轻闭上眼睛，用最尖锐敏感的神经，去感觉一些隐藏在视线以外的异动。
四处墙壁里，似乎传来极轻微的声音……是一种物体流动或者在磨擦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舒娅轻轻捉住苏雷的手臂。
苏雷没做声，依然微歪着脑袋，半闭着眼睛动也不动。
向擎立即上前拉开舒娅，竖起食指轻压了压嘴唇，示意她别干扰苏雷。
突然，苏雷睁大眼睛吼叫：“向擎，跟我来，快！”说时迟那时快，他冲向洒落厚尘埃的那一角落，随手抡起一只黄铜双耳瓶，在那片角落的墙壁四处轻敲试探……半晌，他蓦然举起手中的铜瓶，朝着一处应该最薄弱的角落狠狠砸下去！
向擎的体格比苏雷更加强壮，也立即抡起倚着角落的巨大的烛台，上前对准墙角狠狠砸下去……
舒娅猜到他们是在谋求出路，便也赶着上前要帮忙。正在拼命敲打的苏雷大叫：“你赶快站一边去，不然会被岩石沫儿溅伤！”
两人咬牙敲了半天，突然哗啦一声巨响！大堆黄沙刹时间迎头撞面地泻下来！苏雷和向擎立时向旁边跳去。向擎一边抹着满嘴的黄沙，一边笑着大叫：“鬼眼，你等着封媒人红包给我吧！娅娅，你们有大把的机会制造小人儿了！”
舒娅哪里还管他胡说，立即拿着湿纸巾抛给向擎一张，再冲向苏雷急急检查有没有被沙子闪进眼睛。然后又赶去视察向擎，知道他没事之后，便毫不客气地送了个白眼给他。
苏雷异常紧张地留意着黄沙的分量，数分钟后，脚下已囤积颇大量的黄沙，流泻速度却缓慢减少了，两个男人立时吁了一口气……半晌，苏雷踩着一堆黄金黄铜器皿，举着手电慢慢伸头，朝洞口外面望去……
苏雷半眯着眼睛细细打量，洞口之外同样是满目泥黄色，空间极窄，大概直径一平方米，后面缓缓深下，前方呈慢升状蜿蜒而去，似是一条地道。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