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得柳妃之言,太妃震怒不已:“早就劝过皇帝,此女纳不得,他偏生不肯听,如今竟让这女人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他竟也不闻不问?”
“太妃娘娘息怒,此事皇上还未可知。臣妾只是因为担忧皇上太过宠幸于她,不忍责怪于她,可如今这事关我西图国君之尊严,如此有辱国体之事,臣妾不得不回禀了太妃,请太妃做主啊!”
太妃迟疑道:“柳妃你可都查清了,莫冤枉了她。若真有其事,哀家自然会出面主持。然若无此事,这欺主的罪刑你可想清了,就算哀家念及你儿年幼,离不了生母;可皇帝震怒之下会如何处置于你,肄时连哀家也无可奈何。”
柳惠儿见心腹与双儿都对自己很肯定地点头,便道:“太妃娘娘,臣妾又岂会无中生有冤枉她呢?何况这种事又岂是臣妾可以随意诬陷的,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臣妾也是断然不敢劳动太妃的。还望太妃娘娘念及臣妾的一片苦心,便随臣妾走这一趟,去后便知。”
太妃眼见柳惠儿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又思及厉翎霜,便应下,起驾与其一同前往凝香殿一探究竟。
……
凝香殿。
云苏禀报道:“一切如娘娘所料,柳妃确是去请了太妃一同前往,眼下人也快到大殿了。”
厉翎霜浅笑着问坐在对面的夜浩晨:“不知皇上如何看?”
夜浩晨笑道:“既然有人安排了这出戏,我等且细细看着又如何?”
厉翎霜轻笑道:“听皇上的意思,还是挺乐意看这么一出戏的。只是戏最终落幕之时,不知皇上会作何感想?”
夜浩晨笑道:“皇后这是在探朕的口风,要朕摆明立场吗?”
厉翎霜含笑摇头:“你可是一国之君,她是你的嫔妃,我一个局外人有何必要这么做?”
夜浩晨扬眉:“局外人?这种说法倒新鲜,怎么,事到如今,莫不是你还当自己可以躲过这些。”
厉翎霜道:“既来之,则安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出手反击。”
夜浩晨问道:“如何反击?说来听听。”
厉翎霜笑道:“这便全要仰仗于你了。”
夜浩晨挑眉:“洗耳恭听。”
厉翎霜道:“只要你凡事都听由我去做便可。”
夜浩晨笑道:“朕只需在背后帮忙收拾残局,可是这个意思。”
厉翎霜笑道:“其实这本就是你后宫家事,我实乃置身事外亦无妨,然你后宫诸位似乎并非如此想,想必众人都很是眼红我这后位,是以这事也只会多,不会少。可你亦要知,依着我的性子,我若要出手,你后宫那几位只怕不会得什么便宜。我事先跟你说明,也只怕到时你会一时心软舍不得,坏了大事。”
夜浩晨大笑道:“厉翎霜,你多虑了,我既答应与你联手,便不会挡你阻你,你既愿意替我整顿后宫,料理家事,我何乐而不为呢?至于你所谓的做法,我不会管,且看今日柳妃一事便可知,我仍是站在你这边的。”
厉翎霜沉声道:“知道便好。”
说话间,柳惠儿便与太妃带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到了凝香殿,将凝香殿上下围了个水泄不通,才带着太妃闯入大殿。
然看到与厉翎霜端坐的夜浩晨之时,顿时脸色惨白:“皇……皇上……你不是在……”
夜浩晨挑眉,斥道:“朕不该出现在皇后这,应该在哪?”
柳惠儿道:“皇上您不是日理万机,正在前朝与朝中大臣商议国家大事的吗?”
夜浩晨扬眉,冷笑道:“哦……朕如今也需得受柳妃你管教了是吗?”
柳惠儿立马下跪,脸色惨白,柔声道:“皇上乃旷世明君,臣妾乃一介女流,岂敢随意置喙。”
夜浩晨转而又道:“柳妃连朕应在何处也调查得十分清楚,看来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柳惠儿一听,顿时大气也不敢出。
……
云苏告知厉翎霜另一人是太妃,厉翎霜说道:“臣妾叩见太妃娘娘,太妃娘娘金安,臣妾腿脚不便,还望太妃饶恕臣妾不能行全礼之罪。”
太妃冷哼一声便不言语。
夜浩晨将一切看在眼中,淡笑着出声:“母妃今儿怎么得空出来了,这几日儿子一直忙于国事,倒让母妃受累了。”
夜浩晨一语双关,太妃微斥道:“你这孩子……唉,罢了,柳妃还是你说吧!”
柳妃此时早已吓得六魂无主,此时又怎可能开口。
厉翎霜淡笑道:“刚本宫听闻柳妃似乎要在凝香殿抓何人,本宫竟不知我宫中人犯了何罪,竟惹得柳妃不顾礼数,直闯中宫。还是说,这西图后宫需得柳妃你掌管?”
转而,她含笑问夜浩晨:“皇上,您今日在这,不妨评评理,这可算得上越权以下犯上?”
柳妃大怒道:“厉翎霜,你休一派胡言,我都查清了,你与侍卫私通,还敢狡辩。”
厉翎霜轻笑道:“柳惠儿,抓贼拿赃,你说你查清了,那证据呢?说本宫与人私通了,你可发现在床了?若你拿得出真凭实据,我厉翎霜任你处置,可若证明你无端诬陷,本宫必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到时还望皇上与太妃娘娘主持公道。”
太妃如今也稍稍了然,于是不再言语,只是示意柳惠儿说下去。
夜浩晨笑道:“爱妃道皇后与人私通,莫不是指朕吧?”
“皇上……”柳惠儿脸色大变:“臣妾确查清此事,断不会有差。”
夜浩晨冷笑道:“爱妃急匆匆来中宫抓人,可眼下陪着皇后的只有朕一男子,爱妃要抓,岂不就是想绑了朕。”
柳惠儿连连叩首:“皇上饶命,臣妾……”
厉翎霜笑道:“罢了,还是让柳妃去好好搜一番才好,要不臣妾的冤情只怕很难大白于天下。”
夜浩晨见柳惠儿不出声,便吩咐侍卫进内廷搜查。
侍卫搜查后回禀并无发现可疑人物之时,柳惠儿才知自己大祸临头。
夜浩晨震怒下道:“柳妃以下犯上,肆意胡为,即刻褫夺妃号,打入冷宫。”
柳惠儿大惊,哭喊道:“皇上饶命,惠儿知错了,惠儿是误信了小人之言,还望皇上看在昭琦还年幼的分上,饶恕惠儿这一回吧!”
夜浩晨冷哼道:“皇后体弱,昭琦自此便随了淑妃,淑妃自会好好待昭琦。”
此时,恰巧淑妃闻风而来,听到后,含笑接旨:“谢皇上隆恩,臣妾一定视若己出,好好抚育昭琦。”
柳惠儿看到站在淑妃身边的双儿时,顿时明白自己落进了别人的圈套,如今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只能恨恨地看了一眼淑妃离去。
……
待夜浩晨带着太妃离去,淑妃才笑道:“总算了了张心事。”
厉翎霜轻笑道:“淑妃好计策,若非本宫早有防范,只怕到最后连着本宫也一并牵连了。淑妃这可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啊!”
淑妃笑道:“娘娘聪慧,臣妾这点小伎俩又岂能逃得过皇后的眼睛。”
厉翎霜轻笑道:“淑妃过谦了,如今淑妃又要忙着协理六宫之事,又要忙着照顾昭琦,还要照顾昭雪公主,真是辛苦。”
淑妃笑道:“不妨事,昭雪已然长大懂事,倒用不着臣妾多费心思,倒是昭琦,素来与臣妾不是太过深厚,臣妾估摸着要费一番心思了。”
厉翎霜笑道:“本宫相信淑妃定然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两人相视而笑。
……
小慈入宫找到厉翎霜,告知她:“翎姐姐,你托我办的事,我都查清了,那柳惠儿原本竟是德宁公主的贴身侍婢,后不知因何缘由,德宁公主回圣齐后,她便被夜浩晨拨给了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