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啸天没好气地道:“普天之下,你觉得能动的了她厉翎霜还能安然无恙活着的人还有谁?”
韩琦眨眨眼,又见韩啸天一脸愤怒的样子,试着猜测:“莫非是这丫头自己搞的鬼。”
韩啸天冷哼着:“不自量力,真以为这种苦肉计可以成功?”
韩琦笑道:“也不是啊,至少夏侯飞吃这一套,那说明她的计谋还是有用的。”
“愚钝!”韩啸天怒斥:“你懂什么?夏侯飞他好歹是一国之君,能做到如今这种地步,你觉得他的城府就只有这点吗?难道他当真看不出她的用意?看不出这是一出苦肉计?你真当夏侯飞是一个昏君不成?”
韩琦笑道:“就算你说的句句在理,可眼下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再这么生气也没有用啊。要我说呢,哥,你就别气了,厉翎霜这女人心思沉着呢,她和夏侯飞都是半斤八两的人,她也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我们在旁边,慢慢看着,不就好了。”
韩啸天冷哼着不吭声,只问道:“德宁的事你告诉她了?”
韩琦想了想,点点头,道:“对啊,那天去找她,想着就告诉她了,怎么了?”
韩啸天道:“以后有些话能不告诉她就别说了,宫里的事已经够她烦的了,宫外的事我们能处理的就帮她都处理了。”
韩琦笑着问:“哥,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你是不是真的爱上她了,今生非她不娶了?”
韩啸天凝眉:“你问这做什么?”
韩琦笑着道:“没什么,随便问问,纯粹好奇。”
……
福芷宫。
鹂妃恼怒着:“她厉翎霜凭什么一回来,就轻易将本宫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经营的一举摧毁,本宫不甘心。”
戚伟道:“柔儿,你冷静点,你如此冲动,只会坏事。”
鹂妃道:“那要本宫如何?坐以待毙,等着她厉翎霜的奸计一一得逞,等着皇上废除太子之位,将本宫打入冷宫吗?”
蓉贵人(戚芷蓉)道:“姐姐,皇上那么疼爱太子,应该不会吧!”
“你懂什么?”鹂妃怒斥:“你当真以为这后宫是什么干净的地方不成,戚芷蓉,本宫今日不妨就告诉你,这后宫是普天之下最肮脏之处,没有光明,只有黑暗,到处都是争风吃醋,到处都是腥风血雨,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这个道理你慢慢便会懂了。”
蓉贵人轻声道:“可是,皇上不是一向很宠姐姐的吗?”
鹂妃顿时笑道:“恩宠,傻妹妹,难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清楚吗?他夏侯家的确是个个痴情男,但心却不在我们戚家姐妹身上,包括你的六王,他们心里、眼里,只有她厉翎霜。”
戚伟淡然出声:“蓉儿,为父和你姐姐还有事要商量,你也别胡思乱想了,早些回宫歇着吧!”
蓉贵人一个人黯然离去。
戚伟这才道:“柔儿,以后蓉儿你就多多照看点就好了,至于厉家那边,为父会想办法对付的。”
鹂妃冷哼道:“父亲打算怎么做?弹劾丞相大人和大将军吗?”
戚伟微微皱眉:“莫非你还有更好的主意?”
鹂妃坏笑着,道:“弹劾自然少不了,但我们不能只单单走这一条路,最好的办法是两手准备。”
戚伟沉声道:“怎么说?”
鹂妃冷言道:“据本宫所知,厉翎霜依然无法接受孩子死去的事实,本宫猜想她心中现在一定恼火异常,想着发泄,想着报仇,却碍于皇上的关系,不得不放弃。”
戚伟道:“她怎么可能放弃?”
鹂妃笑道:“她的确不可能放弃,如若放弃了,她不可能事事针对本宫,甚至以死威胁皇上,要给那个贱种一个名分。”
鹂妃眼神紧咪,斥道:“她厉翎霜想得到的,本宫偏偏不让她得逞。”
戚伟道:“你的意思是?”
鹂妃笑着:“父亲糊涂了,当初我们是怎么跟欧阳金城谈的,如今也是一个道理。”
戚伟道:“这不妥吧!若让皇上得知,那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爹……”鹂妃愤怒地拔高声音:“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如今也不看看是什么样的形势,如今有人拿着刀驾着你女儿和外甥的脖子,难道你还指望她看在你老人家的分上,能就此收手不成。爹,我们两家的恩怨并非一朝一夕了,难道爹还指望我们能化干戈为玉帛吗?”
戚伟冷言道:“你都知道什么?”
鹂妃冷笑着:“也没什么,只不过就是父亲大人心底的那个人不是母亲,是另有其人,而不巧,女儿有幸知晓了。”
戚伟冷冷地看着她:“继续说。”
鹂妃笑着:“爹你也不用紧张,毕竟我们也是父女一场,不可能胳膊肘往外拐,伤了父亲的。只是……”
她故意顿了顿,道:“如若父亲因为某些原因,心慈手软,就别怪女儿到时心狠手辣,不念父女骨肉亲情了。”
戚伟气愤不已:“孽子,你居然威胁为父?”
她无所谓笑笑:“这些都是父亲教给女儿的,难道都忘了吗?”
……
“皇上,不好了……”
夏侯飞与夏侯影等人正在商量如何安置霄儿身份问题,正快讨论出个结果,却被生生打断,夏侯飞不禁震怒:“慌什么?”
德全回禀道:“启禀皇上,坤宁宫传来消息,说……说……”
“说什么,吞吞吐吐的?”夏侯飞怒斥。
德全道:“皇后娘娘上吊自尽了。”
夏侯飞与夏侯影顿时一惊,转眼便都冲向坤宁宫方向,剩下德全嘟哝着:“不过被救下来了!”只是这两人都没听到这句。
……
坤宁宫。
厉翎霜不住干咳着,胸口的伤由于用力咳嗽再次崩裂,夏侯飞进来紧紧抱住她,左右反复查看她的伤势,见没有什么大碍,才稍稍安心。
只是,仍震怒不已:“你究竟还要做什么?朕不是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何必还要用这样的招数呢?”
她微愣,轻揉脖颈的手顿住,转而冷冷开口:“皇上觉得臣妾是在以死相逼,这又是一个苦肉计,是吗?”
夏侯飞斥道:“难道不是吗?旧伤未好,你又玩上吊,什么时候你开始变得如此蛮不讲理了?”
她抬头看着他,只觉得眼前这人真的很陌生,她冷笑着:“既然皇上都这么认为了,臣妾又何必再解释了!”既然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即使她再怎么解释,也是无动于衷的,那她何苦费劲心思呢!
夏侯飞怒道:“不可救药!”随后甩手离开。
她只是冷笑着,余光发现仍在屋内的夏侯影,笑道:“连你也想骂我吗?想骂就骂吧!”
夏侯影只是觉得心疼:“为什么不告诉皇兄实情?”
她微愣:“什么实情?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夏侯影无奈地笑着:“翎霜,你不用骗我,你的眼睛不会骗人,你根本不是自尽,你应该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这一切是一个局,你只是不小心掉入了这个陷阱,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
她没想到真正将事情看得如此通彻的那个人却是夏侯影,淡笑着点头:“是啊,如你所料,我着了他们的道,他们趁我大伤元气,还未复原,就想着就此赶尽杀绝,一了百了,不过他们算的时辰不是很好,恰好紫秋归来,救了我。”
夏侯飞道:“明明是一件很大的事,何必说的那么云淡风轻呢?”
她笑着:“六哥,你忘了,如今他已经不再相信我了,如果连我自己也给自己压力,连我也觉得这是天大的事,那我会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