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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九王叛乱1 (2)

梁贵人向着厉翎霜淡笑着点点头,随后也跟着离开了。

“翎姐姐……”

她正在思索着梁若晴何以会出手帮她,却听有人唤她,转头发觉是九王夏侯洵,立马示意紫秋看好宫门。

她有些焦急地问道:“洵儿,你不是在边关的吗?怎么会在这?”

如今的夏侯洵已经与东林公主司徒可成亲,成亲后,京城虽然依然有王府,东林也设有驸马府,但他们二人仍住在边关的将军府中。

夏侯洵道:“翎姐姐,事情我都听说了,为什么发生那么大的事,你不飞鸽传书给我。”当他得到消息赶来时,为时已晚。

她无奈地笑着:“傻弟弟,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早有预谋,就算你回来了,也是阻止不了的,既然如此,姐姐怎忍心让你也蹚这趟浑水呢?”

夏侯洵急斥道:“翎姐姐,你说什么呢?我虽姓夏侯,但我依然是萧家的一分子,也是翎姐姐永远的弟弟,翎姐姐有事,我这个弟弟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呢?”

她动容地笑着:“厉翎霜能有你这样一个弟弟,老天也算待我不薄了。”

夏侯洵道:“翎姐姐,我已经暗中派人将母后和母妃偷偷送往东林驸马府了,可儿已经赶回东林了,她会帮我好好照顾她们二人的,你不用担心了。”

她淡淡点头,姑姑和小姨离开圣齐去东林也好,如今的厉家已然没了,萧家也好不到哪去,去了东林,有东林公主的照拂,她也可以放心很多。

……

夏侯洵轻声说:“翎姐姐,我已经在宫外安排好一切,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攻进宫来,就可以为你报仇了。”

她震惊地怒斥:“洵儿,不得混闹!”

夏侯洵冷冷道:“我没有胡闹,他曾说过会好好待翎姐姐,可是他却食言了。是他对不起翎姐姐在先,我们只是拿回我们应得的东西,报仇有什么错。”

她怒斥:“洵儿,不要孩子气,难道你要造反不成?”

夏侯洵鄙夷地一笑:“造成又如何?我夏侯洵还怕他不成?难不成他要诛我九族,那他去杀好了,我倒要看看到时他自己算不算在里面?”

“洵儿……”她微微有些无奈:“别忘了,你也姓夏侯,圣齐也是你的故国,难道你要亲自毁了你自己的家国吗?”

夏侯洵道:“翎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迂腐,我这是在为你出气,你怎么反倒帮他们说起话来?”

她沉声道:“洵儿,你听着,翎姐姐心里有多痛就有多恨,我想报仇,比任何人都想,但圣齐怎么说都是我们从小生活的地方,这儿是我们的家,再大的仇恨都不能磨灭我们的人性,我们不可以毁了我们的家国。”

夏侯洵急躁不已:“那如何报仇?”

她轻声道:“这件事翎姐姐自己会搞定,洵儿,你只要答应翎姐姐,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姑姑和小姨,就足够了。”

夏侯洵刚待说什么,她却发觉有人,赶紧道:“洵儿,你先去躲起来,有什么事等一下再说。”

夏侯洵也感觉到不对劲,微微点头:“小心!”随后直接上了房梁上躲避起来。

……

萧云雪在夏侯彦青的带领下从秘道中走出,直接到达厉翎霜所在的安宁宫。

一见到女儿,看到如今消瘦不成人形的女儿,萧云雪百感交集:“翎儿,你还好吗?”

她冷笑着看着夏侯彦青,道:“真没想到,太上皇你老人家在安宁宫也安了这么一个秘道,怎么,没有杀尽我厉家人,如今想来斩草除根,怕我将这些事给你宣扬出去,毁了你天威帝一生英明。”

夏侯彦青冷哼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她顿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你不觉得好笑吗?难不成你以为我想回宫,若不是你儿子强行禁锢我在这安宁宫,你觉得我厉翎霜会在此吗?”

夏侯彦青冷笑道:“你别以为朕真是傻瓜,你若不是回了凉溪山庄,飞儿会带你回来?你若无心,如今会出现在这安宁宫,你究竟想如何?”

眼见剑拔弩张,萧云雪适时出声:“二哥,翎儿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失职。”

夏侯彦青脸色微变,刚想劝她,却听一旁的厉翎霜冷声道:“何必惺惺作态,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了。即使,你真的是我厉翎霜的生母,那又如何,你可曾一日尽到为人母的职责;即使,你真的是有苦衷,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好,那为何这么多年都要欺瞒我们;即使,你真的深爱的人不是爹,为何可以眼睁睁看着厉家上下满门抄斩而不闻不问。”

本以为她的心已经死了,可是没有想到,这一刻她依然有泪:“你告诉我,究竟要如何心狠才可以做出这样的事?如果我们在你心目中真的如此重要,为何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你都可以视若无睹?”

她步步紧逼:“八年前,我被迫和亲西图,要不是当时德宁出面,我可能已经和亲去了西图,那时你在哪?一年多以前,霄儿在倚楼山庄被杀,惨死,我痛不欲身,那时身为母亲的你又在哪?半个月以前,厉家上下满门抄斩,废后,丧子,你又在哪……这些你应该都知道,不是吗?可你在哪?你说我是你的女儿,可这样的狠心的母亲,你让我如何认?”

她说:“如今,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生无可恋了,你却出现了,不觉得很可笑吗?”

萧云雪失声痛哭着,满眼的愧疚:“孩子,不是这样的,娘不想这样的,对不起。”

她冷笑着,泪依然在无知无觉流着:“对不起,呵……多可笑,这么多年的苦难只换来一句抱歉,好讽刺。如今你还来这做什么?看我有多狼狈,下场有多悲惨吗?还是说你想看着夏侯彦青将我碎尸万段,斩草除根?”

“厉翎霜……”夏侯彦青厉声道:“你给朕闭嘴,怎么说,雪儿都是你的生身母亲,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即使你不愿意承认。”

她冷笑着:“那又如何?”

夏侯彦青怒斥道:“大逆不道,你会遭天谴的?”

她哈哈大笑着:“天谴,就算我不大逆不道,天谴一样降临,我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孩子没了,父母亲人没了,我什么都没了,你觉得我还会怕什么天谴。”

她冷冷地看着夏侯彦青道:“你可知这世上最恐怖的人是什么样的吗?我告诉你,那就是不怕死的。我如今就是这样的情况,我什么也没了,你觉得我还会怕你吗?”

夏侯彦青气恼地拉了萧云雪,道:“雪儿,人你也看到了,她现在好着呢,我们走吧!”说完带着萧云雪需哦那个秘道原路返回。

夏侯洵从房梁上跳下,小心顿时了然:“翎姐姐,你还好吧?”

她恢复冷漠,道:“洵儿,你该认清这人的本质了吧?”

夏侯洵冷笑道:“翎姐姐说的是夏侯彦青吗?我早就认清了。”

她微微震惊:“你从何时……”

夏侯洵笑道:“从他把我扔到边关军中,表面上是因为我的顽皮,让我去军中跟着梁易好好历练一番,实际不想看到萧家做大,不想翎姐姐与五哥有可乘之机,当然还有更深层的原因,今日我也算明白了,应该是他不想整日看到我,就想起雪姨,就想到自己对不起雪姨。”

她笑着问他:“我是萧云雪的女儿,你就不恨我吗?”

夏侯洵笑道:“翎姐姐,你说什么傻话?我说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永远是我的翎姐姐,姐姐有事,弟弟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笑着,说:“洵儿,姐姐不指望你会有什么大作为,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就足够了。”

指着心脏的位置,她说:“这儿,已经再也承受不住再一次的失去了。”

夏侯洵表面上道:“好,洵儿记住了!”可心里却又打定了另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