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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往昔回忆2 (1)

谷夫人自顾自地说着,压根没注意到身边的人都是一脸的黑线。

谷逸飞假装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母亲的自言自语:“娘,你别瞎捣乱了!”

她淡笑着答道:“可是,师母,宝宝出世还是可以叫你奶奶的啊?你不是一直把我当亲生女儿的吗?”

这样,谷夫人才暂时放弃了要她嫁给谷逸飞。

她在谷中整整待了半年之久,可是依然没有收到启陵帝下旨寻找她,或者暗中派人寻找她的消息。他就这么不待见她吗?真的一点点的担心与思念都没有吗?

生产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尤其对于只有16岁的厉翎霜:虽然她有功夫底子,身体还算健康,但胎位不正她再怎么厉害也无济于事。

“啊……啊……”额头满是汗水,夹杂着泪珠落在枕畔。发丝凌乱,脸色苍白,已经整整三个多时辰了,可是孩子依然没有出来。她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快至尽头了,腹痛难忍,可是为了肚中的宝宝,她坚持下来了。

“翎儿,加油!我看见宝宝的头了!”谷夫人在旁也是一脸的担忧,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鼓励她。

因为胎位不正,谷神医在三个多时辰前为她施针,以真气灌入她的体内。她整整腹痛了三个时辰,之后产婆才告诉她羊水彻底破了。她开始努力使劲,照着师母的吩咐。可是,一想到三个多时辰前听到的消息,她彻底心凉了。他颁下旨意:安宁郡主温婉贤惠,深得朕心,于下月初一下嫁于西图君王夜启铭。

西图不是其他国家,正是启陵帝后息婉芸之亡父息叶枫将军打败的国家,在那一战之中,西图输的一败涂地,只得递交降书,以求百年交好。

然西图君王夜启铭如今已是五十多岁的男人,他怎能如此对待她?难道她离开了,还是他的阻碍,非要以这种方式送走她,他才甘心吗?

一下之下就动了胎气,没有想到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眼神开始迷离,她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离开了,这样也好,她不必去和亲了……

“翎儿,你醒醒啊!”谷夫人见厉翎霜闭上了双眸,她的体温又在急速下降,顿时感觉事情不妙,用力拍打她的脸庞:“翎儿,你不要吓师母啊?”知道她是因为那个旨意动了胎气,相信现今也是一下子没了求生意志,谷夫人一下子老泪纵横:“翎儿,你不可以这么不负责任的,宝宝不能没出世就离开的,你没有这个权利让他不出世的,你听到没有?师母现在命令你,赶紧醒过来……”谷夫人显然是着急了胡言乱语了。

她是有感觉的,脸上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感觉,告诉她:她依然活着。有些吃力地睁开双眼:“师母,恐怕我熬不过了,要让师母失望了!”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消逝,灵魂在一点点剥离肉体。

谷夫人狠狠地抓住她的手臂,看着她的眼睛,说:“厉翎霜,你给我听着,你最好没事,最好母子平安,要不然就算孩子出世了,你要是有事,我一样会把这小兔崽子扔深山里喂狼,你最好相信?”

她含泪点头:知道师母是关心她,不是真的要吓唬她。“师母,翎儿后悔了?”

谷夫人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心软了:“傻丫头,现在说这些作甚?”

她是后悔了,如果当初没有遇见他,如果当初明知那是个牢笼还硬要往下跳,如果当初就一直待在谷中,没有出谷……也许事情都不一样了,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悲惨的模样。

最终,孩子还是出世了,是个男孩,母子平安!但这其中受了多大的苦痛,只有她自知。

因为有着启陵帝的旨意,她不想因为她的缘故而害了整个家族,生产了不到半月,她便启程回了帝京。只因离下月初一只剩不到三天的时间了……

家中诸位族中的长老都聚集在大厅之中,个个脸色沉重;直到她的出现,才稍稍露出些微笑。

按照惯例,她是要去宫中谢恩的!

在莲月的帮助下,她终于换上了一件月白色的罗衫。身体因为没有彻底调理好,再加上舟车劳累,身体浑身透着冰凉。拿出白瓷瓶,倒了颗黑色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这是师父特意为她调制的药丸,是用来驱寒护体的。

来到宫门前,自动有宫人前去禀报。她不禁冷笑:半年以前,她来这儿是被拒之门外,如今再踏入此地,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再见启陵帝时,也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帝后息婉芸:她的确很漂亮,有着大将之风!依礼拜见了启陵帝后:“臣女厉翎霜叩见皇上、皇后!”

息婉芸打量了一下这位圣齐第一美人,顿生好感:“妹妹长的好标志!”

显然,厉翎霜没想到息婉芸会如此这么一说,顿时愣在那里,但只消片刻,她便恢复神情,回话道:“娘娘过奖了,翎霜只是空长一副好皮囊,风姿不及娘娘万分之一!”眼神淡淡的,并没看启陵帝一眼,仿佛他就是个陌生人。

息婉芸掩嘴一笑,对启陵帝说:“皇上,翎霜妹妹这张嘴可真够甜的!”

夏侯飞眼神一直盯着底下的厉翎霜,可从进门之刻开始,她便一眼未看他。他从她的眼神中,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悲伤与嘲讽。

息婉芸见时辰不早,便笑着说:“皇上,臣妾还要去母后和父王那边请安,知道你和郡主还有事要交待,婉芸先行告辞了!”

夏侯飞微微颔首:“你去吧,朕处理完事就会过去!”

息婉芸笑着满意地退下了,嘴角的那抹示威的笑,她尽数收在眼底。

夏侯飞低沉开口:“翎霜……”

她淡淡开口打断他:“皇上,臣女乃是安宁郡主!”她是安宁郡主,那个被无情男人抛弃还要硬嫁与其他男人的傻女人,那个人只是安宁郡主,而非厉翎霜!在进宫门的那一刻,她已经默默发誓:踏进这个宫门,只是安宁郡主,而非厉翎霜!

他有些酸涩地说:“你是在怪朕吗?朕对你的承诺一刻也没忘?”

“臣女不敢!”她不卑不亢地双膝着地,心底冷笑着:承诺一刻未忘,却将她嫁与他人,还是战败之国的国君,一个比她父亲还年老的男人。他有真的在乎过她,有真正为她着想过吗?这便是他一直以来对她所谓的承诺吗?

他乃一国之君,岂容她如此放肆,顿时恼怒不已:“厉翎霜,你别得寸进尺,恃宠而骄?别以为朕宠着你,就不敢置办你?”

她听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想到刚出世不久的霄儿,想着很有可能从小母子分离,再无相见之日,心中诸多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皇上言重了,翎霜不敢!翎霜只是一个弱智女流,不知道什么叫‘恃宠而骄’,更不知道应该‘恃’何人而‘娇’?皇上您说您宠着我,可翎霜怎的从未知道,这‘恃宠而骄’一说不知从何而来?臣女愚钝,还请皇上指点一二。”他居然说她恃宠而骄,如今,她有这个资格,有这个能耐吗?

看到她眼角的泪,他顿时心软了,拥她入怀,在其耳边轻声说着:“翎霜,这半年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朕无时无刻不想你。”

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她的心好凉好凉:“所以皇上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臣女吗?皇上就这么希望我远离圣齐,前往西图吗?”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僵硬,她又说:“皇上不想知道为何臣女失踪了半年之久,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吗?”

夏侯飞一脸的茫然,很多事他也是身不由己,毕竟这个帝王之位并不是那么好坐的。

她嫣然一笑,说:“皇上日理万机,翎霜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微不足道,怎能劳烦皇上惦记呢?”为什么他不可以站在她的立场上看问题,为什么他口口声声说爱她,但每次偏偏又那么无情地置她于不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