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了然却不知他们口中的念儿竟是失踪多年的厉翎霜,看到自己的两个妹妹如此,他忍不住出声。
萧云遥看到后,讥笑道:“大哥,好巧,今日算不算人都到全了呢?”
然厉翎霜似在这一刻一下子明白过来,顿时看向司徒谦,问道:“这场戏既然开演,就不可能这么简单?应该还有人没有出现,是吗?”
司徒谦微微挑眉,道:“念儿,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吗?”
她无奈地笑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看来我的道行还是太浅了,司徒雪姬,你赢了。”
……
当司徒雪姬的名字从厉翎霜口中说出,众人都是一惊。
北夷这边,朱涯对欧阳流星道:“看来,这场戏的确不一般,究竟谁是这场戏的主导,还是个未知数?”
欧阳梦渝担忧不已:“翎姐姐会不会有事啊?”
欧阳残血道:“你别担心,翎姐姐没那么容易垮,如若没猜错,一切应该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只是在等。”
曲殇道:“等那个人吗?”
欧阳流星道:“或许她是想就此做个了断,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所有的事做个了断。”
欧阳梦渝道:“也包括我们吗?”
欧阳残血淡笑着点头:“不出意外,应该是。”
欧阳梦渝微微蹙眉:“翎姐姐方才说她的亲人只剩下她的小姨和姑姑,还有夏侯洵,那我们呢,我们不也是她的亲人吗?”
欧阳流星轻拍着她的手,道:“傻丫头,伤她最深的也是我们这帮所谓的亲人,你觉得她会原谅我们吗?就算会原谅,疙瘩依然存在,裂痕是无法修补的。真正的亲人是不会利用与伤害的,三哥曾经承诺她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可最后,却又偏偏是三哥毁了这一切,深深伤了她,让她连带着北夷皇室所有人都痛恨着。”
……
司徒雪姬不缓不慢地带着圣雪宫众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司徒雪姬笑着对太后道:“母后可还安好?”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不予置评。
司徒雪姬淡笑着看韩啸天与厉翎霜就这么对视着。
韩啸天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她跟前,说:“这便是我们的结局,是吗?”
厉翎霜说:“你瞒的我好辛苦?”
韩啸天轻笑着:“天下无不透风的墙,你还是知道了。”
她说:“啸天,你对我的好,我都铭记在心。”
“只是你始终没有办法把你的心交给我。”他含笑替她说完后来的话。
她哑然,突然之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他说:“血玉最终还是回到了你的身边,始终一切还是回到了原点。或许你不会相信,我起初一直很希望你能找到血玉,我也一直有让人去找,始终觉得如果让你坚强地面对要比逃避好的多,可是我却害怕,我怕我会失去你……可是最后证明,不管我怎么做,我都是错,你的心始终没在我身上。”
她说:“啸天,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可是恕我无能为力,你的爱太过沉重,我承受不了,这样的爱对我来说太过奢侈,我已经因为自己的任性害了六哥,我不想你也变成那样。”
“可我不是夏侯影!”韩啸天笑着挽留:“翎儿,你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烈焰门的韩啸天,是你最恨的死对头,也是最深爱你的男人。韩啸天不是夏侯影,他不会懦弱又卑微地在背后深爱着你,到死都无法守护你。我能为你撑起一片天,往后的日子我会守护你。”
她笑着摇头拒绝:“啸天,你别这样,如今我都沦落成这步田地,什么利用价值都没有了。圣齐,早已不是我的家,他们早已抛弃了我,更加不可能再为我这样的人而起什么波澜了;至于北夷,对,他们也是我的家人,可是同样,三年前,他们也抛弃了我;东林,这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这;西图,德宁,呵呵……”
她摇头,道:“天下之大,竟没有我厉翎霜的容身之所,啸天,你觉得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呢?”
他说:“翎儿,我爱你,与你的身份无关,只是你,你可懂?”
她说:“是因为我,还是我的身子。”
说完扯开自己的衣服,顿时露出香肩:“如果是因为这个破败的身子,那我成全你。”
他痛心疾首地看着她,当下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肩上,在其耳旁道:“你若想赶我走,你何须如此作践自己。翎儿,如果这是你要的结果,我成全你,可是你无法阻止我继续爱你。”说完转身离去。
望着韩啸天决然离去的背影,虽然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可她还是依旧伤痛不已。
夏侯飞再也看不下去,走到她身边,搂入怀中,安慰着,在其耳边轻声道:“翎儿,你忘了,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离儿,我们才是一家人。”
她朦胧着泪眼看他:“今日这场戏你看的可还满意?”
夏侯飞抱住她的手臂微微一抖,终究还是被她察觉了。
她笑道:“你也很期盼这场戏的到来,不是吗?”
他道:“可我没希望你在这场戏中?”
她笑着摇头:“你人生中那么多场戏,我都参与了,这次如果不参与了,你会罢休吗?”
他看着她,说:“翎儿,我们之间非要这么争锋相对,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我对你说的这些都是肺腑之言,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真正好好待自己,不伤害自己。”
她看着他,说:“如果我说,我快要死了,你能不能停下你的脚步,放下身边所有的一切,直到陪我死的这一刻。”
他听完浑身战栗,微微斥责:“你胡说什么?你好好的,怎么会死呢?古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么大的风浪都经历过了,你怎会有事?你莫吓我?”
她突然笑了,道:“对啊,都说祸害遗千年,我就是个祸害,又岂是这么容易说死就死的。就算是阎罗王,见了我恐怕也会避让三分。”
听完,夏侯飞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然他心底总觉得缺了一块。
司徒雪姬静静在一旁看戏,直到厉翎霜走到她身旁,她才笑道:“怎么,乖徒儿,都解决好了?”
她却伸手道:“解药。”
司徒雪姬笑道:“你与她非亲非故,又何必在乎她的死活呢?”
“司徒雪姬,你不就等着拿我女儿的命来要挟老夫吗?”郑荣气匆匆地带着一众人来到宴会。
司徒雪姬淡笑道:“将军来的还挺及时的,看来本宫还是押对了筹码。”
转而收敛笑容,道:“押上来!”
然后,众人便看到曾经荣宠的清妃郑彩蝶被带了上来。
厉翎霜想上前施救,却被夏侯飞阻止了,而清妃看到后,只是淡笑着摇头。
太皇太后终于忍不住开口:“孽障,你这是准备做什么?”
司徒雪姬笑道:“母后,您老人家终于肯开金口了,是吗?女儿还当母后在这深宫大院待久了,已然忘了如何言语?”
太皇太后顿时气得浑身颤抖,司徒谦不得已出声道:“姑姑,皇奶奶毕竟是长辈。”
司徒雪姬却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值得本宫尊重,当得起本宫称呼她一声母后吗?你问问她,她承受地起吗?”
太皇太后气得浑身颤抖。
礼仁王司徒辰出言道:“雪姬,你别这样?”
司徒雪姬看到他,讥讽道:“哥,你忘了,就是因为她,我们兄妹受了多少苦,是谁将本属于我们兄妹的一切拱手让人了?如果不是她,当初坐上这东林王位的人是你司徒辰,而不是什么可笑的礼仁王,而英杰和音旋也不单单是什么小王爷,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