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江湖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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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天傍晚,我在田埂上走,从对面走过来十几个士兵,带着好几个犯人模样的人。突然其中一个胖子士兵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跑过去,笑着对他说:“官爷,你好,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旁边那个矮子对他说:“这个人长得太瘦弱了,行吗?”

那胖子道:“怎么不行,干不了重活干点轻活总行吧,奶奶的,一下子要让我们找这么多人,让我们到哪找去?”

那瘦子道:“那也算他一个吧。”

那胖子弯下腰,笑嘻嘻地对我说:“小朋友,就你一个人吗,是本地人吗,你到哪去啊?”

我很有礼貌地回道:“嗯,就我一个人。我是从临安来的。我到洛阳去。”

胖子道:“洛阳?这么远啊。”

我说:“如果你们没事的话,那么我走了。”

那胖子一摆手,过来两个小兵,拿绳子就往我身上套。

我急了,忙说道:“你们干什么,我又不是犯人,你们干吗绑我。”

胖子仍然笑嘻嘻地道:“这位小朋友,碰到我们算你晦气,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的呀。不是犯人就不能绑吗,你问问,这里哪个是犯人。”

我还想争辩什么,那个小兵一鞭子落在我身上,我只得乖乖束手就擒。我被他们推入了那帮犯人模样的人群当中,只要我们稍微走慢点,他们的鞭子就像雨点一样打在我们身上。我还没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就成了别人眼中的犯人。临近傍晚的时候,我们被他们带到了一座小山丘上,我们一伙人被关进了一间大石屋里。

我听到外面是胖子的声音,他说:“头儿,今儿又抓了九个。”

另一个声音道:“确定不是本地人吗?”

那胖子道:“都问过了,都是外来人口,不会有人发觉的。”

另一个声音道:“那样就好,明天就让他们开工。还有,看紧点,别让他们跑了。”

那胖子献媚道:“头儿,您就放宽心吧。”

我望望四周,房子内很黑很潮。加上我们新来的九个,总共有二十多个人。

我拣了个角落坐下来,一个中年男人凑过来对我说:“你是新来的吧?”

我说:“嗯。”

他说:“唉,进来了就甭想出去了。你还这么小他们就把你抓来了,唉,真是命苦啊。”

我说:“我在田埂上走着走着就被他们无缘无故的抓来了,你又是怎么被他们抓来的?”

他说:“我呀,我是陈家庄的,到这个镇上来卖甘蔗,碰到这帮挨千刀的,二话没说就把我抓进来的。我已经在这里干了一个多月活了。”

我说:“陈叔叔,他们让我们干什么呀?”

他说:“开采石头。”

我说:“开采石头?”

他说:“你刚才上来的时候没看到吗,这座山这一角不是光秃秃了嘛。听说有个大官要在这附近赶造一座花园,急需要大石块,牢里的犯人已经不够数了,所以他就派他的手下去抓壮丁,尤其是外地人,被抓来这干苦力的人很多,反正查也查不出来。想不到你这么小也被抓来了,他们真不是人。”

我说:“陈叔叔,等我们干完活以后,他们会不会放我们走呢?”

他说:“如果放你走,你会怎么做呢?”

我说:“我要去到衙门告状,说他们乱抓人。”

他说:“所以嘛,他们为了自己的安全,是绝对不会放我们走的。”

我说:“陈叔叔,那他们会把我们怎么样?”

他说:“这山后面是个万人坑,他们命我们挖一个很大很大的洞,然后把我们活活埋掉。我们自己挖洞自己钻,如果不钻的话就被乱箭活活射死。”

我不禁愕然,我说:“陈叔叔,这屋子里怎么这么多人,还这么潮湿的,怎么睡啊。”

他说:“明天我们就要转换地方了。”

我说:“我们要到哪去?”

他说:“这边的石头开采完了,明天我们要到南面去了。听说那边睡的地方比这里好多了,是新建的,都一格一格分开的,那里不太潮湿。”

我说:“为什么要一格一格分开呢?”

他说:“可能是为了便于管理吧,这么多人睡在一起经常闹事的,这不,昨天这里还有人打架呢。”

我说:“我们这里一共有多少人?”

他说:“我们这屋有近三十个人,一共有这样五间屋,也就一百五六十个人吧。”

我说:“陈叔叔,怎么没人试试逃出去啊?”

他说:“怎么没人试了?周围有很多人把守着,前两天还有个人准备逃走呢,后来被抓了,被活活打死了,现在尸体还在树上吊着呢。他们这是杀一儆百呢,这样一来,以后谁还敢跑啊。”

突然,过来一个巡夜的士兵,他喊道:“别吵了,快点睡,不然打死你们!”

我靠在墙上,突然感到后悔了,要是不离开家乡的话就不会碰到这种事。我实在想不通,我好端端的在路上走着,竟然也会被抓来当苦力。但事情竟然发生了,我也只能坦然接受。不知过了多久,我竟然做起梦来,我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大侠,一拳一个,把那些士兵们打得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