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夏慧只觉呼吸困难,全身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睁着无辜的双眼望着神情扭曲的宇文志,双手下意识地用力去抓宇文志卡着她脖子的手。
宇文远听到宇文志近乎疯狂的喊叫和动作,再看柳夏慧快要窒息的痛苦表情,连忙伸手打昏丧失理智的宇文志,将不断喘息的柳夏慧抱在怀中。
本来在门外守候的魏程看到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连忙冲进来扶起昏倒在地上的宇文志,用力掐他的人中,试图唤醒宇文志,可是宇文志还没醒过来,刁单却生生被魏程掐得嗷嗷叫。
“司马大人,你下手能不能轻一点?有你这样服侍主子的下属么?”宇文刁单没好气地瞪了眼大司马魏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后脑勺,转头四顾周遭陌生的环境。
然后他的视线就不由自主地被宇文志怀中的柳夏慧给吸引了过去,她面色苍白,奄奄一息,孱弱得似乎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走似的,让人打心眼里生出几分怜惜之情来,刁单体内的英雄情结霎时被激发出来。
“我说那个……二皇弟,你不要乘机吃BOSS柳的豆腐哦!她可是……我的女人,我不许你动她!”刁单不由分说地冲过去一把推开宇文远,将柳夏慧呵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好歹他们是穿越二人组,同富贵共患难,他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柳夏慧被人占便宜。
宇文远没想到宇文刁单会突然发难,一时猝不及防,被刁单一击得手,可是他很快又从宇文刁单手中将柳夏慧抢了回来,刁单不会武功,只能悻悻地瞪着宇文远。
“大皇兄,新颜如今是我未过门的妃子,我可以将太子之位让给你,但是新颜……我是绝不会让给你的。”宇文远一边郑重其事地向宇文刁单宣告,一边关切地审视柳夏慧的情形,只见柳夏慧原本白皙的脖子被宇文志掐出了淡淡的淤痕,加上她小产后面色苍白,整个人就像风中残烛一样气息奄奄。
“新颜,醒一醒,别睡过去,你不是还有话要问我和大皇兄么?”宇文远情急地伸手轻抚柳夏慧的脸,心痛的感觉弥漫了他的胸臆,让他语声哽咽。
“我想回……宰相府,你可以……送我回去么?”柳夏慧只觉身上仅有的一点力气正渐渐从身上流失,她努力撑开已经快要合上的眼皮,迷蒙地望着宇文远布满忧色的脸。
“嗯!我这就送你回宰相府。”宇文远抱着柳夏慧就站起身来,柳夏慧在听到他坚定的回答后彻底昏睡过去,脑袋不支地靠在了宇文远的肩膀上,双手则无力地垂落在宇文远的胸前。
“BOSS柳,你怎么了?二皇弟……宇文远,新颜昏过去了,我们应该就地抢救才行。”宇文刁单见柳夏慧情形不对,冒着有可能被宇文远一脚踹飞的风险,宇文刁单急忙冲到宇文远前面堵住了他的去路,人命关天,他可不能见死不救呵!要是柳夏慧就此撇下他撒手人寰的话,他就回不到原来的时空了,就冲这一点他都不能弃柳夏慧于不顾!
“让开!没听见新颜说想回宰相府么?要不是你用力掐她,她会变成现在这样么?”宇文远愤然地瞪视着一脸关切的宇文刁单,不懂他为什么前后判若两人?刚才还一副要掐死柳夏慧的模样,现在却又变回一副对柳夏慧恋恋不舍的模样了,要不是念在幼时宇文志对他尽心照拂,他早就一脚踢过去了。
“我……我刚才一时气昏头了,所以才会失去理智伤害新颜,我可以将新颜交给二皇弟照顾,只要二皇弟不要拿新颜的性命和我怄气,如果你不听我的劝告,出了这个门,新颜的小命就真的要毁在你手里了。”宇文刁单知道刚才宇文志万念俱灰之下迁怒于柳夏慧夺走了顾新颜的肉身,所以才会失去理智做出伤害柳夏慧的举动来,但是这些他自然没法和宇文远这个古代男人沟通,为了救柳夏慧,他也顾不得什么绅士风度了,扑通一声,他出其不意地跪倒在宇文远的面前。
男儿膝下有黄金,见宇文志突然低声下气地向自己下跪,宇文远禁不住动容,低头看了眼怀中面如金纸的柳夏慧,他柔声问道:“小慧,我们原谅大皇兄,好不好?”
但是柳夏慧业已昏厥,哪里还听得见他的话?
宇文远见柳夏慧全然没有反应,顿时慌了神,惶急地迭声叫道:“小慧,小慧!你醒醒,我不许你离开我!”
“二皇弟,新颜是失血过多以致昏厥,你快把新颜放到床上去,让她躺平。”刁单催促已然六神无主的宇文远。
“是呵,靖王,新颜姑娘身体虚弱,不宜搬动,微臣这就去请太医过来为新颜姑娘诊治。”魏程见状,连忙附和宇文刁单,正要转身去太医院,邵太医端着刚刚煎好的汤药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大司马?”邵太医心虚地叫了一声魏程,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进还是该退?
“邵太医,你来得正好,新颜姑娘昏过去了。”魏程看到邵太医就像看到救星一样,拉着邵太医就走进屋去。
“新颜姑娘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昏过去了?”邵太医手中的药碗当啷落地,药水霎时洒了一地,圣上可是千叮咛万交代,要他好好照顾柳夏慧,这柳夏慧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项上的人头就不保了。
一念及此,邵太医跌跌撞撞地冲到柳夏慧的病榻前,见她双眼紧闭、面色苍白,不由吓了一跳,及至见到床榻两边像两尊金刚一样的宇文刁单和宇文远,邵太医的脸色顿时和床上的柳夏慧一样血色全无。
这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是怎么找到太清宫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