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在乎新颜姑娘心中有谁,只要新颜姑娘肯嫁给本王,本王就帮你解开志太子的真实死因。”宇文远用只有自己和顾新颜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本王耐心有限,三天!三天后本王希望可以听到新颜姑娘的答复。”
“志太子……什么意思?”柳夏慧一时反应不过来,不明白宇文远为什么又提这个作古的太子?只是似乎这个太子死得似乎有些不明不白,脑中蓦然浮现那幅血字丝绢,丝绢上的血字仿佛历历在目,刺痛了柳夏慧的眼,让她禁不住眯起了眼睛。
“志当存高远,新颜姑娘是聪明人,怎么就不能体会皇兄对新颜姑娘的一片苦心呢?”宇文远低声叹息,随后在柳夏慧惊愕的眼神中夺门而出。
宇文齐不知道宇文远和柳夏慧说了些什么,但是他清晰地捕捉到了柳夏慧脸上一闪而过的震动之色。
“皇兄他在女人堆里呆惯了,有些放浪形骸,若有得罪新颜姑娘的地方,还请看在小王的薄面,不要与他计较。”宇文齐替宇文远向柳夏慧赔罪,顺便旁敲侧击,他很好奇刚才宇文远和柳夏慧说了什么话让她有这样动容的表情。
“康王放心,小女子没这么容易生气的,宰相肚里好撑船,小女子是宰相千金,撑不下大船,撑一条小船还是绰绰有余。”柳夏慧笑嘻嘻地摆摆手,一副好商量的口吻。
“新颜姑娘胸襟广阔,小王佩服,只可惜小王还有事要办,不能久留,只好改日再来和新颜姑娘切磋琴艺。”宇文齐见自己从柳夏慧口中套不出什么话来,又怕宇文远在门外等候自己,只好告辞出门。
切磋琴艺?柳夏慧的酒意彻底醒了,要她弹琴,还不如切了她的手指头更爽快!于是她不假思索地摇摇头,道:“小女子还是不要献丑了吧?”
宇文齐只道她是谦虚,笑道:“新颜姑娘琴艺高超,就不要自谦了,改日小王再登门讨教。”聆听琴曲是虚,再见佳人是真,他一定要打动眼前佳人的芳心,才能取得宰相顾渊的鼎力支持,为自己的夺储之路扫平障碍。
宇文齐踌躇满志地走了,花厅里一片杯盘狼藉。
“小姐,你不是滴酒不沾的吗?怎么酒量突然变得这么好了?要不是奴婢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刚才开怀畅饮的就是小姐呢!刚刚可把奴婢吓死了,小姐没看到靖王的脸色有多难看,幸好小姐随机应变,否则奴婢真担心他会怪罪于小姐。”如烟见两位皇子殿下走远了,这才走上前来扶起有点头重脚轻的柳夏慧。
柳夏慧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怎么糊里糊涂地就暴露本性了呢?一会儿可怎么向宰相老爸解释自己不但会喝酒,而且酒量还不让须眉的事实?她这么想的时候目光不知不觉地落到瘫倒在茶几上的顾渊身上。
倒在茶几上的顾渊,两鬓已是白发苍苍,虽然柳夏慧和他相处时日不长,但是在宰相府白吃白住的,好歹也是她的衣食父母,见他神色憔悴,心中顿时充满了同情,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失去了惟一的女儿,如果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她亲生女儿顾新颜的话他一定会精神崩溃吧?
“新颜……你不要难过,爹爹……会替你……另谋良缘的,爹爹……只要你……开心快乐……”醉酒中的顾渊眉头深锁,喃喃自语,听得柳夏慧眼眶一酸,泪水扑簌簌落下来,从小到大,她那忙于生意的老爸可从来没对她说过这么感性的话。
看来自己错怪了宰相老爸,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一直把自己当亲生女儿的宰相老爸?宰相老爸膝下无子,眼下只有她一个穿越时空而来的女儿,她如果不加以照顾的话,实在愧对自己借住身体的主人顾新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