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将军妻尤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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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孔武大汉广天武

第35章 孔武大汉广天武

“姑娘,鬼是没有,活人还是有几个的。”

秦烟回头,眉头轻拢,一穿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面容阴沉,掉双眼,如鹰勾般锐利狠辣,他身后的几人也俱是面无表情。秦烟顿时心下一紧,拥着端木萧的身子往后退了几步,“你是这城的官员?”

来人咧嘴一笑,浑身散发的阴寒之气扑面而来:“姑娘,这位公子再不救治的话就快死了。”

她闻言手下一颤,在她怀里的人已经开始浑身发冷,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算了,死就死吧,最好过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她抿了抿嘴,下定决心道:“你能救他?”

“当然。”还是那种诡异的笑,裹挟着无与伦比的窒寒。

秦烟跟着那一队奇怪的人来到一座很奇怪的房子内,之所以说奇怪是因为这座房子被布置了上等的五行八卦之术,按秦烟的道行那是完全看不出任何门路了。

端木萧曾经跟她说过在四国之内有一种人专精于这种术,在江湖上人称鬼术,江湖上流传一句话:宁得罪小人也别挡鬼道之士。

她一踏进这座古怪的房子之后就嗅出了一丝不寻常来,可是碍于端木萧的伤势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宅主就是那个阴森的中年男人,姓安,名门阴,秦烟一听这个名字心就咯噔往下沉了沉。

门****阴,此人该是生辰八字属全阴者,金木水火土排木水分类。

“姑娘,请在外面候着,容在下为这位公子好好治理一番。”安门阴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掩着双眼,秦烟闻言心里无端的被挠了一下,在门关上之际,一只手猛的拦在了门缝中:“我要进去。”

一串低沉刺耳的笑声如透风的墙贯彻入耳,安门阴缓缓抬起头来,吊钩眼阴鸷如隼,刺的人手上一麻,“姑娘,你在耽误我的时间。”

秦烟想了想没有和他坚持,毕竟现在有求人家。门一点点关上,门后的那双鬼魅之眼却像定格一般黏在了秦烟的身上。

眉微颦,放在身侧的手握的越来越紧。该死的,难道就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这个安门阴绝对有问题,那双眼睛里的东西她读的再明白不过,嗜血贪婪,端木萧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他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如果他取了端木萧的性命,她秦烟发誓即便掘地三尺也要把这畜生揪出来让他尝尝什么叫做九火之狱。

她在门口站了整整一个晚上,不敢动,因为怕脚下一移动整座院落就消失在了眼前,那样要找出这个该死的安门阴更难上加难了。累了就用紫姬冰链中的万火银针刺自己的大腿,说不累那是不可能的,从北朝到北原再到西朝,一路上磕磕绊绊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时间,可是现在端木萧身在生死边缘中,她怎么可以趁这个空挡休息呢?

晨日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时,门也缓缓打开了。

安门阴大概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站在门口纹丝不动,甚至连挪个脚步都没有,他很清楚自己的阵法有多厉害,若是这个女人只要弯一弯膝盖恐怕今日清晨她就可以消失了。

“秦姑娘,可真是好精神。”

她微微颔首笑的滴水不漏,“不知我相公怎么样了?”

安门阴低笑着侧身让了个道,“已无大碍。”秦烟从他身边走过时,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血气顿时捕风捉影般吸入胸腔内。

在安门阴转身打算离开之际,一声娇喝响起:“慢着!”秦烟来不及多想脱口而出,手如游蛇迅速攀腾上那人的手臂。

“姑娘这是何意?”安门阴逆转头颅,嘎嘎的声音细不可闻,但是秦烟却是细致的听见了,手下一松,直视着面前的男人,心里如锣鼓敲个不停,七上八下,却是不知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

“没什么。”

“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秦烟目光如电紧随着那个消失的身影,一切都太过顺利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想起床上还躺着个病人,急急忙忙掀起珠帘进了内屋,端木萧正好端端的躺在床上。

旭日晨光从薄薄的窗纸外投射在他白皙的脸蛋上,雕刻精致的五官完美的让人窒息,尖细的下颌没有一直以来的紧绷感,柔和的曲线,温柔了整个人。

秦烟站在他床边,呆愣的凝视了许久,才惊觉和这个男人相处竟然有半年之久了,曾经的一点一滴如放电影般在脑海里闪过,他总是会开一些恼人的玩笑,偶尔还跟你耍赖皮,笑的时候周围就像开满了桃花,绚烂的让人睁不开眼。

只是她知道他的笑从未到底过眼底,那一层迷雾阻隔了他们,而他们都太骄傲,从未想过会永远在一起,所以不会探测彼此的秘密。

屋内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秦烟默数着,辧听着,然后听到某人很无耻的说:“不要趁我睡着的时候吃我豆腐。”

“嗯。”她白了他一眼,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端木萧立时垮了脸:“别一脸严肃的跟死了丈夫的寡妇样,好歹也来个笑脸嘛!人家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转了一圈。”

秦烟额前顿时三条黑线,敢情你还真喜欢去鬼门关转悠去。

帮他查看了一下背上的伤势,结疤结的很快,不,不是很快,而是快的让人不可思议。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伤口,有点放心不下:“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的伤口。”

“有点疼。”

“真的?”

“嗯。”他严肃道,长长的睫毛眨了一下,清澈水眸氤氲着圈圈点点的光晕,“帮吹吹。”

“吹吹。”

“吹吹。”再次发挥清纯眼神,秒杀众人。何况还是一个心善的女儿,好吧,吹就吹。

湿润的唇轻触那一片光滑,入口满是淡淡的菡萏天香,“不要脸,男人还用熏香。”

“那你看看我有没有脸。”突然一张俊脸猛然放大在眼前,秦烟心一紧,本能的推开他后退,可是腰早已被缠住,顺带一捞便跌倒在那个厚实的怀里。

说实话,端木萧不是那种很强壮的男人,甚至有点消瘦,每一件红色长衫都是将军府内量身定做的,但是就是如此瘦削的肩膀却让她有了安定的感觉。

她发愣,他轻笑,“叫声相公来听听。”

“快点!”某人笑的很得瑟,秦烟黑着脸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下,“少给我贫嘴,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他抿嘴一笑,邪气的眼眸中满溢薄似冰的阴寒,“哼,想要我端木萧的命还没那么简单。”

秦烟想了想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受的伤?是东方绮罗动的手?”应该不会,东方绮罗既然来救人就没有道理半路再来个反咬狗。

看出秦烟眼中的否定意味,端木萧道:“此人的身手在凤羽和我之上。”

怎么可能?秦烟差点惊呼出声,杏木圆睁,莹润的眼眸中倒映出某人高深莫测的笑靥。

四国风云,各派势力纵横交错,江湖朝廷,两大势力也在不断的搅动,除却西朝外其余三国皆似如履薄冰,牵一发而动全身,边域地区的将士们更是绷紧了弦唯恐哪一国来个头马炮,把天下的局势都炸了开。

位高权重者都心如明镜,天下形势犹如一根线条被隐在暗处的某人拿捏在手中,只要那人动一动手指四国风潮暗涌,绝对会垮下一大半。西朝由于绝佳的地理位置并不担心会有人突然硬闯。

但是身在西朝皇宫内的臣子就不这么认为了,先不说东朝太子在自家门前开的那个洞口,现在他们的皇上可是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

江家一门在西朝是最德高望重的,祖祖辈辈都在皇宫中位达丞相,久而久之江家人都有点心高气傲,与旁氏门人从不来往,所以江家无论在民间还是朝中都不待人见。到了江空音这一辈江家江郎才尽,已经寻不出惊采绝艳的人才儿。等到江空音三十有余时,突然有一女子领着孩子上门,自称是江家的后人。

江家是何许人也,对于这样的丑事且不说存不存在,单单就这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杀予夺。那一年江雪十岁,眼睁睁的看着那帮人把他和母亲领到父亲的面前二话不说就一刀斩下,血花四溅,脸上、身上、地上都是母亲的血。

而高坐上的那个男人用他从没听过的威严之音道:“今日你们有胆来我江家就该有决心。”

江雪浑身打颤,不该抬头看那个男人。他知道那个男人说的决心是什么路。可是,母亲,还是义无返顾的来了。

“抬起头来,让我瞧瞧。”是个温柔的声音。

他依言抬起头,入目的是一张慈眉善目的脸,那女人笑的很和善,可是在母亲死去的面前却让他感动了恐惧,他觉得江家的人都是疯子。

他绝不要进这疯子窝。那是江雪十岁立下的誓言。

“丞相,长的还真是有点像你呢!这个孩子就留下吧,说不定真是江家的后呢,若不是,江家也不介意多养这么个人。”

江雪后来才知道那是江家的丞相夫人,身份尊贵,可是待人随和,却一生无子。

红色枫叶漫天滚落,夹着不曾追去的记忆。西朝的这些枫树是用血浇灌的吧?否则为什么会如此的红艳?有着绝望的极端美。

“江少爷,丞相大人宣你回去呢!”仆从元上从门口轻轻溜了进来,在长廊下犹豫了好久才上前禀告。

江家三少爷是出了名的性格孤僻不愿与人说话,前年刚及笄就搬出了江家独自一人住到城郊外,惹的江家人怒火冲天却又不敢有任何意见。

无关其他,只因这三少爷是江家最得宠的小儿子,他的天赋奇才连当今圣上都夸赞不已。

元上静静的在下候着,也不敢抬头看,良久之后才听得上头沉重一叹,“这天下也该是换换了。”

“少爷!”元上惊呼,也顾不上礼仪猛然抬头瞧去,江家三少爷正仰头凝视着头顶的一片苍穹,红色枫叶在秋日中飘洒漫舞。

江雪拾阶而下,每踏出一步空音馀绕:“天下苍生事多得烦人心啊,他叫我回去也没用,外来人士已经闯入,以我的能力又怎么可能挽救什么,他多的是时间思考余后的人生。”

话至此,语气里多了一份惋惜:“那个人也该遭此一劫,天纵奇才又如何?难逃祸水之灾啊!天灾亦自灾,何人能救?”

元上听的懵懵懂懂,但是少爷说的话一向都是如此的高深不为人道也!但是那句让老爷思考余后的人生他倒是听明白了,可是如此回去禀报又免不了一顿责罚了。

“那奴才回禀去。”元上躬了躬身一个回身就朝门外走去。

看着元上离去的背影,江雪勾了勾唇,素颜烟染的俊脸绽放一抹绚烂雪花,“你回去禀告你家主子,我江雪不会参与进你们的战事。”

本走的轻松自得的元上闻言身体一顿,左手边僵直的猿臂动作几不可见,江雪状似没有看见,扭头望向天空,“天意不可违者而违,难道他就没有想过自己的结局吗?”

元上回身,依旧一派恭敬谦卑模样:“多谢江少爷关心,我家主子自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一定会成功。”霎时抬头,那双小眼睛中迸射出的光芒却是如此的逼人。

江雪闻言反倒一震,随即释怀一笑,微微颔首。

元上离去,他站在湖边久久凝立,不知在想什么,突然身后走来一全身武装的黑衣人,无声无息。

江雪顺手折了手边的一枝红枫树枝,淡淡的树叶清香扑鼻而来,“回去吧!”

“少爷?”

“江家能人众多,江雪不才,对皇上的病情无从下手。”细细端详手中的树枝,完全无视身后之人。

黑衣人沉默半响闪身离去,江雪颇有感慨的喟叹:“竟然连凤羽都免不了遭他一击,真的是不可低估你的能力啊!只是,你又怎会了解凤羽的实力。”

一个时辰内来了两拨人,他本身身子就不舒服此刻已经心力交瘁,换了紫云前来服侍着进屋睡下。

然,另一方的皇宫内此刻御医们正素手无策,见丞相家的下人急急忙忙赶了进去,在丞相耳朵处说了几句话后便惹的丞相雷霆大怒。

“拉下去,十大板。”江空音一甩衣袖挥斥,“这个畜生,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简直反了!”

元上被内侍两边一架抬了出去,只是没人也没注意到一个奴才眼里露出的藐视。江空音正在气头上,大殿之内谁人也不敢大声喘口气,不稍片刻,门口传来一声张狂之极的大笑声,一孔武有力的大汉金刚大刀往地上一盾,登然尘土都震了三震。

“我说江家老儿,你家儿子不忠不孝也是你这糟老头教出来的吧?何必在这里假惺惺的乱好心。”此人说话着实大气不讲礼数,对方是当朝响当当的江丞相,他竟然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江空音一看是西朝出了名的粗野汉子,自己被他当着众人羞辱大堂顿时大怒:“广天武,谁借你的胆竟敢如此和本相说话?”

广天武对着他冷冷一哼,大刀往地上一颤,对屋内所有人命令道:“都出去。”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在婺城宫大呼小叫,仗着皇上宠你你就敢如此造次!”江空音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广天武的鼻子怒骂道。

“江丞相,请你自持身份。我是什么身份?哼,难道你江家人会不知道?”随手扯了一个下属拎到自己的面前,广天武的声音极为压迫:“告诉他,我是什么身份。这位江丞相似乎还不知道本将军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