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她一定欣喜若狂地跑到炫武门正门口,放炮告知全世界,可是,她现在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她闭了闭眼睛,告诉自己,千万别心软,有些事情不能拖沓,比如爱情。当她再睁开眼,眼底已平静无波。
“终于看清眼前的是谁了吗?”楚汨微扬下巴,目光犀锐地望着她。
“是的。”无视他冷漠的俊脸,慕容忧蹙了蹙眉,淡然道:“少门主,可否请你离开我身体。”
少门主?楚汨俊眸微眯,唇角撇出一抺冷笑。“显然你还没有清醒过来。”
该死!这个女人想存心和他过不去吗?他都来到她的床上了,还故意疏远他?他都没好好的惩罚她,而她竟在与自己亲热的时候,叫着别的男人名字,弄得他一腔热情骤然冷却下来。
“不,我现在很清醒,是以前被某些东西蒙闭了眼睛,现在云雾拨开了,所有一切都烟消云散。”她拉过被撇在一边的被子,下令逐客。“夜已深了,少门主深夜潜人来将我压在身上,这与那些奸淫掳掠的采花大盗有什么不同。”
楚汨仍没有离开的意思,压着她的身体更紧密地贴着她,而听到她冷漠的语气,他以为她还在记恨那天的惩罚,于是笑问:“还在记恨我那天下令打你吗?”
“不,我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生气呢?”慕容忧摇头,自嘲道:“在这里,我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若不是遇到娘,也许我早就流浪到不知明的地方,那像现在这样,住豪宅,睡软床这么幸福。”
她还恨他吗?恨,到现在她心还恨,她永远记得他那时冷漠如冰的模样,还有梅影儿依偎在他怀里,暗自得意的模样。
蓦地,她出其不意地用力推开他,迅速将被子盖住身体,像他身上有什么致命的病毒般,脸上的表情骤然染上厌恶之色。
楚汨被她毫无预警地推开,整个人往后跌,好在他反应快,双手撑在床上,暗地使力,再度将她来不久起身的身体压在身下。
慕容忧挣扎着,抡起拳头,猛捶打他的胸膛,“滚开!别碰我!”
“你敢推开我?”楚汨强横地攫住她挥过来的双手,然后按在她头两侧,瞪着她的深邃黑眸里闪动着两簇火焰。
不知为何,望着她绝美的容颜蓄着避他如瘟疫般的厌恶表情时,楚汨陡地胸口一窒,内心猛地翻涌一阵如狂涛巨浪的情潮,似要吞噬他一般。
“别碰我!走开!脏死了。”慕容忧在他身下像发了狂般扭动着身体,使尽了蛮力挣扎,脑里浮现那天梅影儿在他怀里对她嘲笑的表情,她不由得厌恶这具曾给过她安心的怀抱,它不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它是众多女人的,她很贪心,她要的是唯一。
他双腿压缠着她的,薄薄的唇瓣在她的耳边轻逸出低哑又性感的话语:“你应该知道,男人最受不了女人乱动。”
当慕容忧挣扎得更厉害,心底不断地命令自己别受他诱惑了,她一定要将他赶出去,她的心已经不起他的一再的伤害。
他要的只是性,不是她,假如此刻躺在他身下的是别的女人,他的身体也会有这样的反应。
男人可以为性而爱,女人是因爱而性。若是她现在妥协了,她以后只能成为他的****,这样的人生太可怕了。
“下流无耻!滚开!不许你再碰我!否则,我会死给你看。”慕容忧停下挣扎的动作,神情和语气极度冰冷。
她的话令楚汨黑瞳倏地锐凛地眯起,低头瞅着她冷若冰霜的丽容,沉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了,不许再碰我!”慕容忧勇敢地抬起眼直视着他,将心底的话一字一句道出:“我不是妓子,你也不再是我认定的男人,所以,请你以后别再带着有色的眼光看我,还有,别再动不动就剥光衣服爬上我的床,这样很容易让他人误会。”
闻言,楚汨那双黑眸迅速转为阴冷无比,神情莫测高深地瞒睨着她半晌,突地起身坐在她身侧,微勾起唇角,逸出一声冷笑,问:“他人?他人是楚湛还是楚默?”
慕容忧身子蓦地一僵,脸色顿时刷白,心像掉到冰窖,凝结起来,抓着被子围住上身,急问道:“你知道楚默?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他知道楚默?是谁知道告诉他?是南风煜还是……忽地,脑中闪过一个可能……她的手机。
那天冲出他卧室时,忘记手机掉在他的床上,后来她想起时,已躺在床上养伤了,那么,手机一定在他的手上,而他是否打开过来看?
思及此,原苍白的脸孔现今更惨白,声音颤抖着指控道:“你是不是看了我手机?怎么可以这样,乱看人家的东西,快把手机还我?”
“手机?”楚汨不知她问的是什么东西,不由得困惑。
“就是那天掉在你床上的银色东西啊,你怎么可以这样?”慕容忧内心无比的恐惧,楚汨知道楚默了,他看过他的样子了,她记得星月临走时说过,别让楚汨知道他就是楚默的事。
楚汨到底是不是楚默,现在连她都感到矛盾了,心底既想认定他是但又不想他是。想起那天挨了十五大板,原本爱他的心也在那一刻被他打散了,经过十天的静养,脑里反复的思量,她决定让两人之间划下符号。
那些山盟海誓,海枯石烂的誓言只有她一个人记住,而另一个人却完全忘记了,那么,她还死守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