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别哭,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没错,我们没有做任何错事,不应该是我们哭。”她轻轻拭擦着我的眼角的泪,我的泪干了,她的泪却沿着脸颊一滴滴地滑落,滴在冰凉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漂亮的水花,凄清而哀婉。
我们背靠着背,共同看着那一片乌云浮动的天空,不再说话,不再流泪,但彼此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哀伤。
“皇上……”我听到下面的侍卫跪地的声音。
“晴妃是不是在上面?”濯傲出声问侍卫,但侍卫还没有回答,他已经冲了上来,当他看见我们俩就这样背靠背,坐在地板上,愣了一愣。
“夜深了,皇后怎么一人在此,贴身跟随你的宫人呢?朕叫侍卫送你回去。”
“不用了臣妾认得回宫的路,不用人送。”师姐的声音淡淡的,不带什么感情。
“那皇后自己路上小心,晴儿,我送你回去。”我站起来,想不到坐久了,脚竟然有点麻,我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脚。
“坐久了,不会站起来一会吗?”他声音带着责怪,但却大手一捞,将我稳稳抱在怀中。
“皇上,今夜抱臣妾回宫吧,就此一次。”师姐淡淡地说着,没有抬头看濯傲,濯傲的声音微微僵了一下,我的心又酸又涩,是不是师姐也觉得濯傲会死?所以将失子之痛暂时抛弃?
“对不起,朕只有一双手,也只有一个怀抱,朕已经抱了晴儿,就无法再顾及皇后,我叫侍卫送皇后你回宫,夜深风凉,皇后多注意身体。”濯傲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竟然柔软了许多。
“皇上……”我正想出言劝几句,师兄那双手从来没有牵过师姐,让她遗憾至今,如今我不想她……
“闭嘴,别出声。”濯傲出言呵斥我,我低头不再说话。
“谢皇上关心,臣妾告退。”师姐盈盈地蹲了一下身子,脸上不悲不喜,轻轻地转身离去,只是浓浓夜色下,那身影是那样的孤寂悲凉。
“其实你应该抱她一次,这是你欠她的。”我幽幽一叹。
“其实你应该好好爱我一回,因为我等了好久。”他的话让我再无话可说,只是想起师姐那孤寂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师姐说无力改变现状就置身事外,但说是容易,但做起来却极为困难。
一路往回走,我甚至不敢问濯傲,是否已经答应他母后的请求,有朝一日将银狼的头颅如他父皇那样悬挂一个月,而他也渐渐不再在我的面前谈论国家纷争的事情,而我也试着不问世事,其实我在逃避,但我不逃避,我能做什么?
凭我一己之力能让这天下局势改变?我自叹没有这种能耐,我只是一个痛苦的见证者。
即使我刻意去躲避,但我知道各处的反抗暴动已经越演越烈,婺州的官府被暴民冲进来摧毁,当地父母官因为平时就作威作福,所以被腰斩于市,百姓称快,官粮全部被派给百姓,百姓欢呼鼓舞,开心得如过年一样。
不久濯傲抽了一部分兵力去镇压,所有叛乱的暴民都被抓了起来,濯傲怕官逼民反,目前百姓被人教唆都具有反抗的意识,如果再血腥镇压,怕民怨更甚,但濯傲的仁慈并没有换了众口的称赞。
婺州这头刚平复,建州、烟州的****陆续而来,并且暴动的规模一次比一次大,当地的牢房已经塞满了人,即使是皇上仁慈不杀,但总有人打着前朝皇子的旗号攻击当地官府,而慢慢的江湖中人也加入到这一战团中来,局面更加混乱。
当年皇上为寻找武林盟主,将游龙派一干人斩杀示众的事情旧事重提,他们抓住这事不放,说当今皇上活脱脱就是当年的濯王,残暴不仁,冷血无情,濯傲的威信一步步下滑,得民心者,得天下,濯傲的民心何在?银狼已经在逐渐收网了。
“当年你是不是将游龙派的人全杀了?”晚上用膳的时候我问他。
“杀了一部分,当时找不到你,有点急疯了,但后来发现杀了他们也无补于事,就没有再杀,后来剩下的一小部分人也离奇死去,江湖中人也把这些算到了我的头上,当时我不在意,以为只不过恰巧而已,但如今才知道这些都是一个局,他们设了一个又一个局,等着我往下跳。”
我心中黯然,谁说我能置身事外?心还不是在揪心煎熬?
在各地反抗风起云涌的时候,大家都在呼唤的前朝皇子连敖终于出现了,打着还我山河,血债血偿的旗号,天下震惊,人人奔走相告,拥护者众,大军的队伍逐渐壮大。
年纪大的子民流泪相告,濯王连祺的儿子连敖真的还活着,原来老天还没有全瞎了眼睛,他们说那个真的是皇子连敖,因为他长的如他父皇一样俊美无双,那双眼睛如他父皇一样充满了神采,那唇、那轮廓都像极了濯王连祺。
连敖正式起兵的那一天,很多百姓家家户户,喝酒唱歌,因为他们心中好皇上连祺的子嗣还活着,当年三将之一的骠骑大将军孟鹰也还活着。
年代变迁,三将当年的赫赫战功依然被人所乐道,如今大将军蒙鹰拥着皇子连敖归来,万民振奋,当年大将军蒙鹰用自己的儿子替代连敖皇子,惨死宫中,而连敖皇子得以逃脱的事一夜传遍了大街小巷,大家为可怜的孟将军泪下,军中将士更扬言要替孟将军报杀子之仇。
仇恨一件一件翻出来,是如此多,多得让所有人的心中都被仇恨塞得慢慢的,起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