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不是外出了吗?怎么会突然回来,我实在是太倒霉了,一辈子没做过坏事,一做坏事就被人发现。
“师傅不要再困我在山洞了,我都快十五岁了,你再困两年我就十七岁了,到时成了老姑娘,你说我怎样嫁人?”我能说得多凄惨就多凄惨,不一会眼睛都已经可以看到泪花了。
“你说得不错,再过一个月你就十五岁了,不小了,这无量山也不敢再留你,我怕你会将这座山都变成废墟,你还是嫁人吧。”
“嫁人?”我大叫一声,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嫁人。
“我还小,还不想嫁,我以后会乖乖的,绝对不惹师傅你生气,求师傅将我留下来吧。”我真的怕了,摇着他那干枯得如竹滕的手,但我又不敢摇得太大力,怕一不小心摇断了,再一个不小心又摇肿了。
“师傅现在给两条路给你选择,一条是继续留在无量山,面壁思过两年,两年出来后你师姐也嫁了,那挑水劈柴,煮饭烧菜这些事情就你一个人包了,你知道你师傅我从来不干这些事情。”他满是皱纹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另一条呢?”我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第二条路上。
“另一条选择就是嫁人,除此你别无选择。”师傅很正经地说着,没有丝毫说笑的迹象,我的心凉了又凉,我不就是搞了一下小破坏吗?至于这样吗?
都是那个大****,我恨死他了,枉我小时候还那么崇拜他,还觉得他比天上的神仙还要厉害,枉他每次过来我就冲过去拉住他的手,原来只不过一个奸诈小人罢了。
“有没有第三个选择?”带着一丝祈求,带着一丝侥幸。
“没有。”斩钉截铁又冰冷无情的回答,心更加凉了,凉到冰了。
整个寝室变得死寂,我只听到师姐倒吸冷气的声音。
“那我嫁。”我看到师傅的老脸抽搐了一下,抽搐完居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像极阴谋得逞的小人。
要我留在这个破山洞面壁两年,不如要了我的命,出来后还要包揽所有的重活,他想也别想,迟嫁早嫁都要嫁,我才不会那么笨。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去回话给男方,下一个月月初嫁过去,如果你到时出尔反尔,丢了你师傅的脸面,这无量山你就别回来了,听到了没?”师傅从来没有如此严肃过,但用不用那么快?月初就想将我撵走?
“如果你敢对你的夫君不好,甚至是犯了七七之条,再次做出有辱师门的事情,我就不再认你这个徒弟,听清楚了吗?”
“师傅你怎么不紧张你徒弟被人欺负呢?你怎么就不怕我将来的夫君三心两意,三妻四妾呢?”我愤恨地质问他。
“这个世界上谁能欺负得了你?你放心他绝对不会三心两意,你就放心嫁过去好了。”但为什么我感觉师傅勾起嘴角是那样的奸诈呢?莫非我看错了?我揉揉眼睛,他就已经大步往前走,要那么急去传话吗?我总感觉这事透着诡异,但又不知道哪里诡异?
“师傅,他长得怎样?”我冲过去问他。
“配你这丫头绰绰有余。”
“他凶不凶?”
“凶,但你应该能制服他。”
“他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有很多,但你的比他更多。”
“他是哪家公子?”
“你嫁过去就知道了。”我终于知道我问了也是白问,他嘴巴不留一条缝。
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说嫁就嫁了?师傅他就那么不原意留我在山上?好歹他也赞过我的饭菜香飘十里,回味无穷,十日不忘,我嫁了他不亏了?
婚期越迫近,我越是恐慌,但我也不知道慌什么?我都没有见过他,都不知道会不会少眼缺腿的?还有成亲那天晚上师姐还说要那个什么的?总之我就是坐立不安,烦躁异常,导致煮饭没放水,烧鱼烧得像一块碳,日子过得一团糟。
“师傅,我真的不想嫁!”我呼天抢地再次求师傅,泪水却缺堤的江山奔腾而出。
“我从没说过一定要嫁。”他笑着对我说,脸皱得如橘子皮。
一听他这样说,我一蹦三丈,开心得大喊大叫,我就说他是吓我的,他怎舍得让我出嫁?
“不嫁可以,明天去思过洞思过两年,两年后师傅亲自去接你。”他朝我慈爱地笑着,一副我佛慈悲的样子,但他的话却让我一下子从天堂跌倒地狱,心如掉进冰窟里一样。
“两年来接我?两年都不知道你还在不在呢?”我气极,大吼一声,扔下碗筷走人。
“你这野丫头,竟然诅咒师尊两年后不在了?罪加一等,面壁三年,不,三年不够,面壁十年。”他被我气得哇哇叫,年纪都那么大了,火气还那么猛?看来我真的要嫁了,今天把他气成这个样子,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一向与我不和的师姐知道我出嫁在即,跟我好得像亲姐妹一样,忙着帮我绣喜服,准备嫁妆,比她自己嫁还要卖力,但她那女红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歪歪斜斜,时断时续,她锈的鸳鸯戏水,我怎么看都像一对没毛的死鸭的尸体浮在水上,飘呀飘。
我十分不满意,但如果让我绣,连一对死鸭都锈不上。
“师妹,你就好了,那么快就可以脱离苦海,听说他可是京城首富的儿子,家里富可敌国。”师姐那眼睛贼亮贼亮的,似乎已经看到一堆金子一样。
“听师傅说他的样子,俊到凡是女人见到都会动心,如果以后我的……”她闭上眼睛,满脸陶醉,就差没流口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