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么好,师姐你嫁就是了。”我没好气地说。
“我也想,可惜师傅偏心,明明你比我小,居然让你先嫁,要留我在无量山干活。”师姐无限哀怨地说,一边说就一边将他骂了无数次,骂得那个恶毒劲,真是让我心花怒放,心情舒畅,怎么她骂他,他就没听见?我有点愤懑不平。
“师姐,你很想嫁?”
“遇到那么好的人家,谁不想嫁,就死师傅偏心。”她嘟囔着,看来师傅他老人家现在里外不是人。
“要不师姐你替我嫁?”突然冒出的想法让我整个人兴奋起来,连声音都颤抖了。
“可以吗?”她疑惑的声音也带着一点颤音,但听得出她也很兴奋。
“有什么不可以?到时我们来一招狸猫换太子,反正他们又没有见过你我,到时生米煮成熟饭师傅能怎样?”我们越说越小声,但越说越激动,最后两人的脸都红扑扑的,像极做坏事被人当场捉住一样。
“那这喜服我重新绣过,太难看了。”她一把将我怀中的喜服夺走,爬上她的床一针一线缝去了,让我目瞪口呆。
绣给我的时候不嫌丑?自私鬼。但即使是这样我也心情奇好,一扫刚才的忐忑不安,在床上哼着歌儿入睡了,这么多天以来最舒坦的一天。
自从与师姐协商好后,她就说她正在待嫁中,要十指不沾洋葱水,以最美的状态嫁过去,不能再做粗重活了,但我一点都不介意,每天咧着嘴巴去做,并且越做越起劲。
“想通了?”师傅皮笑肉不笑地问我,我猛地点头,现在嫁的人不是我,我当然相通了。
“徒弟怎会忤逆师傅,师傅想徒儿怎么做,徒儿就怎么做。”我也皮笑肉不笑地说。
“野丫头,你笑得真假。”他的话让我再也笑不出来。
快乐的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我们大婚的日子,师姐对师傅说我们姐妹情深,希望能送我一程。
师傅他老人家答应了,出嫁那天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带着不舍,他用他苍老的手抚了一下我的发丝,似乎有很多话,但半天都没有所出半句话。
直到师姐催促我离开的时候,他才说了一句:“野丫头,不是师傅骗你,那小子配你真的是绰绰有余了,你以后就会知道为师……”
我本来看到他那不舍的眼神,还感动得鼻子酸酸的,但现在再次被他气得脸色铁青,他什么意思?她的徒弟我就那么糟糕吗?还配我绰绰有余?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但转念一想,我生气什么?今日嫁的人又不是我?
无量山偏僻,我们住的地方更是在隐蔽,这么多年,从没有人发现,我一直不明白,平时闭门不出的师傅,怎会与京城首富搭上关系?
我们飘然下山,拐了几下,就看见前方已经侯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果然是首富,这排场真够奢华。
师姐看到如此隆重,更是心花怒放,扯着我袖子的手也激动得颤抖起来。
我左看右看都见不到新郎,正在纳闷间,有人前来叫我戴上凤冠霞帔,为了不被那个女人认出我,我立刻低下头,拉起师姐迅速上轿。
一钻进去,震天的喜乐声随即响起,我们迅速交换了衣服,我一下子从新娘身份变成一个陪嫁的。
无量山离这个楚府也不是特别远,因为时间比较充裕,我们白天赶路,晚上住客栈,平时没有什么机会下山,所以我对一切都好奇,不时揭开帘子东张西望,尤其是到了城中心的时候,更是热闹非凡,我更是恨不得立刻下轿子,师姐被我不时发出的惊叹声吸引,但又不好揭开她的头纱探出头张望,所以老是骂我。
我幸灾乐祸地说:“要想嫁得好人家,是得付出代价的。”她狠狠地掐了我一把,如果不是看她今天做新娘子,我定将她的脸掐得青紫一块块。
离楚府不远,我找了一个机会偷偷溜走了,我打算等他们成亲拜堂,生米煮成熟饭才回去,到时师傅就是生气应该也不会怎么对我的,他也肯定不会让我面壁思过,我去面壁了,谁给他煮饭,谁给他挑水?
我奸计得逞般哈哈大笑。
我在热闹的大街上闲逛了一天,意犹未尽,京城的喧闹让我兴奋,京城的繁华让我向往,路边有杂耍看,沿路有小吃吃,累了可以到茶楼、酒肆歇歇脚,休息一下,然后极目远眺,好不惬意。
我喜欢喝酒,酒量也极好,这点得益于师傅,他老人家嗜酒如命,每次喝酒后,我就偷偷将他的酒倒在我的专用酒罐,然后挑水的时候偷偷喝,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他醒来每次都嚷酒怎么没了?我总会面不改容地对他说他醉糊涂了,酒早就被他喝光了,然后他就后悔不已,为什么昨晚喝那么多?
现在不用偷偷摸摸喝酒的感觉真好,我叫了两碟小菜,然后就在靠窗的位置浅斟慢喝,喝到太阳西斜,喝到暮色渐浓,喝到月上柳稍头,现在良辰美景,正是她们洞房花烛之时,想想师姐躺在一个男人的身旁,脸不禁红了。
好在今晚成亲的不是我,要不肯定吓个半死,我一边庆幸一边结帐,今天游荡了一整天,是时候休息了,这次出来得玩三两个月再回无量山,最好等师姐怀了孩子,我才回去,那样真的后顾无忧了。
想想都觉得美妙。
我找了一间尚可以的客栈住了下来,因为心情好,觉得客栈周边的风景也是那么迷人,我叫了一桶水,然后脱掉衣服扔得远远的,然后哼着歌儿跳进去,力气太大,水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