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一个好机会,以傲儿的聪慧,不会不知道,女皇暂时没有子嗣,她如果死了,最有机会登基的就是左相于廉,对于于廉,一直与我们关系不错,我自有办法对付他,可到现在傲儿既不想办法将女皇的芳心夺回,又不将她拉下帝位,这种无为的作风,让母后心焦,所以不得不替傲儿你先行一步罢了。”
“不是孩儿不作为,虽然狸国的确是暗潮涌动,但女皇也不是傻子,哪会那么容易被人暗算?左相的确是权势过大,野心不小,但女皇身边有洛将军中心耿耿,有右相刚正不阿尽心辅佐,几大权力互相制约,国家根基,哪会那么容易动摇?”
“孩儿怕现在出手,只会弄巧反拙,被女皇察觉,更倒往濯国,一心一意与连敖联合,这样岂不是更得不偿失?现在我们卫国虽然已经是一个足够以任何一个大国抗衡的大国,但其实力还没有大到可以与三大强国抗衡,要对付连敖,不能急在一时,孩儿都不急,难道母后就如此迫不及待?”
“没有必胜把握,孩儿不会出手,当孩儿出手之时,就已经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请母后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暗杀女皇实属不明智的行为。”
“傲儿,谨慎是好事,但过犹不及,好的时机稍纵即逝,莫一时心软而白白流走,孩儿一直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为何对母后刺杀女皇之事再三阻挠,上次她与群臣出外围猎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不是傲儿的人阻挠,兴许我们已经得手,莫非傲儿对她上了心?”
“母后你太高估了自己的手下,也太低估了她的防范能力,如果我不提前阻止,只会让你安插在她身边的人悉数暴露罢了,上一次只是她设的一个圈套而已,母后觉得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其实只是一个陷阱,孩儿认为现在时机尚未成熟。”
“如果我对她上心,早在她是我皇后之时就动心了,如今另嫁他人,这样的女人,我濯傲还会要吗?母后你多虑了。好的时机傲儿绝对不会错过,为一个女人手软的也绝对不是我濯傲,被骗了一次还会再傻第二次吗?”听到他这话,我的手无来由颤了一下,他眸子的余光似有似无的扫了我一下,全身火辣辣的痛。
“母后,即使你暗杀了她,对于野心勃勃的于廉,你能保证他驯服于我们吗?我怕到时,我们反过来被人利用,为他人作嫁衣裳罢了。”
母子俩在说如此机要的事情,并不避忌我,兴许我这个哑巴的身份,让他们大为放心,只是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禁对师姐担忧起来,真怕她有什么疏忽,被这个歹毒的女人有机可乘。
“是圈套还是时机,母后自然有分辨的能力,如果于廉登位,傲儿你自然会想办法让他驯服,这点本事傲儿还是有的,要不又怎会在兵败国亡之后的短短几年东山再起?并且这时机有时不一定要等,也可以主动创造,只是看傲儿你愿不愿意罢了。”
“既然母后对傲儿那么有信心,狸国的事情暂且不要插手,否则母后会扰乱傲儿的计划,错乱之中,孩儿误伤了母后的人,那就不好了,要卫国屹立不倒,要打垮其他国家,我们首要的并不是挑起战端,而是增强实力,杜绝窝里斗,孩儿的话,母后应该明白,我们不和,只会让他们拍手称快罢了。”
“既然如此,我就耐心看看傲儿怎样大展拳脚,不过母后的耐性的确一般,如果一直这样耗着无进展,母后真的有点按捺不住了。”
“如果因为对手太强,无法下手,这点母后可以理解,如果因为对一个女人心慈手软,有所延误,那母后就实在失望,失望之余,母后会想办法替你铲除阻碍,傲儿可不要忽视母后对你的关爱情切。”
“傲儿知道。”
“银奕的妃子虽然被你藏身梨宫,但对她及其子,皇儿你都没有给任何名分,我们宫中突然多了一个来历不名的孕妇,并产一子,以银奕的手段,迟早会查到在我们宫中,虽然掳她来,就不怕让他知道,不过现在似乎还不是最适宜的时机,皇儿得多加注意。”
“孩儿知道,谢母后提醒。”
两人除了国事,也无什么可交谈。
濯傲离去的时候,嫌恶地看我一眼,说我这个丑样子,看了实在影响心情,还禁不住扫了我一脚,我一个不稳,倒了下去,她高贵地坐着,如看了一场精彩的戏,脸上漾着甜甜的笑,就差没大力拍掌罢了。
她见我被濯傲踢了一脚,心情大好,这天也没怎么折磨我,晚上与董武在床上恩爱异常,说了一晚的话,可惜我如今武功尽失,听力也比常人好不了多少,否则就能将她们说的话全听到了。
在她身边的日子,痛苦而焦虑,身上总少不了一块又一块的淤伤,但这一切我尚能忍受,如今连敖为王,两虎相斗,难分胜负,所以她对我还是有几分忌惮,不敢往死里整。
几天后,濯傲要立梨宫女子为妃,可惜被太后阻挠,说此女子出身青楼,属于烟花女子,地位低贱,既不愿意皇上立她为妃,也不承认其子为皇家血脉,皇上、太后因此关系恶化,立妃之事就此耽搁下来,从此梨宫住的女子再也不神秘,只不过是一个被皇上看中的烟花女子,纵是怀上了龙种,也别想飞上枝头边凤凰。
我一笑置之,一切只不过他们母子之间的一个把戏。
在这个宫中再呆了两个月,我的身体越来越差,原先穿的衣服,现在再穿已经变得松松垮垮,瘦弱的身子似能被一阵风吹走一般,偶尔遇到濯傲,他会停留看我那一两眼,但从未发一言,眼神有点复杂,但这样的目光总是一闪而过,很快就平淡如水又或者是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