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觉得他是已经认出我的,要不不会有那么复杂的眼神,有时我觉得是我多心了,他如此恨我,认出我绝不会如此平静。
这两个月,我觉得我生活在黑暗当中,周围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一丝温暖,即使是一丝怜悯的目光,我也未曾得到过,没有人对我说话,我也说不出一句话,试过晚上肚子痛,痛得自己在地上打滚,喊不出来,也无人理会,只有独自忍受,手指被抓破,鲜血直流。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熬下去,虽然我倔强得在寒风中挺起胸膛,但我知道我的身体真的日益衰弱。
但我相信黑夜再漫长,总会有天放亮的时候,当听到濯王与狸王结伴前来,邀请濯傲到三国交界的落雁山会面的消息之时,我靠在墙角,透过窗户,看着黑幽幽的天幕笑了。
他来了,他与师姐一道来救我了,是吗?
那一刻,我恍惚看到了满天星辰。
天总是会亮的。
那一晚,我辗转难眠,从短暂的狂喜之后,我也慢慢明白即使银狼过来,也未必能将我带走,因为这个女人本来就是想挑起两国的战端,她就是想看着濯傲与银狼斗一个你死我活,试问她又怎会让我安然无恙地回到濯国?
心头的光亮在一点点的消失,如果这个世界有奇迹就好了,师姐也好久不见了,不知道成为帝王的她又是什么模样?会不会高高在上?想起师姐,心中始终会有温暖。
一整天我都心神恍惚,倒茶给太后的时候,连茶水溅出来也浑然不觉。
“你以为他来了就能将你救走?”她的声音满是讥讽。
我沉默不语,其实我也只能沉默不语。
“突然有点后悔将你毒哑,一个人说话有点无聊。”她一边喝着茶,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有点百无聊赖的感觉。
就在这时,董武下朝后进来,他渐渐已经当这个静心宫是他的寝室,这点濯傲也从来不干涉。
“他是否答应赴约?”
“已经决定七天后起程,不过到时如果连敖要人……”
“要也不给。”她的话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让我的心一点点变冷,有时真的想不明白这个女人她究竟要什么。
“狸王与濯王携手前来,说明两国已经结盟一同来要人,如果我们硬是不给,与他们硬碰硬,我们讨不了任何好处。”董武小心翼翼地说着。
“如果我们硬碰硬自然讨不了什么好处,但问题是他心爱的女人在我们的手里,他不敢跟我们硬碰硬,除非他不想要她的命。”她的脸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如一只老狐狸。
“派人去查宫雪舞这女人与连敖究竟有什么牵扯,又或者连敖给了什么好处给她,让她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这一边,我记得你曾说这个女人的心在濯傲的身上,怎会突然与连敖走在一起?”
“他们似乎是旧识,当日我毛遂自荐要搜寻濯傲等人,连敖除了叮嘱不能杀濯傲之外,还多次叮嘱如果碰到这个女人,切不伤了她。”董武得声音透着不解。
“连敖看样子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人,当日理应斩草除根,但他偏偏下令不能杀濯傲,也不能伤这个女人,这事透着古怪。”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原因?狸王与濯王两人是什么关系?”太后突然讲头转向我,目光凌厉骇人。
我摇摇头,师父已死,这个世界还有谁知道我们三人的关系?他们就算是查也浪费时间精力。
“我竟然忘记她是一个哑巴了。”她有点懊丧地说。
“这样看来,这个女人与连敖私交甚好,好到可以倒到他这一边,既然这样,这个女人就绝对不能留。”她阴狠的眼神让我心寒。
“这个女人与连敖关系匪浅,你当日在宫中与她也来往密切,你们三人一定都是旧识,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本宫就不信查不出来。”她扫我一眼,眸子阴冷透骨头,让人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抖。
当日他们在房中耳语了一晚,我的心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事发生,我很努力地去听他们说什么,但却什么都听不清楚。
第二天我送茶进去的时候,却听到里面有激烈的争吵声,还有杯子被砸碎的声音。
我想偷偷听一会,但又怕里面的战火弥漫,直接将我点燃,正在犹豫间,一声洪亮带着怒火的声音让我避无可避。
“进来……”那是濯傲的声音,既然被发现了,我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他的目光匆匆扫了我一眼,就不再看我,冷漠而冰冷。
“母后,傲儿不想时时刻刻与你处于这样的敌对状态,我们是母子。”濯傲的声音沉郁,隐隐带痛。
“傲儿,似乎现在并不是母后想与你敌对,而是你给母后出难题,你母后的寝宫并没有你要找的人。”
“母后,连敖给我的书信说他的皇后被董将军掳走,既然母后说人不再你这里,那我找董将军要人也可以,只是刀剑无眼,到时伤着董将军就不好了。”
“傲儿,你这是要挟母后,你竟然为那个背叛你的女人要挟母后?”又一只杯子摔碎,濯傲却面不改容。
“母后何必动怒,孩儿怎敢要挟母后?只是濯王信中提及董将军将他的皇后掳走,现在董将军是我卫国的将军,他做了这等事,所有人都以为是本王将人掳走,现在人又不在傲儿手中,傲儿觉得着实冤枉,心中不爽,来母后这里求证一下罢了。”
“如果皇儿一口咬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