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现在已经天下皆知,当年死的是骠骑大将蒙鹰的儿子蒙浩,将军用自己的儿子换了他一命,被分尸的是蒙浩。”说起当年的事情,我的鼻子酸酸的,实在是苦涩。
她整个人呆住,被这个事实震慑在当场,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那泪却更为汹涌澎湃,她渴求地看着我,似乎想我继续说下去。
“我与连敖一起长大,骠骑大将军是我的师傅,我十五岁那年已经嫁连敖为妻,只是并不为世人所知道,我们成亲后因为误会,我离开了他,但后来又因为种种原因,我再嫁给了濯傲,我……”我突然被她的哭声打断,她那咿呀的声音是那样悲切,此时她弯着腰,似乎心正被万蛇噬咬一般。
很久之后,她才停止哭,只是那眸子里的哀伤与痛苦浓得化不开,她示意我继续续说,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那么难过?
“他们两军对垒,不是连敖死就是濯傲亡,我最后帮连敖,但就害了你的儿子,你一定是恨我入骨吧,但其实我一点都不愿意这样,我一点都不愿意他受到伤害,但我不想连敖有事,我真的不想他有事。”
“你的儿子他很能干,他很快能站起来,几年的侵吞蚕食扩张,他成为卫国的帝王,用自己的双手开创了一个全新的国家,她说过将你带到他身边,他就放过楚冰,他说过绝对不伤他,但我去找你的徒中,他却砍下楚冰的头颅悬挂在皇城十天十夜,如他父皇麒天锋那般残忍而无人性,我恨他,我很恨很恨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说谎?”我吼了出来,似乎这样才不会憋死,吼了一番之后,整个人觉得疲倦了,眼皮重了,很想睡。
但她朝我扑来,似乎急着劝我原谅她的儿子,但又再次跌倒。
“如果他恨我,他一刀杀了我,我没有任何怨言,因为是我欠他的,可他不应该杀了楚冰,不过我会遵守约定让你们母子见面,因为我受不了那可恶的妖妇那伪善的嘴脸,但现在我不敢送你过去,因为我怕他会捉了我要挟连敖,但我又不放心旁人,只能想办法通知他派人来接。”
“你不要跟银奕说你是濯傲的娘,濯傲曾捉了他的妃子来要挟他,他恨濯傲入骨,如果知道你是他娘,他也会利用你来要挟濯傲。”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看向我满是感激,我并不是想与自己的皇兄站在对立面,我并不是不想帮银狼赢,只是这个女人已经够可怜了,我希望她能在有生之年听他的儿子喊她一声娘。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将她扶起来,送她出门,她似乎也已经很累,眸子依然带着透浊骨的哀痛,但她并不愿意离开,好像还有很多话要说,还想知道得更多,但我却倦了,什么都不想说了。
再说完这一番话之后,我也做了一个决定,明天就去找银狼并问一下我娘的事情,即使我多不愿意上战场,我还是得去面对。
“我明天要去找连敖,儿子才那么小,他居然该死到带他上来战场。”我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她猛地停了下来,估计是听到战场两个字,猜到是与濯傲打仗?
我对她探究的眼神装作没有看见,扶着她往里走,我不是不想告诉她一切,只是不想让一个母亲的心受煎熬,都怪我自己冲口而出,没有体会一个母亲的心情。
送她回寝宫,我去找父皇,说我想明天动身去军营。
父皇低头微微叹了一口气。
“父皇很矛盾,这个时候我并不想你去军营,毕竟路途遥远,又凶险无比,我那么难得才与你相认,实在害怕你遭遇什么不测,但我又急着想知道你娘的下落,我怕拖多一天,你娘也苦多一天,她已经苦了二十年了,我实在无法忍受她被囚在铁笼子里,每次想起都要急疯了。”父皇好听的声音变得沙哑。
“这半年我无数次与连敖交涉,甚至跟他说你是我的女儿,但他见不到你人,始终不相信我说的话,对你娘的事情,不肯透露一丝一毫,而我派人去打听,都是杳无音信,这半年受尽折磨与煎熬。”因为痛苦,父皇俊美的脸庞微微扭曲,让我心疼。
“父皇,女儿武功不弱,又有冷佚陪同,如果你不放心,叫皇兄派人随行保护,我不会有事的,这次我回来一定会带上娘的消息。”我朝他重重点了点头,爹轻轻抚着我的发丝,满是怜惜与愧疚。
第二天天一亮,我和冷佚就起程了,我挽上长发,穿上男装,策马飞驰。
因为只有两个人,无所顾忌,所以走得很快,但卫国离我们比较遥远,也走了好些时日,到达军营之时,冷佚出示了信物,畅通无阻。
但战马刚进入军营,一个白衣男子就狂奔我而来,我勒住马儿,出神地看着那个越来近的俊朗男儿,还有远处那已经跑得飞快的小身影,虽然小家伙是跑得是很快,但还是被他爹无情地抛得远远的,他挥动着手,焦急地喊着,声音淹没在军营的操练声中。
“丫头……想疯我了……”他冲到我跟前,不顾仪态,一把将我拽下来,然后搂着我发疯地旋转,天地之间回荡着他爽朗的笑声,军中将士挥舞着长枪高声呼喊,声音震天,此起彼伏,那一天天很蓝,而我的头很晕。
我没有想到银狼会当着众人的面,疯狂而肆意的吻我,他的吻带着思念带着煎熬,即使小莲藕在旁不停地喊我娘,他也不肯松开,军中将士的呼喊更是一浪高于一浪,等到他肯松开我之时,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