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将军不必拘谨,被连敖算计是奕儿道行不够,与将军无关,以往你与我们银魄的恩恩怨怨在你受了奕儿五长掌之后一笔勾销,你不必再介怀,你现在以濯国将军这个身份与我说话就行,而你也别把我看作太上皇,你就将我看做丫头的父亲就好了。”
“但我……”
“如果你对我们银魄有感情,他日不带兵攻打银魄,我已经很感激你。”
“如果皇上不主动进攻我们濯国,我楚冰绝对不带兵进犯银魄。”楚冰斩钉截铁地说,坦然目视着父皇,头微微仰起,那声音铿锵,如立下铮铮誓言。
“听到楚将军这一席话我就放心了,我相信楚将军也会说到做到。”父皇还是很疼皇兄,短短数语让楚冰解了心结,眉头都舒展起来,同时也让银魄减少了一个劲敌,不过这不正是自己希望的吗?
“丫头,爬云梯撞城门这种硬攻的战略死伤必然惨重,这等于是与他拼兵力,刚才父皇去巡了一遍,我们兵力不足,即使加上随父皇而来的少量精兵,还是不够多,目前守门的兵力有多少我们也还没有摸清楚,这样硬碰我怕就算我们能破城进去,也未必救得来连敖。”我点了点头,现在援兵未至,银狼又如此危急,实在也是没有办法。
“攻心为上,我们先乱他军心,然后再强攻,这一战父皇在后面做你的后盾,我也想看看我银萧的女儿是弹琴厉害还是行军打仗厉害。”父皇回眸看着娘,他流转的眼波只容纳了娘一人。
“无论那样厉害,她都是你女儿。”两人相视而笑,父皇的眸子满是脉脉深情,娘在父皇的注视下微微低下了头,他们是如此甜蜜温馨,我将目光移开,怕看多会想银狼。
接下来我们召集了军中的将领商议明日的作战策略,当我将父皇与楚冰介绍给他们认识的时候,他们的眼神很复杂,夹杂着期待但又充满猜疑。
“楚将军是皇上的义弟,是濯国人,他对我们濯国无二心,当年带领银魄几十万大军助皇上的情景,众将也记得吧,你们有多信任我,就可以多信任楚将军。”听到我这样说,众将绷紧的脸缓和下来了,其实在很多人的眼里,楚冰依然是银魄的将军,没有多少人知道他这么多年留在银魄,竟然是为了银狼。
虽然认识父皇的人不多,但还是有少数老将见过,何况父皇那张脸有让人过目不忘的本领,自他与娘过来之后,将士底下就开始窃窃私语,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关系,甚至还叫了一个老将过来提醒我,说来的这个是银魄的太上皇,怕我被他蒙骗利用了。
“众将可能对我过来心有疑虑,但各位真是多虑了,她是我的女儿,是我银魄唯一的公主,我们前些日子才相认,才没有昭告天下。”
“在私她救夫心切,而我忧女心急,才过来助你们一臂之力,在公我们银魄与你们濯国一直是盟国,一损俱损,同进同退,当日我们派几十万大军助你们皇上夺回属于自己的江山,如今也不例外,我银萧还不至于要算计自己的女儿,你们就放心吧。”父皇的话虽然淡淡的,但却让人信服,因为他站在那里,显得是那样的磊落。
去掉心中嫌隙,大家终于可以畅所欲言,定好作战计划已经日暮,有楚冰和父皇他们在身边,我的心头大石卸下不少,晚上倒在床上竟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外面将士竟然已经穿戴好,正在吃早点。
我慌忙穿上战袍,将头发挽起,草草吃了一点东西。
穿上战袍的娘显得英姿飒爽,父皇的目光总是在她身上流连。
“将士都起床了,那么大的声音,我竟然听不到。”我解嘲的笑笑,但不忘吃点东西填肚子。
“是你太累了,多少天没睡过而来。”多少天没睡了?自知道他们两个是兄弟,自从避暑山庄下来,自知道银狼被困,我似乎就没好好睡一觉。
这次背水一战,全军出战,在我一声令下,马蹄扬起,尘土飞扬,而将士们也斗志高昂。
阵前我再次看到翼宇的身影,他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俯瞰着我们,但我知道他一定是为了稳定军心,撑着上城墙,因为我清楚他的伤有多重,我知道我的琴音的攻击力。
我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无畏地与他对视。
父皇与楚冰的马比大军前行一百米左右,虽然离得远,我依然感受到翼宇看着他俩时的凌厉,但我知道他的内心一定是震颤的。
“我银魄已经和濯国定立盟约,同进共退,今日我银萧与楚将军带兵五十万前来攻城,如果你们能和平开城门弃械投降,我们并不愿意看到血流成河,断头断手,尸骸遍野。”
父皇的声音刚落,整个战场一片寂静,虽然我听不到骚动的声音,但我知道他们的内心肯定波涛涌动。
“五十万大军?蒙谁?如果真有还不赶紧攻城掠地?这个世界慈悲的人有,但绝对不是他们,以为我卫国的将士们就那么容易蒙骗的吗?”
翼宇恶狠狠地驳斥父皇,但他心脉受损,受了重创,虽然他很想装成无事,但他虚弱的声音,抚住胸口的手还是出卖了他。
“你们看,现在连你们的将军也受了重伤,连说话都没有气力,如何带领你们守城?这一役你们必输,既然如此何必做无谓的牺牲?活下来起码也能见到父母妻儿?”
“这卫王有什么值得你们效忠的?你们原来都是什么国家的?你们的国家也只不过被他亡了不久,为一个亡了自己国家的人效忠卖命是不是太可笑?”父皇的话如无数把针刺在他们身上,并且是正刺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