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我真的很怕他出事,我慌得没有一天晚上能睡得着觉,一闭上眼睛就是他被困的模样,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他说,还有冷佚,他照顾了我整整三年,如果没有他,我可能生小连藕的时候就失血过多死了,如今他也深陷其中,娘你这叫我如何安心?我真恨不得像鸟儿那样飞过去,然后陪在他身边,要生就一起生,要死就一起死。”
我不想在娘他们面前流露我的软弱,但我却偏偏在他们面前坚强不起来,说着说着就鼻子发酸,其实温暖也会让人流泪。
“丫头,出征是明天的事情,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你看你的眼睛又红又肿,连敖如果看到会心疼的。”父皇温柔朝我一笑,如果能见到连敖,再丑点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是一个又脏又黑的臭丫头,想起银狼,心再次变得焦虑。
“你好好睡一觉,我去看看那边的地形再回来。”父皇轻声对我说。
“我陪着你。”娘看见父皇迈步往外走,忙跟了上去,父皇回眸一笑,牵起手娘的手,并没有拒绝,看着他们的背影,我也能体会到幸福的感觉,曾几何时,我与银狼也是如此相依相偎,但如今我是否还有机会让银狼牵起我的手?
我将银狼的娘安置在我现在住的营帐,她此时正在沉睡,但即使睡着,那脸依然是带着痛苦和焦虑,我轻轻抚着她的脸,满是疼惜,银狼你一定要活着,你娘为你们活到至今,如今她来了,你不能舍我们而去。
在她的身旁轻轻躺下,我闭目养神,希望能睡得着,她的呼吸不是很平稳,并且越来急促,似乎在梦中遇到可怕的事情了,我轻轻抚平她皱起的眉,这种厄运即使睡觉也折磨着她,我很想摇她一下,让她从恶梦中走出来,但又怕她醒来面对一个又一个的噩梦,手抖了抖再次放了下来,轻轻帮她盖上被子,就走了出去,这时的我没有半点睡意。
云梯已经准备好,撞门的大柱子也已经抬来,手持盾牌第一轮进攻的步兵,身穿盔甲拿云梯攀登的方阵,还有掩护的队伍也已经安排完毕。
但如今敌在高处,居高临下,又有投石机,有训练有素的弓弩手,如今即使我才强攻,不计沉重的牺牲也未必攻得下来,但即使血染战袍,我也要拚死攻进去,银狼一定焦急地等着我去救他,每次想到这点我就按耐不住。
我巡视了一下各个军营的情况,看到自己要求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的时候,心稍稍松了一下,那是一条条滑腻腻的蛇,曾经是我最害怕的家伙,但如今竟然忘记了退缩颤抖。
“听说你能很好得操纵这些蛇?”
“是,这项本领我认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一个精瘦的中年士兵将头昂起,自豪地说。
“我家世代是捕蛇的,在进军营之前我也是靠捕蛇为生,机缘巧合,救了一个老人,老人就将如何操纵蛇的技巧告诉我,之可惜这些蛇不是我一直驯着的,否则会更听话。”听到他这样说,我的唇微微扬起。
用蛇去攻只有一次机会,第二次他们会有提防,撒下硫磺,这样控制不好,蛇会反噬我们,所以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再也没有机会了,更好的攻城方法我还没有想到。
正在这时,有守卫军营的士兵过来找我,说有人在外面求见,谁呢?虽然有点纳闷,但我还是快步跟随士兵走了过去。
远处一个男子坐在一匹棕红色的马背上,衣袂飘飘,丰神俊秀,虽然风尘仆仆,但却神清气爽。
他是楚冰,他来了,我无法形容看到他那一刻的心情。
“来了?”我冲他而去。
“嗯。”
短短一句话,却胜过千言万语,眸子相触,彼此的心是那样接近。
“楚冰……”很想对他说点什么,但似乎什么也用再说。
“濯国始终是我的国家,而他是我哥。”很平淡的一句话,但却让人暖心窝,他让我觉得有了依靠,他让我觉得彼此的心是连在一起的,有人与我一起焦虑,有人伴我一起无眠。
他从马上跳下来,我接过他手中的缰绳,他也没有拒绝,彼时相视一笑,心是那样的舒坦,两人并肩往回走,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他看起来显得更温暖。
“身上的伤好了没?”
他朝我点点头,他总是对自己的伤一点都不上心,其实他应该找一个人照顾他,这样他就不会一个人到处漂泊,濯傲放下了我,爱上了师姐,他呢?他什么时候放下?每次想起他那次迷迷糊糊地说很想很想我的时候,我的心就变得沉重,虽然他不希望他的爱让我有负担,但我如何做到无动于衷?
“我明天准备攻城。”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这次你做将军,我做你的先锋好了。”他微微一笑,他的笑容能让人紧绷的心松弛下来,似乎天塌下来也不过一件小事罢了,这是这段时间我最舒心的一笑。
“好……”我豪气万丈地说,他凝视着我,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他的出现让我吃了定心丸一般,进了营帐,我就开始跟他说我的计划,他很专注地听着,不时给我一点意见,正说话间,父皇他们回来了。
楚冰看到父皇,忙去行礼,父皇忙将他扶起,娘也含笑打量着他,只是楚冰却显得有点不自然,也许他还一直对自己背